沙沙。『雅*文*言*情*首*發』。
一聲風掃過。葉子隨著風而發出陣陣和鳴的聲音。讓陶晚煙幾乎要沉醉了。這是……這世上最寧靜。最美好的聲音。
“晚煙……”一個沉重的女聲響起。
陶晚煙輕輕笑了笑。隨後轉過身去。
入目的。是一男一女。
女的一身白衣而立。在這片片梨花林中。清塵脫俗。男的一身紫色錦衣。如山的眉下。那雙像是獵鷹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陶晚煙。
陶晚煙。這個身著一身黑衣。卻偏偏有著一頭白發的女人。此刻的陶晚煙。沒有帶著那精致的翡翠麵具。臉上的蒼白和病態即使在這般弱的光照下也顯得那樣的明顯。
這一刻。陶晚煙就那般安靜地站在他們的對麵。就那樣站著。唇邊帶著輕笑。似那般的不在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或者。在她的心中。她早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晚煙……”那白衣女子再次試探性地喚著陶晚煙的名字。
陶晚煙這才仿若回過神來。看著那個腹部微微隆起的部分。
大概是母性使然。陶晚煙突然慢步走過去。那紫衣男子竟下意識將白衣女子護在身後。目光卻緊盯著陶晚煙。
這下。換來的是陶晚煙的嘲笑。“這般害怕我會傷害她。那為何還來。”
“晚煙。你錯怪他了。”
“聖女傾音……”陶晚煙低頭。又轉身。目光看向遠方。“你永遠扮演的都是那個善良美好的角色。對此。我沒有絲毫的意見。不過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呢。”
聽著陶晚煙有事拜托她。『雅*文*言*情*首*發』傾音是又驚又喜。同時又有些害怕。
“什麽事。”
“你要做你的好人。我不管你。但是。也麻煩你。不要管我成為哪種人。我是好是壞。這都和你沒有關係。即便……你曾經和我是同一個故事裏的人。”
“晚煙。我……”
“傾音。”景夜終於開口。低聲嗬斥住傾音。目光沉沉。“你腹中還懷著孩子。”
好一幅夫妻恩愛的畫麵……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不會疼了。可是現在親耳聽見。親眼看見。陶晚煙居然還是會疼。
好疼好疼。
“兩位是要在我麵前表現恩愛嗎。如果是。那麽請回……”
話還沒有說完。景夜就似一陣風一樣竄到了陶晚煙的身邊。雙手緊緊握著陶晚煙的手臂。那麽用力。那麽發狠。可以出口的語氣。卻帶著一股悲傷在裏麵。“晚兒。跟我回去。”
晚兒。跟我回去。
那麽輕的語氣。像是祈求。又帶著渾然天成的命令之意在裏麵。
隻可惜。她陶晚煙現在不會再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去改變自己了。現在的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麽請問七爺。要回哪兒。淩王府。還是皇宮。或者說是我的護國將軍府。”陶晚煙偏頭看著景夜。目光毫不避諱。“您是不是忘了。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梨花樓嗎。在你們爭權奪位的過程中它就已經被毀了。或者說是淩王府。可是現在還有淩王這個人麽。不然我還可以回護國將軍府。可是。景夜。你是不是忘了。半個月前。我親手殺了我爺爺。我殺了他……請問你要我回哪裏。”
陶晚煙每說一個字。景夜握住她手臂的手也就跟著收緊一分。
傾音在一旁看著。也隻能幹著急。一點辦法都沒有。
“陶晚煙。你一定要跟我這樣嗎。你為什麽一點都不願意相信我。你口口聲聲說著的愛。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在裏麵。”景夜應該憤怒的。可是就算是這樣類似質問的話。從他的口中出來。也帶著一股天然的責備在裏麵。
如果是換成以前。陶晚煙可能回去解釋。可是現在。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
“景夜。你真可笑誒。難道我沒有告訴你……我不愛你了嗎。既然不愛你了。我為什麽又要相信你。”伸手撥開景夜的手。陶晚煙冷冷地轉過身。用那一襲白發對著景夜。也刺傷著景夜的心。
“晚煙。你的頭發。”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心急。傾音忽略了一個問題。知道現在。陶晚煙轉過身來。她才恍然發現。“你體內的毒……不是早應該排盡了嗎。你的頭發……也應該恢複了才對啊。”
頭發。
陶晚煙失聲一笑。側目看著那些淩亂地垂放在兩側的長發。嘲弄地笑了笑。
景澤那般提防她。在她身上下了那麽重的毒……還可能恢複嗎。
“傾音。其實我一直在想。你和景陽曾經愛得那麽死去活來。為什麽現在卻一點都不想知道景陽的下落呢。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過。還有景夜你。說什麽愛著沈落雪。還有你和沈嫣雪的故事。著著實實是讓我心疼了。可惜……在權力麵前。這些算是什麽。還不是被棄之不顧。更何況我這個從一開始就是第三者的第三者呢。”
其實她不應該問的。這些話。說出來了。不是說明了自己還是在意的麽。
對於景夜。她不應該繼續在意下去的。
“晚煙。你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阿夜他會封我……”
“傾音。”景夜大聲嗬斥住傾音即將出口的話。
還好陶晚煙並非好奇她會說什麽。否則。她又該傷心了。
在景夜向她索要信任的時候。他才做什麽。
“你們走吧。這裏畢竟是景澤的地盤。兩位來得如此高調。你們不怕出事。也別耽誤了那腹中的胎兒啊。”
“陶晚煙。這裏現在是景澤的地方。但是明天……從明天開始。這裏就將會成為我景夜的地方。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跟我回去。”景夜來這裏找她的目的是什麽。他似乎快忘了。
而在這一刻。卻又那麽突兀地想了起來。
要帶陶晚煙離開這裏。
“我差點忘了。傾音很熟悉著梨花山的布陣吧。不過很可惜。我把布陣圖給了景澤。所以……景夜你若是不想死。就別帶兵上來。但如果你真的想帶我回去。就上來親自帶走我。不過……那個時候。我會親手將刀刃刺進你的胸膛。就像我會將刀刃刺進爺爺的心一樣。絕不遲疑。”
“陶晚煙……”
“晚煙。你別這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阿夜他……”
“夠了。別說了。我是瘋了才會想要帶你回去。陶晚煙。我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願意珍惜的。那麽以後……就別怪我無情。”言罷。景夜轉身回到傾音的身邊。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們走。”
“景夜。你總是說我不信任你。可是在你要求我信任你的那一刻。你是否也這樣要求著自己。”
要求著自己也信任著她陶晚煙。可是你沒有。既然沒有。那說這些話。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