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懷著沉重的心事回到陶府。『雅*文*言*情*首*發』
傾音的話一路上被她反反複複想了好多次。越想。變越覺得事情不簡單。越想。變越發對傾音這個人好奇了。
“沉夏……”坐在院子外的亭子裏。陶晚煙悶悶地對著前方大吼了幾句。
原以為沉夏會應聲出現。哪知道卻是遲遲不見出來。嘟著嘴。便用更大的聲音喊道。“沉夏。你出來。”
果真。這一聲一落下。沉夏已經定定地站在了陶晚煙跟前。狐疑地看著她。“樓主。什麽事啊。”
“沉小夏。為什麽我剛才叫你你不出來。”
“啊。那是因為……因為……”沉夏自然不會告訴陶晚煙她是想事情想出神了。於是乎便隨意找了一個借口。“樓主不是要清靜嗎。那我隻好離樓主遠遠的。不要打擾到你啊。”
“嗯。你今天的話特別多。”陶晚煙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隨後又十分肯定地開口。“有問題。有大問題。”
“樓主有何事吩咐。”
“說來。方才你定然隨同我一路去了寧安道觀吧。你聽著傾音說的話了。”陶晚煙裝作無心一問。卻又一直注意著傾音的每一個表情變化。“你說……傾音口中的責任……是什麽。”
“屬下不知。”
沉夏居然沒有絲毫的遲疑便說出口了。想來這事情她也是猶豫了好久。莫名地。陶晚煙對著四夏和傾音的關係越發的好奇了。輕笑一聲。陶晚煙將視線轉開。“沉夏。你先去告訴願夏。讓她速速到將軍府來。至於你……想來醉夏還沒有離開淩王府。去告訴她。把霍紫蘭盯緊了。千萬要注意她的動向。有任何情況都要告予我知曉。”
“是。”
.陶晚煙這才起身。匆匆趕往賬房。又命人將管家請了過來。
請願夏過來。自然是因為相信了傾音的話。是該認認真真看看陶府的賬本了。
陶晚煙隨對傾音有多處不滿。可是傾音對她也算是有過多次的救命之恩了。雖然對她的做法有些不理解。但終究她還是信了。
“小姐……這大晚上的。您不睡覺怎麽看起了賬本了。不若現在先去歇息。明日一早再看吧。”
“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陶晚煙衝著管家大聲說了一聲。
剛說話又覺得不妥。想要抬頭向管家表示歉意。卻不經意看見了管家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
雖說和府上的管家接觸並不深。可是陶晚煙也是清楚陶府上上下下的人對她的態度的。再加上後來嫁去了淩王府。這一來二去。和府上的人更加不親近了。
可上次陶晚煙要北方找陶淩的時候。這管家對她的態度便是大大的轉變。
當時雖然沒有多想。現在倒覺得。那轉變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正覺得奇怪之時。願夏已經趕到了。
本來陶晚煙回來之後兩人就沒怎麽說上話。現在陶晚煙願意見她。她自然是十分開心。卻也狐疑。“小姐。你怎麽拿著賬簿啊。”
“哦。回帝都之前。爺爺交代我。陶府上下。事無具細。都要我親自打點。尤其是這賬……”陶晚煙晃了晃手上的賬簿。眼睛卻沒有從管家身上移開。“更是要看得仔仔細細。”
“可這天色以晚。你又才趕路出來。不累嗎。”在願夏的眼中。相對於陶府的賬簿。她更看重的陶晚煙的身體。
“我沒事。”說著。陶晚煙又翻開了一本賬簿。看了幾下。眉角輕輕一挑。“這是哪個月的賬。記得倒是清楚仔細。是願夏幫忙記的。”
“回小姐話。這正是西景城鬧瘟疫那一月。陶府也有不少人受到感染。七皇子得知之後。便到了府上來照應。那幾日賬房先生正好也身體不舍。老奴又忙著打點府上下人的事情。七皇子便自己親手過賬。”
景夜來過陶府。
難怪那幾日忙得整天臉人影都見不著。又不去梨花樓找藥。原來是來了陶府上照應……
“七皇子也是有心之人。”願夏聽得管家這麽說。自然也是替景夜說好話。
陶晚煙心裏也是有些許感動。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目光倒是被一筆大的開銷難住了。
“為何這裏會支出這麽多的銀子。”
“小姐當是知曉。老爺素來喜愛收集字畫。那便是老爺出征前定下的幾幅畫。那日正好送上府。便將剩餘的錢給了。”
“你怎知那是爺爺定下的。”陶淩不在。空說無憑啊。“難道爺爺有事先知會你。”
“那倒不是。不過那送畫之人是老爺經常買字畫那家店的夥計。以前便常常送畫來。那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況且他手中是有老爺的書信為憑。還蓋了老爺的印章。自是不會有錯。”
聽得管家這麽說。陶晚煙也不在多心什麽。隻是還有些許猶豫。
手上的傷本就還沒有好透。現在翻了大半天的賬簿。自然覺得又酸又累。願夏見著。趕緊勸她。“小姐。快去休息吧。”
“我要看賬。”
“那便交給我來。”
“你。我走的時候你沒看嗎。現在還搶著和我看啊。”陶晚煙本事一句無心的玩笑。卻發現願夏的表情因此而變得難看。
臉上的笑容自然一收。有些奇怪。“願夏。你怎麽了。我剛才的話……”
“小姐。還請你饒了老奴吧。”
哪曉得她的話還沒有問完。管家便先一步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開口。“老奴原想著願夏姑娘並非是陶府的人。讓她插手陶府的事情確實不好。所以便不讓她接手陶府的事情。可老奴確實不知。原來小姐和願夏姑娘感情如此要好。”
願夏沒有管陶府的事。
說來這不是什麽大事。可是陶晚煙心中偏偏生了疑慮。但顧忌到這管家本事爺爺最為器重的人。他這麽做也是不放心將陶府的事情交予別人手上。自然也就不讓願夏管這事了。
原本讓願夏幫忙照看將軍府就顯得有些唐突。管家不信任那也是自然的。
這樣一說。也行的通。陶晚煙便讓管家起來了。
“我再看一會兒。對了。讓凝月給我泡茶過來。”陶晚煙也算是一個極好說話的人。現在自然不會為難管家。便隨意找了一個借口環節一下氣氛。
哪知道。著管家又跪下了。
“小姐。這凝月姑娘……不在府上啊。”
凝月不在。
難怪回來這麽久也不見她來伺候她。居然不聲不吭地走了。
“她去哪兒了。”
“回小姐。自從您走後。凝月便回鄉下探親去了。我思來想去。您不在府上。她也是閑人一個。便讓她去了。若是小姐……”
“行了行了。”陶晚煙擺擺手。打斷管家的話。“那就讓她多玩幾日。我累了。我去歇息了。”
臨走前。陶晚煙還不忘抬頭看了看這個管家。卻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