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卻又害怕自己的明白。心裏一驚。猛地站起來。伸出手。衝著景夜露出了這幾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我們走吧。下次再來。”
“誒。”景夜反手拉住陶晚煙的手。不讓陶晚煙離開。自己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夫人。便麻煩你去揚墨樓走一趟。我今日甚是想喝。”
景夜的一聲“夫人”。喚得陶晚煙心中一緊。忽然間覺得今天的景夜和往常有很大的差異。好像……他要放棄了。他要妥協了。
“我不去。”想也沒有想。陶晚煙便開口反駁道。景夜聽了這句十分肯定的話。眸光一亮。驚喜地望著她。隨後麵容又緩緩回到平靜。語氣篤定地繼續開口。“夫人。權當是為夫的請求吧。”
“陶姑娘莫不是怕了。還是說。忘了自己該怎麽做。”願夏在一旁看得心慌。連忙提醒她。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陶晚煙的心跟著顫了顫。才想到了遠在邊關的爺爺。終於還是緩緩將手從景夜的溫暖的大掌之中拿出開。“好。我去便是了。”
是時候了。
雙腳剛踏出了梨花樓。陶晚煙心中便是如此的想法。
是離開的時候了。
陶晚煙果真沒有去揚墨樓。而是一個人向陶府走去。剛走過一條街。便被顧鴻鳴攔住了。
陶晚煙沒有想到景夜的動作這麽快。『雅*文*言*情*首*發』不由一驚。卻又執意要離開。更何況。七皇子休妻之事在帝都早已傳的沸沸揚揚。陶晚煙住在淩王府。實屬不當。
“顧鴻鳴。我不想和你打。你讓開。”
“陶主子……”顧鴻鳴輕輕笑了笑。疏忽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在這裏遇見她。甚至表情之中有些埋怨。“曾經。我以為你是喜歡爺的。也是懂得爺的。可現如今看來。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爺。”
陶晚煙聽不得這話。在作為景夜妻子的那段時間。雖然她所做之事並非是樣樣賢淑。卻會事事為景夜考慮到。而現在聽了顧鴻鳴這樣說。她怎可不為自己叫屈。
可那又有何用。她和景夜……還不是回不去了。
索性。就這樣吧。
沒有去反駁顧鴻鳴的話。陶晚煙側過身想從顧鴻鳴身旁走過。然而顧鴻鳴卻用劍攔住了陶晚煙的去路。有些憤慨地開口。“陶主子。你一定要走嗎。”
“你可以回去告訴景夜。但是。誰都不能阻止我離開的心。”如果說前一刻還有一絲舍不得。但這一刻已經沒有絲毫的不忍了。相對於自己的情愛而言。陶晚煙更想知道自己的爺爺怎麽樣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呆在這裏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陶晚煙。是我看錯了你。”冷冷地說完。顧鴻鳴收回自己的劍。同時又從腰上取出那個掛在身上的布袋。布袋十寸有餘。陶晚煙看不出裏麵放著的是什麽。目光落在了顧鴻鳴的臉上。一直沒有伸手去接。“你武功雖高。卻也需要防身武器。這把沉香匕首。就權當是……”
顧鴻鳴將臉偏向一邊。剩下的話沒有再說了。陶晚煙大抵是明白顧鴻鳴的意思的。輕輕笑了笑。伸手接過布袋。“謝謝你。顧將軍。”
“哼。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否則。我定會將你帶回爺身邊。”
顧鴻鳴對陶晚煙始終是有主仆之外的感情在裏麵。所以即使讓他狠下心來對付她。顧鴻鳴也是斷斷做不出來的。
陶晚煙心中明白。卻又不願意多加留心。省去了那些堪稱麻煩的事端。就現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
“顧將軍。今日之恩。他日必定相還。還有一句話。望你帶給你家主子。霍紫蘭人雖安分。卻不是七爺的人。七爺日後還得多防範她幾分。”
陶晚煙的話換來的是顧鴻鳴驚訝的表情。“陶主子。話我自會帶到。至於人情。你若真的想還。那便好好去了解一下爺。”剛說話。顧鴻鳴似乎又覺得自己說錯了。懊惱地低下頭。隨後連回答的機會都不給陶晚煙。直接躍上馬離開了。
陶晚煙看著手中的布袋。心情越發的沉重。
匆匆趕回陶府。陶府上下果真是除了亂子。陶府的賬目上除了大問題。陶晚煙又匆匆記著離開。索性自己胡亂地過了一遍賬目。又叫來願夏。將府中事由交予她。由她來輔助管家。
自己便計劃著趕去北邊戰場。
當晚。陶晚煙便起身離開。奇怪的是。景夜明知道她要離開了。卻硬是沒有派人來找她。城門口除還在病中的醉夏。另外三夏皆來送行。同來的還有陶府的管家。
“小姐。此番前去。務必小心啊。”雖然在陶府上。陶晚煙並不被眾人喜歡。但是現如今的陶晚煙已和往日的那個人大多不同。所以陶府的人對她自然也是多了一份尊敬。
“陶叔。府上之事。由你做主。無法解決之時。你便去找容將軍和樂遙郡主。記住。往事小心處理。”陶晚煙吩咐完府上的事情。又回過頭看著願夏。將她拉至一邊低語。“不是每年春季梨花盛開之時。便會去梨花郡炮製梨花酒嗎。那便將梨花樓的重心帶回梨花郡吧。這裏……恐怕留不得了。”
“樓主……”願夏自然之道陶晚煙心中所想。有些話急於出口。卻到了嘴邊又不知該怎麽說明。最後隻得拉住陶晚煙的手。“我讓沉夏和沐夏陪你一同前往。梨花樓的人遍布景遙國。倘若出了任何事情。樓主隻要隻會一聲。邊有人相助。我也早已通知各方管事了。樓主此次必定順利。”
“你做事我放心。陶府的事情。你切記要上心。我怕有人會借此對付爺爺。奈何我又急需前往北方。你萬事小心。”
“願夏定當如此。樓主您大可放心。”
安排好一切事宜。陶晚煙便和沉夏沐夏向北方趕去。
陶晚煙以為此番前往。隻是為了確定陶淩的安危。確定之後便會回來。卻不曾想。這一去。整個西景城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著景遙國的曆史。也要跟著改寫了。
以至於多年後。當她決心徹底消失之時。還傻傻地問著那個人。倘若她當初不離開。是不是兩個人就不用有那麽多的磨難。
陶晚煙她趕得那麽急。卻不知。到了最後。終究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