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把蘇頌給送走了，.ＱΒ⑤。C0M若是他想要製作其他什麽東西都好辦，憑借著自己的財力物力，加上沈括和蘇頌一班好友的支持，除了那些超時代的武器自己做出來之外，什麽都可以。過這火炮是絕對能夠繞開皇帝的，畢竟火器是大宋保密程度最高的武器裝備，任何和火器製作相關的人才、設備都是被朝廷嚴格控製的，況且自己的身份敏感，繞過皇帝搞火器恐怕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王靜輝是個狂人，他清楚武器的研發是屬於國家強力部門的管轄範疇，上次就因為弩炮的事情搞得他有些頭大，可見這種事情是萬萬能隨著自己心意來幹的。
思前想後，王靜輝決定自己親自上陣來加快武器方麵的研發進程，給予參與研發人員更好的待遇。隻有讓皇帝趙頊看到更多的成果，才能夠保持統治高層對此的熱情係數，然前一段時間王靜輝為提高伎術官員所作的一切又將會被打回原型，這是他能夠接受的。
轉天王靜輝便來到位於汴都郊外的金屬冶煉作坊，在這裏他看到了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鋼鐵冶煉工藝，而蘇頌正和一群身穿綠袍的伎術官員正圍在一架巨大的由水利驅動的機械麵前，若是王靜輝早就有心理準備。他現在很難看得出這個巨大地機械裝置就是昨天蘇頌和他提及的鼓風裝置。顯然這個巨大的機械裝置隻是一個起到示範作用，在這個試驗性質的作坊中，一切裝置都是最終的產品，它們都要在蘇頌等人地手下逐步完善，斷改進。
“改之。這些是工部派出來的官員，準備在全國各個冶煉作坊中推廣這一巨型鼓風裝置，並且逐步以焦炭來煉鐵！”蘇頌見王靜輝來到作坊，便向周圍的這些官員介紹王靜輝。
由於王靜輝給伎術官員說話提高待遇和社會地位，這些工部的官員都對駙馬有好感，紛紛站出來自我介紹。駙馬待人和氣，平易近人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過駙馬雖然做事常常有些出格，但身為一個外戚卻是潔身自愛，駙馬府的門檻之所以高的嚇人，便是來擋住那些結交地官員的。所以真正見過王靜輝的人並多，況且就是見過也沒有說過話。
王靜輝想眾人拱手，他知道現在這項研究隻是一個開始，而研究的主力除了主持大局地蘇頌和沈括之外。幾乎全部的研究人員都是來自工部，工部就是王靜輝眼中的人才儲備庫，這裏走出去的人都將會是研發火炮地主力研究員，所以對待他們，王靜輝無疑是比對待朝中大臣還要重視三分。
“子容先生，今天在下來這裏除了看看這個作坊的改進進度之外，還要請先生將這次參與鼓風機、焦炭改進的有功人員造冊，在下也好呈送聖聽，聖上也許會親自召見問對。這都要以作獎勵之依據！”王靜輝故意當著這群工部派來學習的伎術官員的麵和蘇頌說話。
隨著這裏攤子越來越大，僅僅有蘇頌和沈括這樣的大科學家是遠遠夠的，還需要補充更多的新鮮血液，而眼前這些人還有工部的一些牛人則是他爭取地主要對象。大宋官製最是雜，工部雖然是六部之一，但其職能上也遠非後代一些影視劇當中所描述的一樣，後人以為工部掌控著所有的技術人員，這中間也有很大的差異——司天監有著有些機械和天文人才，而三司冑案則掌管兵器製造。倒是冶煉掌握在工部虞案手中。王靜輝心中的技術人才在朝廷中的分布及其雜，甚至有的官員自己都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個部門的、歸哪個長官來主管，鬧出這樣的笑話也並非沒有，過這都是“疊床架屋”式地大宋官製所造成的，即便在大宋官製上下過一番功夫的王靜輝也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大的誤會。管怎麽說，工部確實是伎術官員聚集最多的地方，而王靜輝眼前的這些綠袍伎術官員也確實都是工部出身的，否則這個時候裏麵摻雜著幾個三司冑案或者是司天監的伎術官員在裏麵，那王靜輝可就傻眼了。
周圍的綠袍官員聽後都是兩眼冒金光——賞賜什麽的他們倒是看在心中，跟著駙馬幹活這報酬是絕對少了的，他們都聽說過這個作坊中的人即便是一個普通工匠一個月的報酬也在七八十貫，幾乎都要趕上他們的收入水平的一半了，同級伎術官員在這裏的收入幾乎都能夠保持在兩百貫以上——一邊拿著朝廷的俸祿，一邊拿著作坊中駙馬特批的報酬。本來他們就有借著這次學習的機會能夠得到蘇頌或是沈括的賞識，從工部那個死氣沉沉的棺材裏借調到這裏來幹活，但沒有想到這裏工作的好處還遠止是錢多。
所謂“寧抱槧，為監”，參加科舉考試成進士乃至狀元身份步入仕途遠比成為一個伎術官員前途遠大光明的多，究其原因還是在於科舉出身的優秀人才可以有機會進入館閣，那就有更多的機會看到皇帝，有機會得到問對的機會——這是升官的一大捷徑，隻要出什麽問題，能夠以自己的才華來打動皇帝，那一日一遷決非是夢想，在大宋的曆史上館閣出身的官員甚至有過三日三遷的神話，而他們這些身穿綠袍的伎術官員甚至終身也未必能夠見到皇帝一麵！
以蘇頌和沈括這樣的中層官員平時還是有些機會都可以見到皇帝的，但自從向王靜輝靠攏之後，見到皇帝簡直就如同吃飯一般這麽容易。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炫耀地，沈括最近一年的時間一路做官到了權知司天監，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王安石給他安排的三司使，但顯然在沈括的眼中跟著駙馬混遠比跟著王安石混更有前途——王安石在朝中的反對者都是老牌幹將，難免有失手地時候。到時候有殃及池魚之憂，跟著駙馬雖然慢些，但手中缺錢，官職慢慢升，這樣更加有保障——王靜輝可知道沈括心中是怎麽想的，但沈括看似對官場上的這些事情有些木納，但確實在這個問題上的選擇倒是絕對含糊。
這些工部派來的伎術官員在望向蘇頌和這作坊中正在忙碌的其他同僚的目光中僅僅是羨慕了。都感到有些嫉妒——能夠麵聖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想都敢想地事情，現在在他們眼中這個有些還是很起眼的微型冶煉作坊簡直比工部辦公的大院要可愛多了。
蘇頌卻和這些周圍的菜鳥同，他皺著眉頭說道：“這過是一些小地改進罷了，改之。用得著為此興師動眾嗎？！”
王靜輝笑著說道：“子容先生以為這些‘小的’改動相比原來的冶煉方法，產量提高幾何？！質量又提高幾何？！”
“兩者完全能相比，要然工部也會這麽快就派人來學習準備推廣到其他官營業冶煉作坊中去了！”
“子容先生做這些技術革新的事情是在行地，但對於新技術的應用推廣所帶來的變革卻是及在下。一項新的技術出現。我們就必須盡快的將之投入使用，以創造更多的價值來體現它的先進性，否則我們花了這多的資金研發出來的東西卻沒有得到推廣，那我們以前地這些努力都是白費了嗎？！”王靜輝笑著說道。
“那也犯著把功勞報到皇上那裏吧？那些中書省的相公們該作何感想？”蘇頌有些發愁的說道，能夠讓皇帝知道自己的功勞，這是每個臣子都希望的事情，過這中間也要顧忌到多方麵的考慮，能夠因為立功心切把別人給得罪了，在這點兒上沈括是遠如蘇頌這根老油條的。
王靜輝笑了笑。靠近蘇頌在他的耳邊笑聲說道：“火炮研究項目是聖上親自批準的大宋高等級機密項目，這件事情聖上並沒有通過中書省來發文任命某個大員來具體負責此事，而是一直由子容先生和存中兄主持大局，也就是說子容先生是這個項目地‘提舉’，這是符合大宋官製精神的！事實上中書省的相公們也知道這個火炮研究計劃，過很遺憾，僅僅是司馬君實相信能夠研製火炮成功，就是王相這個一心變法革新的同平章事也是對此樂觀，聖上剛開始的時候還很關心這個項目的進展。但子容先生可看到有中書省相公來關心過？！當然為了照顧中書省諸位相公的麵子，在下打算把曾相公拉過來，這個立功單由在下交給曾相公由他來上呈就是了！”
蘇頌聽後也禁在心中叫絕，駙馬已經把這件事安排的妥妥貼貼，他也知道曾公亮等人和駙馬的關係非常好，甚至是非同一般，料想曾公亮平白因此落下了一個功勞，曾相公也會拒絕，中書省的麵子也就照顧到了。過蘇頌也知道駙馬會對此進行補救——是曾公亮就是自己來當這個項目的提舉，更有可能的是自己為這個人選——曾公亮可以嚐點甜頭，但未必敢冒這個政治風險——火炮項目耗資巨大，他曾公亮對此了解其中的內情，犯著為此承擔這種政治風險，但蘇頌可是充滿信心，他敢！
蘇頌拱手說道：“這件事就有勞駙馬操心了！”
王靜輝還禮道：“請子容先生放心！過關於昨天在下提起的那個熱氣球試製計劃，先生以為如何？”
蘇頌說道：“熱氣球原理並複雜，關鍵是製作起來比較雜些，況且駙馬也看到了，僅僅是這裏就忙得已經可開交，某實在是抽出這麽多人手！”
王靜輝見這裏是說話的地方，便向周圍的其他官員拱手告罪，將蘇頌拉到一間比較僻靜地屋子中說道：“子容先生。熱氣球的事情可大可小，關鍵便是在於給聖上以信心！至於子容先生所說的問題，這並是什麽難事，在財力、人力、物力上在下將會給予更大的支持，這個項目有著比較重要的軍事價值。我們可以伸手朝工部或是其他部門要人，涉及到哪些大人，先生可先擬出一張單子，在下去找他們要人！這段時間在下也要參與到火炮地試製項目中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蘇頌一聽就笑了——熱氣球的事情在他眼中並是什麽難事，關鍵的是王靜輝終於肯出手親自參與到火炮研發計劃當中來了，這可是他最看重的。自從認識王靜輝以來。蘇頌和沈括是學到了少東西，過身為一些創意的提出者，駙馬卻是很少參與進來，他們從駙馬手中獲得的僅僅是一些最基本地創意草圖和研究方向上的提示。尤其是已經搞成的機床和鍾表，基本上都是由他們來完善的，他們心中一直覺得駙馬若是投入到這裏麵來，進度會加快許多。卻知道王靜輝心中除了創意之外根本沒有什麽能夠幫得上什麽忙地地方。
蘇頌和沈括雖然心中有些埋怨，但他們知道駙馬是很多事情的，朝中政治力量的對峙他們也有著深刻的感受，而駙馬卻時常周旋在其中，甚至還得跑到杭州去奪風頭，在這種情況下王靜輝能夠參與研發也是可以諒解地。雖然蘇頌清楚王靜輝的底細，但駙馬這個計劃的創始者能夠參與其中的研發工作，這對於整個計劃有益是毋庸置疑的。
“改之，你終於可以參與進來了！”蘇頌笑著說道。
王靜輝苦笑的說道：“子容先生。在下早就江郎才盡了，其實即便沒有在下的幫助，先生也可以和存中兄完成這項計劃，在下過是從中為你們創造更好的條件罷了！”
蘇頌擺擺手笑著說道：“改之怎可如此妄自菲薄？！現在雖然在各個方麵都有進展，但事實上還是有眾多難題，單單就是這鋼鐵冶煉上便已經如此困難，若是改之能夠參與進來，存中與某就更有把握了！”
“鋼鐵冶煉上在下並擅長，這些還是交給沈存中回來再解決吧！過在下已經想過了。鋼鐵材質的火炮製作現在很受限製，除了還要繼續探索之外，我們也能一條路走到黑，若試用其他材質來先做出火炮地試樣，雖然效果上會差上很多，但總比沒有的好，也算是積累火炮製作經驗了！”
蘇頌苦笑道：“改之好大的手筆！其實某和存中也想過用銅來代替鋼鐵用來製作火炮，過改之有沒有想過，現在大宋可是極為缺銅的，自五代起中華就已經很缺銅了，周世宗甚至為了鑄錢都下令將寺廟中的銅佛像給熔了，雖然大宋還至於到那個地步，但也是非常窘迫了！”
蘇頌所說的王靜輝都知道，過令他驚訝的是大宋缺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簡直比缺少馬匹的狀況還要嚴重！怪得中書省對海外貿易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除了其中地財政問題之外，恐怕還摻雜了銅這個為外人所知的因素——王安石與文彥博在幾個月前便大力擴充杭州、泉州的護航艦隊，看來是受到自己所說南洋地區有比大宋多得多的銅礦的影響！
王靜輝小聲對蘇頌說道：“子容先生，大宋缺銅的現狀將會在未來的十幾年中得到極大的緩解，很多人對此並知道其中的實情，先生定要保密才好！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使用銅來鑄造火炮，也過是積累鑄造火炮的經驗，將試製好的銅炮給皇上和兩府的重要官員觀看，主要是用來加強他們的信心的，暫時是會大規模列裝到大宋軍中的，應該會有什麽大的問題！至於先生所說的造價問題，在下會妥善解決，先生用擔心！”
“現在的資金都是由鍾表作坊的利潤來支持，這可是用來提高所有伎術官員待遇的錢，火炮計劃應占用過多！”蘇頌提醒到，他知道這是皇帝趙頊和駙馬之間的賭注，出於一個科學家的良心，蘇頌還是提醒王靜輝。
王靜輝笑著說道：“子容先生用擔心資金的問題，隻要有在下在，錢絕對是什麽問題！聖上的內庫雖然已經停止了對計劃的資金劃撥，但鍾表作坊的資金會維持火炮計劃的正常開支，過其他的為研製火炮而產生的巨額開支，在下會給予全力支持！”
看來這個蘇頌心腸倒是錯還知道為自己省錢，過在王靜輝的眼中，現在火炮研發所耗費的資金根本是太少了——光是為了應對明年的大災，他在北方各地的糧食儲備一項就花掉了整整一百五六十萬貫之多——一石糧食從海外產地運抵北方的時候，其運費就已經超出其在汴都開封的售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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