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不解地望著那白貂急速離開的樣子,不由尷尬地指了指她,“它……估計是抽風了!”
景夜看著有點不知所措的陶晚煙低聲笑了笑,漸漸地,眸子中卻散發出一股擔憂,“陶晚煙,這邊……一直走到盡頭,你知道是什麽地方嗎?”
陶晚煙順著景夜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正是她剛才亂跑時跑過去的方向。她能說她其實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畢竟,這個地方,她表示她真的是人生地不熟嗎?
“我不知道!”
“盡頭是懸崖,下麵是深穀,裏麵所住的,就是這群狼。”
景夜的話讓她感到驚訝和詫異。再加上剛才那群餓狼氣勢洶洶的樣子,更是不敢想象自己剛才那樣衝動地亂闖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看樣子,剛才真的是自己不小心踏進了狼族的地界,所以那群狼才會那麽拚命地追著自己嗎?
搖搖頭,陶晚煙刻意地讓自己遺忘剛才那一幕的恐怖,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景夜靠近了幾步,聲音中帶著一點委屈,“我們回去吧,這裏真的好危險。”
“你現在知道怕了?”景夜皺眉,認真地看著她,語氣不乏憤怒之意在裏麵。看樣子確實是被陶晚煙的做法嚇住了。
如果剛才景夜再晚一點找到陶晚煙,剛才那銀狼那個撲身絕對會把陶晚煙捕獲,並且將她撕碎。
一想到那些畫麵,景夜拉住陶晚煙的手不由自主得收緊,同時眼中又多了一絲擔心,眉頭微微蹙起時的憂慮,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以後給我好好呆在我身邊。”
待在他身邊?
陶晚煙似乎被景夜這番話震攝住了,偏著頭看著他,隨後又笑了笑,“七爺,你忘了自己被陛下關禁閉了嗎?”
“隻要爺願意,隨時都可以出來。”景夜眼中多了一絲得意,睥睨了陶晚煙一眼,眼中全是對她的蔑視,“所以,你乖乖跟在爺身邊是最安全的,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那沈姑娘呢?”陶晚煙開玩笑的臉上多了一點嚴肅之意,將話題扯到了沈落雪身上,“爺把妾身呆在身邊,怎麽跟沈姑娘解釋?”
“爺相帶誰就帶誰。帶著不代表就是愛上了。所以你是想多了。雪兒可不想你這樣刁蠻任性。”景夜挑眉,反駁道陶晚煙的話。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真不要臉!
陶晚煙在心中暗暗罵了景夜一句,隨後將視線移向一邊。
被他人無視的感覺,怎麽會開心?尤其是像景夜這種又超強掌控欲的男人,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對他的危險有任何的挑戰。故,一把將陶晚煙抓住,而後拖著她向軍營走去,“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少廢話!”
雖然有點看不慣景夜這般的做法,可是因為今晚的事情。陶晚煙在心中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他那個類型承諾的話,在陶晚煙的感覺上,似乎比景陽那些話更具有可信度。
明明是帶著一股命令的語氣,可是陶晚煙卻十分受用。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受虐傾向了。
兩個人一路半拉半扯地回到了軍營。
而恰恰兩個人類似打情罵俏的動作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包括沈落雪。
景桑帶著眾人站在軍營的門口,看著這兩個人。其實不難看出,陶晚煙此時的穿著和打扮都帶著一股狼狽的感覺,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亂想,在那林子裏麵,這兩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尤其是還有幾個人曖昧的笑容……
這些,都分毫不差得落入了沈落雪的眼中,眉頭不由皺了皺。怨恨的目光落在了陶晚煙身上,但僅僅是一閃而逝,又恢複了平淡的眸光,仿佛這一切都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
“咳咳!”眼見著皇帝的麵色越發的難看,景陽趕緊幹咳兩聲,提醒那兩個還沒有發現眾人的人。
陶晚煙以內這聲音恍然回神,一把甩開景夜的手。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不希望景陽看到她和別人過分曖昧的關係。在鬆開了景夜的手之後,陶晚煙這才敢將視線移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再看到了景桑的臉時,連忙跪下。自然也沒有看到在她甩開景夜的手一瞬間的時候,臉上陰鷙的表情。
“老七,你這是在幹什麽?”景桑一聲嗬斥過來。
那隻景夜居然跪也不跪,站在陶晚煙的身邊,語氣理所當然地開口,“那邊有什麽,我想南宮將軍應該比我更清楚。晚煙不識路,我怕她出事,所以沒有時間等父皇你的命令。”
“景夜,你這是認錯的態度嗎?”景桑看著景夜臉上那股漠然的表情,臉上也同樣是陰沉的表情。眼神中甚至還帶這一股殺人的態度,“是不是平日裏朕對你太放縱了,讓你到了什麽都可以亂來的地步?”
“父皇,您要如何看,兒臣實在是管不了。但是……我絕對不會眼看著自己的妻子陷入了危險之中還可以作樂的人。更不可能明知會毀了她,還做出逼她毀滅的事情來。”
“景夜,你……你……”景夜的話看樣子是真的起到了景桑。
原本景桑黑沉的臉忽然變得蒼白,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喘不上起來的感覺。
景陽原本一直在觀察陶晚煙的臉色,現在看見了景桑這樣,連忙伸出手來扶住他。沈落雪也同一時刻伸出了手,兩個人的手在景桑的背後重疊在了一起。
沈落雪第一反應是要甩開景陽的手,可是一想到剛才景夜和陶晚煙的舉動,忽然遲疑了。
景陽看著眼前這個過於粗心的丫鬟,不由搖搖頭,開口道,“先送父皇回營帳,老七,你回你的營帳去。南宮將軍,把軍醫請過來。”
陶晚煙看著那換亂的一團,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尤其是景夜那句話。
自己的妻子!
是妻子,還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