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原本隻是被景夜的話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才走得那麽快,那麽急。完全忘了自己不會騎馬這件事。等到她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控製韁繩。
可是這大晚上的,路上冷冷清清地,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自然冒了上來。
“喂,你停下來好不好啊?”陶晚煙試圖和那匹一直以不快不慢地速度奔跑著的馬兒交流。可是回應給她的,除了嗒嗒的馬蹄聲之外,就隻剩下了冷風“嗚嗚”而過的聲音。
“喂,你這個笨馬,你不跑你要死啊?跑了這麽久,都不會累嗎?”陶晚煙可憐兮兮地,又帶著一絲詛咒之意的話緩緩傳出來。
可是馬始終是馬,怎麽可能聽的懂人話呢?
所以它依舊還是在跑著,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你這隻笨馬!”負氣地拍了馬脖子一下,那隻這匹馬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立馬加快速度,加足了力氣向前奔跑。陶晚煙被嚇得不輕,一聲尖叫劃撥長空。
“你大爺的。”在也不顧及什麽形象了,陶晚煙開口咒罵道,手中握緊了韁繩,帶著哭泣聲的話再度出口,“誰要是救了我。我就嫁給他。”
這句話剛說完,便聽聞一陣低效聲。接著,一個白色的聲影在空中幾個翻身之後,坐在了陶晚煙的伸手,雙手握住陶晚煙的手,一痛拉住韁繩。
仿佛他天生就能很好的控製一切。當韁繩落在了他的手上之後,那匹馬居然異常聽話地緩緩停下了腳步。
當馬停下來之後,陶晚煙的耳旁響起的是一陣低笑聲,接著是那個人調侃的聲音,“呐,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嫁給我?”
“景陽……”陶晚煙驚喜地回過頭,再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之後。似乎一切都凝固在了這一刻,這個世界一瞬間真的變得很靜很靜,靜到隻剩下了她和他。
“你到哪裏去了?”剛一出口,陶晚煙的淚水便跟著掉了下來,說不出是因為景陽在皇上賜婚之後便不曾來單獨找過她,還是因為景夜那些話。
在這個世界,她發現好多的東西都是假的。除了爺爺和四夏,她不知道究竟誰是真的把眼前這個陶晚煙當成一個需要疼愛和憐惜的女孩子來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個很堅強的人?
還是說,所有的人,都和景夜父子一般,認為她隻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景陽從身後將陶晚煙抱住,十分用力。
似乎怕陶晚煙會就這樣碎了。那麽小心翼翼,讓陶晚煙這一刻真的感覺到了關心和愛護。
“景陽,你在乎嗎?”或許是真的被景夜那番話打擊到了。陶晚煙努力地想要尋找到一份依賴。而此刻,景陽名正言順地成為了那個人。她則像是在大海中找到了一塊浮木一般,緊緊地抓住這名為“景陽”的浮木,不願意鬆開手。
景陽安慰她地笑了笑,“乖,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是不是老七欺負你了?”景陽皺眉,看著他,隨後又似想起了什麽,收緊抱住陶晚煙的手,“我聽說,父皇讓你去淩王府小住。老七他……是不是欺辱你了?”
“我本就是他未過門的妻,何來欺辱之說?”陶晚煙追著反問道,企圖找到一絲突破口。
景陽也如陶晚煙所想的那般,被她的反問激怒了,伸出手握住陶晚煙的雙肩,不滿地開口,“你怎麽可以讓他碰你?”質問聲落下之後,傳來的又是景陽自責的聲音,“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對不起。”
“景陽……”還是被景陽的話蠱惑了。陶晚煙側身拉住景陽的手,“沒有……他沒有碰我,我不會讓他碰我的。”
或許該說,景夜也從未想過要碰她。
景陽聽了陶晚煙的話,如釋重負一般,又忽然笑了笑,“你把老七最心愛的馬騎了出來。這次恐怕他會很冒火哦。”
“是嗎?”低頭看了看著一身雪白的馬兒,陶晚煙撅著唇想了想,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正好,氣死他最好。”
“嗯,也是!那我們還是不要再管這匹馬了吧。”說著,景陽緊抱著陶晚煙,腳尖在馬鞍上輕點一下。隨後抱著陶晚煙飛躍著跳下馬。身姿輕盈,像是鳥一般。最後落在了地麵上。
雙腳踏踏實實地站在了地上,陶晚煙才覺得自己的真的安全了。才終於舒了一口氣,隨後看著那匹雪白的馬兒,表情十分怪異,“哼,你這個笨馬!還不走?小心我收拾你。”
誰知,那匹馬非但不走,反而還看著陶晚煙。那雙屬於它的眼睛裏似乎帶上了人的情緒,那般真實,那般執著。莫名的,竟將陶晚煙的心觸動了。看著它久久沒有開口。
景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同樣以不解地眼神看著陶晚煙,完全不能了解她究竟在想什麽。
“晚……”
“我們走吧。”景陽剛開口,陶晚煙便緊接著開口。
“你又怎麽了?”景陽挑眉,完全不了解眼前這個女人又是怎麽了。“我想起來了,剛才我似乎聽見了誰說,如果有人救了她,她就要以身相許哈。”
“我許啊,你敢要嗎?我身上可是有皇上禦賜的婚姻在身。”陶晚煙絲毫不掩飾地開口,可是剛說完,臉色便沉了下來。是皇上禦賜的又如何?還不過是別人控製的棋子,被人肆意利用踐踏的棋子。
“你可以帶我進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