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萍苦笑著,是啊,走上這條路自己就已經失去了後悔的資格,無意識的抬頭看到後視鏡中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眸。
是他,嗬嗬,倒也是論起來自己和他還是同行啊。四品護衛!至少他還能活在陽光之下,而自己隻能是一名影子。
展昭第二次聽到這個詞,民族。
以前在包大人那兒聽到過國家,聖上,黎民百姓,但很少提到民族。
他想起第一次踏上幻星時,若蘭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加上剛剛聽嚴嘉駿對林依萍的一番話讓展昭陷入到沉思之中,自己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但逃避於事無補,也許有些事是到了該好好想想的時候了。
萱兒的注意力全在展昭身上,見展昭的陷入沉思,她好奇展大哥在想什麽。
就在所有人各有所思的時候,總有人的神經比較大條,烈焰就是其中之一。
車子開出了山區,進入市內,就在眾人默默無言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突然冒了出來。
“看,那個建築居然這麽高,住在裏麵的人地位一定很高吧。啊!那些女人的衣服為什麽這麽暴露,難道他們很窮嗎?不像啊。那個飛快的東西是什麽?”烈焰看著幾個男孩踏著滑板從車邊飛馳而過驚訝的問道。
苗若蘭很想掐死他,難道就不能克製一下自己嗎?知道你第一次看到,知道你覺得好奇,但好歹你也要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啊。
展昭在沉思中被他的叫聲喚醒,順著烈焰的聲音看向窗外,頓時目瞪口呆,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林立的高樓大廈,成群穿著暴露的美女讓展昭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此時就看出性格的重要,展昭雖也驚訝,但本就沉靜內斂,性子溫潤,又兼長期在包大人身邊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一些,也就養成堅韌的神經,所以盡管心中滔天巨浪,表麵上卻能風平浪靜。
但雙眼之中的眼神卻並不平靜。
而萱兒的小嘴已經張的大大的,能塞下一個核桃,此時已經震驚的失去了語言能力。
“啊,你看......”烈焰看著商場外麵那超大的電視屏幕又要喊出來時。
“閉嘴”被兩個女聲齊齊打斷。
“你要是再敢出聲我就把你扔下車去。”林依萍冷冷的道。
本來去大宋的時候就被依蓮娜聒噪的受不了,沒想到烈焰比她更鬧人。
“你要是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交給越天麟,讓他來處置你。”苗若蘭的威脅剛一說出口。
“不要啊夫人,烈焰再也不敢了。我看還是主人比較適合越天麟。”烈焰緊緊抓著胸前的衣領處恐懼得道。
“住口!”展昭很少對人發脾氣,可烈焰的話一出口展昭就按耐不住的大喝道。
在越天麟那受到的委屈,是展昭一生的恥辱,平常連想都不願去想更不要說被人提起。
“誰是越天麟,為什麽他適合展大哥。說啊,烈焰這事不說清楚,看我怎麽收拾你。”
萱兒發現展大哥的事情竟有自己不知道的,這還了得,由剛才展大哥訓斥烈焰看來這件事展大哥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展大哥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若蘭姐一定站在展大哥那一麵不用考慮,那麽知道事情原委的隻有一個烈焰,不問他問誰?
“萱兒小姐,不要為難我了,我真的不能說。主人......”烈焰哀嚎著看向展昭,展昭回了一個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擺平的眼神,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滿車之中除了嚴嘉駿,所有的人都對他威脅了一遍,烈焰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縮在角落裏一聲不發。
很少有事情能讓嚴嘉駿感到興趣,可此時他卻對烈焰有了好感,很直爽很可愛的性子。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至少在京城這個車牌子還沒人敢攔,車子開進一個小巷子的院落裏。
車子停穩後,幾人下了車。“你先去吧,我帶他們去休息室。”嚴嘉駿對林依萍道。
“嗯,那我先去見他老人家。”林依萍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外。
“報告”
“進來”
一個威嚴的聲音隔著門傳了出來。林依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輕輕地將房門關上。
“首長,我回來了。”
“萍萍啊,回來就好,來,坐。”窗前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老人,一頭的華發,一雙眼眸依然精神爍爍,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嘴唇顯出這個老人的堅毅。
“坐,不必拘束,這不是在家裏,在外麵就隨意一些。”老人慈祥得道。
“是,首長。”林依萍此時嬌憨的聲音像個小女孩似得,隻有在自己的義父與這個老人麵前,自己才能放下假麵具,讓自己自在一些。
“嗬嗬,你啊,有時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也隻有和你在一起時我才覺得自己像一個正常的老人。你這次去了哪裏,都發生了什麽?”老人緩緩的問道。
嚴嘉駿陪著苗若蘭與展昭烈焰依蓮娜在休息室內。展昭從新陷入了沉思,萱兒和烈焰卻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東看西瞅,看到什麽都覺得有趣。
苗若蘭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但那強大的神念卻已籠罩了整個院落,整個院子看似平常卻有著強大的防禦係統,保護著這個小院。
來的是什麽人為什麽內緊外鬆,掩人耳目。神念一直來到一號首長的房間內,苗若蘭看到了那個老人,也看到了林依萍對那個老人畢恭畢敬的態度,她就更加好奇,神念停留在那個房間內。
“沒想到短短的幾天你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那件事有什麽解決的方法了嗎?”
“有一個,隻不過......這個人說服起來有點麻煩。”林依萍有點猶豫得道。
“誰?”
“我大姐苗若蘭,依蓮娜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我這個姐姐身上有著無數的秘密,隻是大姐為人桀驁不馴,身上隱隱透出一股霸氣。”林依萍很客觀的描述著苗若蘭,盡量讓語言簡潔明了使老人能夠明白。
“哦,難不成她也有什麽雄心壯誌?”老人微微一驚。
“我不敢說她沒有雄霸之心,但這世上隻有一個人可以克製她。”林依萍信心滿滿的道。
“誰?”老者很好奇這樣一個女人有誰能控製得了她。
“她的丈夫展昭。如果您想要和她合作共同對付依蓮娜,就必須先說服展昭。”這是唯一行得通的辦法。
“哦,為什麽?難道她丈夫的武功比她還厲害。”老人驚問道。
“那倒不是,是因為我這個姐姐愛展昭勝過愛她自己,和她接觸的這段時間,我能深深感受到她把展昭不僅僅當成愛人,已經當成了一種信仰。
隻是她自己還沒發覺到而已。所以我認為您應該和展昭好好談一次,畢竟我說的再多他不一定會相信,而您的地位比我更有說服力。
他活在宋朝受的是忠君愛國的思想,這一點和我們要做的並不排斥。隻是他不明白國家與民族的區分,而您要做的恰恰是這一點,讓他明白朝代總有更替,民族卻不能取代。
隻要他能支持您,苗若蘭那裏不是問題。您最好還要把我們信仰的涵義跟他詳細的說說,讓他能夠更好地了解到這個時代遠遠要比宋朝做得更好,值得他來守護。”林依萍解釋道。
“嗯,不錯,你說的有道理,不僅如此你還要帶他出去多走走多看看,讓他更好地了解現在社會。”老人微笑的道。
“嗯,您放心,我會的。”林依萍一口應承下來。
“你去吧,幫我把那個展昭叫進來。我是應該和他好好談談了。”老人微歎道。
林依萍退出房間的一瞬間苗若蘭的神念瞬時收了回來,嗬嗬,想通過昭哥來說服自己,是個辦法,但自己是那麽容易受人擺布的嗎?
不過如果趁此能改變昭哥千年的思維模式,倒也不是不能通融。
“展南俠可否移駕,我有一個伯父想單獨見你。”林依萍說道單獨二字時故意看了苗若蘭一眼。
展昭沒有猶豫起身往外走去,他是要見一下那個所謂的一號。
“昭哥”苗若蘭喊著走到他身邊。
“大姐,我伯父想和姐夫單獨談談。難不成姐夫沒有你在身邊,就什麽事都不能做?”林依萍笑看著苗若蘭伸手攔道。
“你不必如此,我不是要跟他一起去,昭哥的衣領翹了。”苗若蘭走到展昭眼前,伸手將他翹起的襯衣領子撫平,趁機抬頭看向展昭。
‘昭哥,有些事是你該決定的時候了,當斷則斷,這一次或許你會有不一樣的收獲。’苗若蘭用意念和展昭溝通道。
‘放心,我明白。’展昭看著苗若蘭的雙眼充滿了柔情。
苗若蘭轉身回到座位上,展昭看向林依萍。
“頭前帶路吧。”林依萍微微一笑轉身走出房間,從展昭離開的那一刻,苗若蘭的神念便牢牢的跟隨於他。
“叩、叩”輕輕敲了兩下門,這回帶展昭來就不能喊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