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我這裏還有。”夏未眠把手中的線香花火遞給了嵐堂泠。
嵐堂泠沒有扔掉自己手中的線香花火,她就看著花火燃盡之中那一滴青綠色的液體如眼淚般滴在了沙堆裏。
“人的生命就像火花一樣短暫。”特別是像她這樣的人。
“啊?”夏未眠疑惑的望向嵐堂泠,這還是她主動說過的最長的一句句子了。
嵐堂泠終於把燃盡的線香花火丟進了裝垃圾的塑料袋裏,“不知道我死的時候,有沒有人會為我流下眼淚。”
嵐堂泠冰冷的話落進了夏未眠的耳朵裏又隨風散去,她的語氣冰冷,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般。
夏未眠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嵐堂泠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麽的,夏未眠覺得,嵐堂泠好孤獨。
嵐堂泠從嵐堂曜邊上走過的時候,嵐堂曜問她道:
“不和未眠她們玩了麽?”
“回去了。”嵐堂泠沒回答嵐堂曜的話,她漠然的從嵐堂曜身旁走過,就給他丟下了這麽一句話。
嵐堂曜知道她是要回海上小屋去,“我開摩托艇,和你一起回去吧。”嵐堂曜追上了嵐堂泠的步伐,跟在她後麵說道。
還留在沙灘上的人,她們把線香花火都放完了,就離開了沙灘。
夏未眠坐在摩托艇後麵,雙手抱著夜爵曦的腰,摩托艇在海麵上行駛,風吹著夏未眠的長發猶如絲綢一般飄動。
夏未眠把臉埋在夜爵曦寬闊的肩膀上,她不知道海風這麽大,夜爵曦能不能聽見,但還是對著他後背說道:
“我覺得,泠一直都和我們活在兩個世界裏。”
夏未眠話音落下,夜爵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本來就是和我們活在兩個世界裏的人,泠是殺手。”
這世界上沒多少人知道嵐堂泠是嵐堂財閥家的大小姐,而她的另一個名字“神羽泠”,在殺手界以及整個世界黑幫上都是響當當的名號。
夏未眠的雙手把夜爵曦的腰圈的更緊了一些。
難怪嵐堂泠會突然提到死亡,比起她們這樣被保護的很好的人來說,嵐堂泠永遠活在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日子裏。
“我希望泠能來到我們的世界裏。”夏未眠在夜爵曦身上說道,她的眼角忽然瞥到一抹亮光,夏未眠轉過頭看向海麵,頓時驚呼了起來。
“藍眼淚出現啦!”
夜爵曦也側過頭望去,看到距離他們不遠的海麵上,一片片散發著熒光藍的海藻漂浮在海麵上。
夏未眠知道這片海域會在夏天出現藍眼淚,可沒想到,在這片海域的第一個晚上,她居然就見到藍眼淚了。
夏未眠側臉靠在夜爵曦的胸膛上,她望著海麵上一片一片的藍眼淚,她的臉上終於浮出了笑容來。
“我突然發現,給天夜華譚應援的藍色熒光棒,也很像藍眼淚呢。”夏未眠抬起頭來對夜爵曦說道。
夜爵曦輕輕一笑,“你才發現?”
每一次天夜華譚的演出,媒體都會盛讚歌迷們的應援織成了藍色海洋,在天夜華譚活動的兩年來,用熒光棒點亮整個會場的藍色海洋,就是夜爵曦想讓夏未眠再記起他們曾經一起看過的的藍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