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典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哪裏去。
她被人從醫院裏強行帶了出來,不論她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她的聲帶已經毀了,也沒辦法問帶走她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陳恩典被人塞進了黑色的轎車裏,她這才發現自己所乘坐的黑色轎車外形幾乎和總統府的轎車一模一樣。
可她以前也坐過總統府的車,她知道這車並不是總統府的。
車門是鎖著的,陳恩典拍著車窗,然而車窗的玻璃是單麵的,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車窗裏麵的樣子。
而且後車位和駕駛座是分隔開的,陳恩典敲著隔板,駕駛座上的司機根本不理會她。
陳恩典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這些人是誰?為什麽要把她抓到這裏來,這些人又要把她送到哪裏去。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黑色的轎車在空中360度的翻轉。
陳恩典整個人撞倒了車頂上,她熟悉這種感覺!
當初她和夜爵曦一起出去,她留在車廂裏遭受炸彈襲擊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血液在瞬間凝結了,陳恩典整個人僵硬的斜倒在車廂內。
剛才猛烈的衝擊,讓她胃裏翻滾,一股腥甜從喉嚨裏湧了出來。
轎車的玻璃全碎了,嘩啦啦的都落在了陳恩典的身上。
她睜大了眼睛,倒在車廂裏,一動不動的。
她要死了嗎?!
陳恩典驚恐不已。
當初她僥幸活命,而現在呢?
又有爆炸襲擊了她,她真的是要死了嗎?!
黑色的轎車翻倒在了綠化帶邊上,周圍散落著一地的玻璃。
一雙黑色的細跟高跟鞋踩在了柏油馬路上,身材高挑的女人穿著緊身衣,一步一部的走向翻倒的轎車。
女人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從空蕩蕩的車窗伸了進去。
“啊啊啊啊………………”車廂內響起的,不是尖銳的叫聲,而是嘶啞的,像是磨著砂紙而發出的聲音。
北冥夢抓著陳恩典的頭發,把她的腦袋從車窗裏拖了出來。
“呃……啊……啊!!!”太疼了!陳恩典連尖叫都沒法尖叫,她被人拖了出來,脖子,肩膀從車窗上還殘留的玻璃上劃過。
好疼!
陳恩典的眼角落下眼淚來,她的脖子,肩膀,此刻已經一片鮮血淋漓了。
北冥夢見到了陳恩典,她的媚眼裏勾起了笑意。
“夏未眠?”
北冥夢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夏未眠,她從手下那裏得到消息,追蹤到了夏未眠的行蹤,就在總統府轎車必經之路上,安裝了炸彈。
北冥夢將陳恩典從車窗裏拖了出來,看到她的半張臉,確實和自己照片上見過的人一模一樣。
剛才玻璃劃破了陳恩典的半邊臉,她原本就毀容掉的那邊臉血肉模糊的,沒有讓北冥夢看出來,她的臉已經毀過一次了。
陳恩典被北冥夢緊緊揪著頭發,她沒法動,沒有法說話,隻能不斷的掉下眼淚來。
她不是夏未眠!
這個女人找錯人了!
忽然,一抹冰涼貼在了陳恩典完好無損的半邊臉上。
陳恩典渾身怔了一下,她斜眼看去,見到貼在自己臉上的是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