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認識你,我們也沒什麽好聊的!”如此傲然的態度,如此傷人的口吻,花憐惜瞬間揣緊了拳,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心裏,壓抑住心裏的怒火,她側身越過丁佳,並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交談。
“當年的花貞貞甘為小三,不知廉恥地生下你,希望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轍!”勾唇笑了笑,丁佳轉身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揚聲叫囂。
拖著疲憊的雙腿才走了兩步,花憐惜驀地重新轉過身,定然地盯著揚著笑意的女人,“我媽不是小三,如果你一再惡意地扭曲事實,我可以告你誹謗!”不管她如何地詆毀自己,她都能夠忍受,但卻不能忍受親耳聽著她如此詆毀母親,如此地蔑視她的母親。
鮮豔的紅唇優雅地張開,嘴角的笑意並沒有因為花憐惜的警告而收攏,丁佳繼續徑直地道出自己的目的,“花憐惜,孔承奕愛的是我,我不希望你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更別去打擾奶奶的清靜,畢竟,以後她的孫媳婦隻能是我!”她不會再讓花憐惜接近孔承奕,也不能再讓她去討方秀芳的歡心,孔家的孫媳婦必須是她丁佳。
“他愛誰不愛誰根本與我無關,我和孔家毫無瓜葛!”明明是她一再地逃離所有與孔承奕有關聯的人,明明她一再地避讓,為什麽他們卻不放過自己呢?
自嘲地勾唇笑了笑,花憐惜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可笑,憑什麽所有人都一再地指責她?一再地出言誣蔑她?難道僅僅就因為自己曾經是他的訂製女郎?她付出時間和扮演,拿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既然毫無瓜葛你就不要一再地和承奕糾纏!”怒視著花憐惜的笑容,丁佳雙眸瞬間迸發出寒光,扭曲著精致的妝容,“也許你並不知道,他訂製你的模樣不過是我的影子,說到底都是因為太愛我才會尋找我的替身!”必須抹殺他們曾經所有的一切,必須要讓全世界都認為她花憐惜就是丁佳的替身,她不過就是一個影子的傀儡。
下一秒,丁佳卻掩唇笑了起來,顯得嫵媚而嬌豔,“嗬嗬,現在我和他同居,正在努力要小孩,你知道,每晚都努力……”
腦海驀地想起“想要男孩還是女孩”“那就女孩好了,女孩像你”的渾厚嗓音,花憐惜原本就蒼白的臉瞬間血絲盡褪,踉蹌著倒退了一步,蠕動唇瓣想要辯駁毫無相幹,嗓子眼卻疼痛無比,硬生生地讓她睜眼而無言。
“花憐惜,孩子很快就會出生,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你,必須離我們遠遠地……”不遠的將來,她一定是孔家的少夫人,而她的孩子就是受所有人喜愛的小少爺,一家三口齊整而甜蜜。
纖細的五指微微彎曲,花憐惜無法想象他們孩子出生的模樣,更無法忍受他們一家三口的甜蜜模樣,一口怒氣霎時衝上了腦,終於無法遏製地竭斯底裏地高喊了起來,“丁佳,我再說一次,我和孔承奕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可能是你們之間所謂的小三,你們就是一家四口也與我無關,你們的生活,與我無關,你們的孩子,更與我無關!”
想不到,本應該單純地被訂製的女郎,本不該帶著任何的個人情感,卻淪陷在如此可笑的扮演裏,她花憐惜竟也有天會和金主糾纏不清地整顆心地淪陷,並與他的女人對峙,而可笑的是她對峙的女人曾是她竭力地模仿的對象。
捂住心口,花憐惜幾乎喘不過氣來,隨著竭斯底裏的嘶喊而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哼,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才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得到滿意的答案,丁佳冷哼了聲轉身坐回車裏,高傲而嬌豔,宛如高貴的女王。
隨著車子絕塵而去,花憐惜雙手死命地捂住嘴,顫抖著身子死命地壓抑著抽泣。
翻閱著文件,忽地煩躁湧上心頭,孔承奕隨手就扔下了筆,整個人疲憊地往後仰坐在椅子上,眨眨眼,眨去疲乏,低頭卻撇見文件的旁邊還安靜地躺著已經抽了大半包的香煙。
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嗤”地打著,下一秒指腹鬆開,任由它熄滅,不斷地重複如此,眸光定定地落在香煙上,鼻端縈繞著濃鬱的香煙氣息,本不怎麽抽煙的他最近每天煙不離手,不知不覺間每天都能抽掉兩包,連回到空氣清新的山中別墅也依然抽著。
指腹揉了揉略覺得腫脹疲憊的額頭,最終還是抽出一根煙,“嗤”地一聲響便點燃,深吸了口,重新調整坐姿沉靜地投入到文件裏。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爾後厚重的門被推開,柯傑手裏拿著一個快遞走了進來。
“總裁,剛收到的快遞,是本市孤兒院的捐贈感謝信,孤兒院的院長剛才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感謝你的捐贈!”將手裏的快遞擺放到孔承奕的麵前,柯傑心裏猜測著這事他怎麽一點也不知情。
“孤兒院?”停住筆,幽幽地吸了口煙,孔承奕抬眸望著那封快遞,眸光盡是狐疑。
“是的,院長也已經打了電話過來,感謝你的捐贈,據說捐贈的款項已經用於小孩子的醫療項目以及遊樂設施添購,孩子們的身心都得到進一步的保障!”轉述院長的感謝,柯傑卻見孔承奕俊眉微微擰了起來,“總裁,這,你也不知道?”
隨手將煙摁滅在煙灰缸,孔承奕直接就撕開了快遞,裏麵是一封感謝信,還夾雜著款項的使用說明以及購買設備的**複印件,清晰地列明了一千多萬的款項流向。
“一千二百萬?”快速的掃了眼**和款項說明,孔承奕整個人重新放鬆地往後靠坐了下去,沉思片刻,眸光如炬地看著柯傑,“款項不是透過公司捐贈的,而是我的私人名義,去查查是什麽人以我名義給孤兒院捐款!”“好,我明白了!”居然連孔承奕也不知道,柯傑一時也毫無頭緒,思慮著必須往孤兒院方向查。
一手輕叩著辦公桌,一手夾著香煙,孔承奕仰坐著,清明的眸光落在雪白的天花板上,隱隱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竟然有人以他的名義捐款,並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事顯得詭異而莫名其妙。
為什麽要以他的名義?而且是頗大的一筆錢?一千二百萬,他印象中並沒有付出這筆錢,為什麽捐贈的金額是一千二百萬?對一般人而言,一千萬也並不是一筆小的數目。
腦海驀地浮現花憐惜每次甜笑而索取金錢的貪婪模樣,孔承奕忽地站了起來,緊抿薄唇,不甚喜歡自己竟讓她隨時鑽入自己的腦海。
細膩的鋼琴曲悠揚地飄蕩,透過飄蕩的窗簾午後慵懶的陽光懶懶地爬進了房間,花憐惜低垂桌頭,細致地勾畫著設計圖,唇邊噙著抹淡淡的笑意,心情寧靜而舒適。
“砰砰砰……”
門板傳來巨響,花憐惜驚愕地抬起頭,停住筆側耳傾聽,心頭顫了顫,一時沒有任何的思緒。
“砰砰砰……”繼續傳來,花憐惜放下手裏的筆,攏了攏披肩,一手捏住電話,緩慢地往門口而去。
“哪位?”心頭略去那晚冉放送孔承奕前來的模樣,頓時停住了腳步,隔著厚重的門卻似乎看見了狂躁的孔承奕。
“我,孔承奕,開門,我有事找你!”擰著門板,孔承奕薄唇緊抿,鷹隼的眸光死死地盯著厚重的門板,宛如正盯著花憐惜。
“抱歉,我們沒有什麽好說的,請你回去!”指尖泛白,花憐惜往後倒退了幾步,離門口越來越遠,垂眸盯著地麵,並不想去猜測他又是唱哪一出的戲。
“你確定你不開門?就不怕我把你的鄰居統統都拍了出來?”渾厚的嗓音帶著絲冷冽,孔承奕睨了眼對麵剛推開門的大嬸,唇線譏諷地上揚,對門鈴視而不見,就是要製造如此的效果。
“你什麽人呢?怎麽在這大吵大鬧?你嚇到我家小孩了……”瞧見孔承奕挺拔而英俊的模樣,卻和他嘲諷的眼神對視上,對門的大嬸挺起胸膛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責怪他。
隔著門板依稀能聽見對門大嬸的聲音,花憐惜慌忙一步箭拉開了門,生怕他再繼續瘋狂地製造巨響,“孔承奕!”
“你確定就是門口談?”睨了眼花憐惜,孔承奕瞬間恢複了冷然的模樣,仿佛剛才狂躁地拍門的人並不是他。
歉意地朝對麵的大嬸點點頭,花憐惜深呼吸了口氣,最終還是側開了身,讓瀟灑俊毅的孔承奕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花憐惜原本清明的雙眼瞬間踱了層怒意,“請問有什麽事?我記得我說過,你再次私闖民居我就報警!”無法阻止也無法猜透他到來的目的,她隻能佯裝強壯地以警察為幌子,以此阻嚇他。
鷹隼的眸光落在她柔軟而緊貼的粉色休閑褲上,清晰地窺見她腿部的線條,而上身卻僅僅是一件單薄的灰色打底衣,將她顯得纖瘦而豐滿,簡單卻顯得清爽居家,似乎也是他未曾見過的清新模樣,而一雙粉嫩的唇瓣正急急地閉合。
孔承奕忽地跨步上前,長臂勾住她纖細的腰肢,抬腿逼近,直接就將人抵住在門板上,唇線上揚,“花憐惜,你究竟有多少張臉孔?還有哪個模樣是我沒有見過的?”私底下竟然是如此純真而簡單的模樣?那些同居的日子他窺見的卻盡是奢靡而靚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