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堂跟我說過,那個叫北冥聖的人曾對你發出過訊息,他說,要讓你抱著你所愛之人的屍體而哭泣。”
聽米迦重新提起這句話,夜爵曦深藍色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米迦語氣平淡的道:“在某種意義上,他確實讓你抱著你所愛的人,而哭泣了。”
“我沒哭,北冥聖想擊碎我的內心防線,是絕不可能的事。”
“嗯?你真的沒哭?我看你剛才在加護病房前都快要哭出來了。”米迦聲音淡淡的說著。
他揚起視線,壓低了聲音問夜爵曦道:“夏未眠對你而言,真的那麽重要?”
隔了一會,夜爵曦說道:“如果可以重來的話,我希望挨了那一顆子彈的人是我,當然我不希望自己死,我怎麽舍得去沒有她在的世界裏……”
米迦冷嗤了一聲,把臉撇到了一旁去:“真是中毒不輕了!”
米迦拍了拍夜爵曦的肩膀道:“我隻要你別迷失了自我就好,你的身體裏困著一頭猛獸,現在夏未眠就是束縛猛獸的枷鎖,枷鎖一旦斷了,你會被自己體內的猛獸所吞噬的。”
米迦和須彌紗在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外,看望了夏未眠後,他們兩就先離開了。
夜爵曦讓夏希音先回總統府,她是孕婦,需要注意休息,不能過度勞累。
夏希音和夜琛臨走前,她囑咐夜爵曦,晚上記得會總統府來休息,夜爵曦對她點了點頭,然而,夜爵曦卻在加護病房外,守了夏未眠一整個晚上。
加護病房外麵沒有椅子,護士心疼夜爵曦,問他要不要來她們的工作間裏休息,但夜爵曦拒絕了。
他就靠著牆,坐在了地方,曲著一條腿,將手臂靠在了膝蓋上。
夏未眠還在昏迷中,他就難以安心,他的心裏有自責,又不甘,又憤怒,也有因夏未眠而升起的對北冥府的仇恨。
從夜爵曦記事起,他就被北冥府刺殺過很多次了,然而每次死裏逃生,他的心裏都未出現過什麽仇恨。
因為他清楚,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身為那個男人的兒子,他的生命裏充滿了腥風血雨。
可這一次,他有了滅了北冥府的心。
他不想讓北冥府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凡是會傷害到夏未眠的事物,他都要讓他們全部消失!
米迦說的很對,他的身體裏一直存在著一頭猛獸。
而今,這頭猛獸正在瘋狂叫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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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眠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夢裏是兩年前她被綁架的時候,零零碎碎的片段。
對於綁架的記憶,她實在模糊,而今,那些記憶,在夢中,變得又清晰一點了。
在黑暗之中,她枕在那個人的腿上,她問他,你會唱《moments》麽?
她哼了一小段前奏,他的嗓音猶如救贖,在黑暗之中響起:
如果我像那花朵的短暫
相信我會在你身邊燦爛綻放
在目睹你的笑容之後
靜靜地獨自凋零
……
如果我像那小鳥般飛翔
相信我會飛到你的身旁
在你那受傷的背上
獻出了我的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