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子的山羊胡子，氣的一翻一翻的。
“你……”
老夫子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一時氣結，憋悶的說不出話來。
他來來回回在地上走了幾遭，最後在風天離的麵前站定。
那幹瘦的身軀有些微微顫抖，凝視著風天離開的目光卻凜冽如刀。
寂靜。
周圍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風天離。
“這小子，竟然敢在高長老的課上睡覺，這下有熱鬧看了。”
“是啊，高老乃是出名的嚴苛，風天離落在他的手裏，死定了！”
眾目睽睽之下，風天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誰把我叫醒的！”
我靠！
這小子太狂了！
在高長老的課堂上睡覺不說，竟然還敢用這種口氣說話？
司徒年看著即將要遭殃的風天離，心下暗暗得意。
冰月的神色中卻多出幾分擔憂來。
風天離剛剛從係統空間出來，本來就不怎麽清楚，加上剛才在空間中下載了大量的信息，這一刻正在歸位整理。
迷迷糊糊很正常。
高老氣的胡子外翻，指了指風天離，似乎要說什麽，然後又咽了下去。
然後，對著風天離伸出一隻手，岔開五指，豎在他的臉前。
五公分。
風天離目測了一下，高老手掌距離自己臉有五公分距離。
岔開五指，又不落下來，這幾個意思？
嗯？
風天離看向高老，依舊一副極其無辜的樣子。
“五百年呀……老夫在通天峰任課五百年了……”
怪事。
“五百年怎麽了？難道叫醒我就為了告訴我，您已經教了五百年課了？”
風天離很認真地聽著。
那高老頭接著說道：
“五百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我的課上打瞌睡，哪怕是一丁點的分神都不會有。”
“而你。”他將手指握住，食指對向他。
“而你，竟然敢在老夫的課上大睡特睡！”
切.
原來是想說這個呀，不早說，還繞了一個這麽大的彎子。
還以為通天峰也有五指山，把他像是孫猴子一樣壓住呢。
風天離淡淡一笑，“知道了。”
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說罷自顧自坐下。
高長老忽然一怔，這小子不認錯也就算了，竟然敢在他批評他的時候，自顧自坐下！
還有沒有一點王法了！
“你……你給我站起來！”
砰的一聲，高老一掌擊在桌麵上，桌麵轟然破碎，落在風天離的腳下。
風天離不得不站起來。
“站起來就站起來，你那麽大的火氣幹嘛！”
高長老要氣死了。
“小子，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何生氣嗎？”
“不知道。我不過是睡覺而已。”
風天離依舊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
那長老年勢已高，說話的時候一口氣沒喘上來，憋的滿臉通紅。
幾個弟子見狀，立即上前攙扶。
司徒年也過來，這高老因為博學，在弟子中深受愛戴。
而風天離公然將老頭氣成這樣，不由得同仇敵愾，火氣都衝著風天離冒出來。
而此時，高長老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撥開了眾位弟子的手，再次靠近風天離。
“既是睡覺，那便罰你，將整個練舞場掃上一遍。”
“不能有半片枯葉，不得有丁點塵土。”
打掃練武場？風天離呆了。
練武場有多大？
足足十個足球場那麽打。
一個人從頭到尾掃上一遍，起碼三天三夜。
而要想做到沒有半片枯葉，就更加難了。
這練武場本來是露天的，而且山風一吹，周圍樹木的葉子很容易就落下來。
要想做到沒有半片枯葉，起碼一天要接連打掃三次以上。
再說塵土。
這練武場本就是青石鋪就，若是想做到沒有塵土，起碼要用清水將整個練武場的地麵擦拭上一次。
這樣一來，按照高老的要求。偌大的練武場起碼要用清水擦上一次，然後再打掃三次以上，才算合格。
…然而，風天離隻有一個人。
在一天之內，根本不可能做到。
當天做不到的話，第二天會有新的塵土，會有新的枯葉。
就會陷入打掃，再打掃的怪圈中，永遠也打掃不完。
“若是做不到呢？”
風天離問了一句。
“休想離開通天峰！”
高老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分辨。
司徒年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隻要看到風天離遭殃，就是他最快樂的事兒。
“請問，高老。我隻是小睡了一會，第一沒有違反本門門規，第二，沒有傷害到其餘的弟子，您為何罰我？”
這大概是天底下最明知故問的話了。
“你公然在大課上睡覺，老夫講述的都是基礎課程，你不認真修行，便是對宗門的不敬。”
風天離一聽，頓時一笑。
“高老真是說笑了，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認真聽呢？”
“身為風雲榜榜首，您講述的那些課程，我早就爛熟於心，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睡覺！”
“什麽！狂妄！”
高長老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要知道這些可課程，每一個進入風陵園的弟子，就算是有所接觸，也絕對不可能全麵了解。
他用了五百年時間，將這一切知識歸類整理，如果說爛熟於心，世界上人也隻有他敢這樣說，卻不會在再有第二個人敢如此誇下海口。
高長老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你就是風雲榜首――風天離？”
“正是。”
風天離也是毫不避諱。
“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你這是第一次聽課吧？”
“正是。”
風調接連回答了兩正是，說明了他的光明磊路。
高長老怎麽也不相信，一個第一次上課的人，能將他講述的知識掌握住。
“好吧，小子，為了讓你信服口服，那麽老夫就當著眾弟子的麵，考考你。”
“若是你回答上來，我自然不會懲罰你。”
“若是……”
不等著高長老的話說完，風天離自告奮勇地說道：
“若是我回答不上來，那麽，我自願受罰，別說一個練武場了，就是將整個通天峰，我打掃上一遍，也沒有問題。”
“好！”
“這可是你說的！”
高長老隨即將課本翻出來，對著風天離道：
“你先來說說今日的課程，金木水火土的關係。”
說完，眼光中閃耀出幾絲陰狠。
金木水火土，他才講述了一半，讓小子如何能答上來。
那高長老十分自信的看著風天離，隻等著他待會兒求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