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繼續步罡,繼續念咒。
周家父女的身子不再腫-脹,恢複原先的體積,但是渾身上下出現了無數小塊的墳起。
一塊一塊一塊一塊……
一塊一塊一塊一塊……
患有密集恐懼症的其中兩個小護士見人體之上浮現如許密密麻麻的皮肉塊壘,而那些塊壘還在蠕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下麵要掙紮出來,頓時嚇得她們渾身顫抖、冷熱交加,向後倒退,最終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其他兩個小護士也沒有見過如此景象,人的身子怎麽還能變成這樣?好惡心、好恐怖,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情況?
她倆也被嚇得後退。
失去了壓製,周家父女身子猛然高高彈起,“砰、砰”兩聲就從椅子上摔到了地麵。
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倆人的身子持續皮肉突起無數小塊,倆人翻著白眼、表情無比痛苦、嘴裏發出“嗬嗬嗬嗬”的喘息聲。
這情狀,說不出的淒慘、詭誕。
周傲堂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扶起父親和妹妹,卻被陳夢龍抬手攔住。
既是黑-道-子-弟又是紈絝少爺的周傲堂已經好久沒有被人阻攔了,不禁氣得血衝腦仁,便欲喚來保鏢清除障礙,若是不讓,開槍打死也無妨。
然而陳夢龍半分也不讓,瞪眼瞧著周,沉聲道:“周少,剛才陸凡說了,萬萬不可影響他施法,否則你的家人將性命不保。隻要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他聲音說得不大,卻帶上了一些佛門獅子吼的功力,同時氣場釋放出來,有如一道山牆,厚重結實、堅不可破。
周傲堂耳朵發麻,被震得一愣,念及有可能發生的嚴重後果,熱血便退了大半,慢慢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陸凡停下了步子,伸出不拿香燭、艾條的那隻手,用手指在周傲堂父親周榮躍左肩上那塊隆起的皮肉處用力一摳。
摳破皮,摳出血,摳得紅肉外露。
饒是有好幾年醫護工作經驗的住院總和護士長也看得遍體生寒,別過頭去。
周傲堂顫抖不止,似乎覺得痛在己身,表情都扭曲了。
陸凡的手指在周榮躍的皮肉裏頭摳-弄了一陣,然後抽出,拿著一樣東西……
眾人仔細看去,竟然是一枚魚鉤。
一枚黑色的鏽跡斑斑的大號馬口帶倒刺的魚鉤。
那規格、那倒刺,光用眼看就讓人感覺肉疼。
陸凡說了一句“這是降頭術中的‘魚鉤降’”,便轉而去摳周傲堂妹妹大臂上隆起的皮肉塊壘。
摳破皮,摳出血,摳得紅肉外露。
摳出一枚橡皮擦大小的碎玻璃。
看了看,仍在地上,陸凡說:“這是‘玻璃降’。”
除了陳夢龍,眾人目瞪口呆,周傲堂雙拳緊握、雙眼發紅、身體戰栗,似乎心中包含著極大的憤怒。
陸凡續上艾條、香火,又拿出幾道“靈寶卻災解厄符”,點燃後一同攥在手裏,念著咒語繞著周家父女接著步罡踏鬥。
隻不過念得更疾,跳得更疾,盤旋於二人頭頂的小鬼果果也飛得更疾,白色衣裙飄飄,猶如白蓮花。
接著,令眾人更加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周家父女的身體更加劇烈地抽搐、痙攣、彈動。
像離水上岸的大魚,撲騰撲騰撲騰,把地板怕打、撞擊得山響。
小護士們嚇得躲到了角落。
孟小芳雖然心裏麵怕得要命,但卻想到既然自己說了自己是陸凡的貼身助理,又怎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怯場呢,於是緊咬貝齒、嬌-軀-繃-直地站在陸凡的旁邊
黑衣保鏢趕緊護在自己老板的身前。
周傲堂則一把將他扒拉開,要親眼看清楚自己的父親妹妹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隻見,陸凡幹脆一腳將兩張椅子踢開,專門繞著躺在地上的二周念咒、踏罡、用香火艾條熏烤、用符籙燃火化灰拋灑。
隨著陸的步子、咒語,以及小鬼果果飛旋的節奏,周家父女身上的皮肉塊壘越隆越高,幾乎成尖峰狀,仿佛急著要鑽出來。
突然,陸凡大喝:“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驅!”
下一刻,周家父女的身體之上先先後後地破開十幾、甚至幾十個拳眼大的小洞,皮膚翻卷、紅肉白骨露出、血流如注……
從那些小洞中,有東西正慢慢地慢慢地往外鑽……
周傲堂父親體內鑽出的是許許多多黑鏽的大魚鉤……
周傲堂妹妹體內鑽出的是許許多多破碎的玻璃片……
大魚鉤和碎玻璃片仿佛活物般,帶著血和肉“爬”出體外,紛紛掉落在地,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眾人看得各種不舒服,感覺皮緊肉疼,嘴裏發苦、胃裏反酸……
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的身體裏竟然會有如此多的魚鉤和玻璃……
身體裏有這麽多的鏽魚鉤或碎玻璃人還不得死了嗎?
也難怪他們兩個成天成天地喊疼,身體裏那麽多鬼東西,不疼才怪!無法體會那受的是怎樣一種罪啊……
周家父女表情無比猙獰、無比扭曲、無比的痛苦,他們雙眼翻白,眼珠子在上眼瞼裏動來動去,眼鼻口耳七竅流血……
周傲堂現在心裏無比煎熬,既不敢上前影響陸凡施法,又不忍看見家人的慘狀、聽見他們的慘叫。
他臉上肌肉抽搐,咬著牙,轉過身去、捂住雙耳。
陸凡看兩人體內的魚鉤、玻璃已完全被逼出來了,便將快要燒盡的香火、艾條、符籙在手中一搓,搓成灰燼,合著香爐裏的香灰,照著周家父女的腦袋,一人撒了一把。
這一手將燃燒之中的香火、艾條、符籙用肉掌搓成灰的功夫倒是令眾人咋舌。
香灰撒得周家父女滿臉,倆人頓時安靜下來,不叫也不動了,躺在地上跟睡著一樣,隻是滿身狼藉和恐怖傷口告訴人們他二人剛剛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
陸凡停止步罡踏鬥和念動咒語,收果果回柳木牌,走到二周身邊,取出兩道“靈寶生息符”,為兩人治療遍體累累的創傷。
以紅色符紙為底的“生息符”,燃燒之後化作青煙,分成一縷一縷許多縷,先後鑽進周家父女滿身的血-肉-小-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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