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暗道,這陳和尚要搞什麽鬼?
其實陳夢龍的想法很簡單,古往今來,風水師、玄學家都是依附達官富人才有地位和財富的,所以像錢希怡這樣的富家大小姐,多結識結識沒有錯,賺大錢買豪車就指望他們這些人了。liudianxing.com
所以他一臉正經八百,說得滔滔不絕,愣是把女孩子給侃懵了,小手兒被摸來捏去,平白占了不少便宜……
當然,錢希怡常年在國外生活,不拘小節,不像國內人那麽有警惕性也是一則原因。
當錢希怡問起自己爹地情況如何,陳夢龍“啪啪啪”拍著胸脯說:“沒大礙的,有陳某在,趕明兒給你老爸臥室裏布置個風水局就萬事ok了!”
錢希怡看著他,雙眼閃光,流露出崇敬,說道:“哇,華夏文明真是博大精深……”
飯局散了之後,錢希怡讓自己的司機送周顯銘回家,其他人就坐穆海春的車子。
陸凡打算把孟小芳送回酒店之後再到醫院去看看錢嘉輝。
陳夢龍嘟囔道:“不用看了吧,結果很可能一樣,反正都已經決定做風水局了……”
陸凡瞪他,說:“再去看看,你昨晚不是很敬業嘛,現在怎麽能打退堂鼓?作為公司常務副總,你應該衝在前才對啊!”
這時,錢希怡走過來問:“怎麽啦?”
陸凡說:“錢小姐,我們今天夜裏打算再去錢老板那裏守一下看看。”
錢希怡說:“好,我也去。”
陳夢龍突然道:“那還等什麽,走唄!”
陸凡:“……”
送孟小芳回酒店,自然又是一番極力抗拒,然後一番威逼利誘。
等到了醫院,錢嘉輝已經睡著了。
錢家人見陸陳二人還來,都有些奇怪,騙子不能那麽敬業吧?
但也沒太當回事兒。
大約都是一種看你們能鬧出什麽花兒來的心態。
陳夢龍和錢希怡坐在一起嗨聊,一個山南水北一通神侃,一個簡單熱情洗耳恭聽,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陸凡閑著無聊,便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中的玻璃窗戶往裏麵瞧。
當然,是借取了果果的鬼眼。
剛開始看沒什麽,當時間到了零點,陸凡忽地打了一個激靈,在鬼眼視界中,入目處全是一團凝而不散的黑氣,濃如潑墨,縈繞在錢嘉輝的頭上,形成一團自動旋轉的黑色氣旋,而在最中心,是一點詭異的紅光。
一閃,一閃,一閃……
陸凡凝定心神,暗道,昨天那家夥懼怕我們,今天卻是準點到了,也好……也好……
屏住呼吸、緩慢挪步,捅了捅正拉著錢大小姐溫軟手掌聊得不亦樂乎的陳夢龍。
他臉上一派正氣,眼中卻毫無疑問地流露出了猥-瑣的目光,時不時地朝著人家姑娘領口的更深處探望去。
――富家大小姐營養充足啊,身材發育得特別有料呢。
感覺有人捅,陳夢龍警覺性倒是高,直了直身子,問:“來了?”
陸凡點點頭,說:“來了。”
錢希怡一愣,問道:“什麽來了?”
陸凡和陳夢龍對望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她見倆人神神秘秘,便站起來,踮著腳往病房裏麵看,然後疑惑地回過頭來說:“怎麽了?什麽都沒有啊?”
陸凡笑,這麽看,當然是沒有的。
正事麵前,陳夢龍也不拖拉,運轉法力,輕誦了幾句咒語,給自己開了“慧眼”,然後往裏麵瞧。
隻一瞧,他便深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哎呀媽呀,罪過罪過,這東西果然邪門兒,逆時針的黑色氣旋,中間自有莫大吸力,此刻錢老板隻怕又在噩夢當中吧?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錢老板的性命就……”
錢希怡焦急萬分,拉著陳夢龍的衣角,嬌呼:“請大師救救我爹地啊……”
陳夢龍連忙抬手捂住了錢希怡嫣紅的小嘴兒,嚴肅而低聲地說:“別亂喊,把那邪物嚇跑可就不妙了。”
他回頭問陸凡:“陸總,這東西你可認得?”
陸凡搖搖頭,說:“不清楚,原以為隻是一個怨靈而已。但一個怨靈哪裏能夠弄出這等異象?恐怕這鬼東西已經成為邪祟了。”
他看了看旁邊,走廊上燈光明亮,正色說:“陳總,清場,任何人不得在這一層樓逗留!”
陳夢龍這就驅趕眾人,連同穆海春、錢希怡在內。
本來錢家人以為這倆貨又在裝神弄鬼、故作玄虛,不肯走,但是錢家大小姐在這時就起到了關鍵作用,她相信陳夢龍,幫著極力勸說,才把一夥人都弄走。
這時,醫院之中寂靜無聲。
走廊燈光不知道為何明滅了幾下,氣氛竟然有些驚悚。
陸凡將門鎖輕輕擰開。
鎖中齒輪轉動的聲音驚到了那團旋轉的黑氣。
它倏然集中成一個圓球。
陸凡當機立斷猛然推門,跨入病房之中,朝著錢嘉輝的頭頂大喝一聲:“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這一聲,以法力迸發,震動四野,玻璃也為之顫抖,傳出“嘩嘩”聲。
那縮成一個球的黑氣猛然一定,竟然動彈不得。
陸凡心中大喜,正要上前查看。
哪知那黑氣一抖,仿佛驕陽下的初雪,片刻消融不見,散在空間中。
陳夢龍一甩手,將纏繞在臂腕上的南紅佛珠甩了出去,在錢嘉輝頭頂旋轉一圈,又飛回到他的手心。
風聲颯颯。
卻一無所獲。
他才長歎一聲道:“哎呀,跑了……差一點兒,隻差一點兒,佛爺我就能用這佛珠將它收了!惜哉痛哉……”
這時,錢嘉輝已然醒來,出了一臉的油汗,喉嚨裏有痰,被卡住,難受得咳不出來,一雙眼珠子裏,白的多過於黑的,其中裝滿了惶恐和驚愕。
陸凡見他呼吸不暢,臉色都發青發紫了,立馬摁下床頭的救護鈴按鈕!
鈴響十幾秒,就有護士趕到,全副武裝,廢了好大勁兒才幫錢嘉輝把痰弄出來。
這時,錢家人也衝了進來,見到這等景象都驚疑不定。
錢希怡以手捂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大概過了五分鍾,錢嘉輝才回過神來,不停地哆嗦著,顫聲說:“她來了……她又來了……她想殺我,她想要我的命……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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