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感覺在金弦寬大的白色羽衣下麵,好像什麽也沒有穿!
隻見她赤著一對雪嫩蓮足,踩在地板之上,一步步款款走動,修長勻稱、白皙如玉的美-腿若隱若現。
金弦走到陸凡麵前,瞥了他一眼,說:“你也去洗。”
陸凡愕然道:“我也要洗?”
金弦說:“一般人沐浴說的是‘心誠則靈’,而我們修道之人沐浴,既講‘心誠’,也是為了‘靜心’。去吧,去洗洗,降降心火。”
陸凡無奈,隻好聽從。
但他好像並沒有把心火降下來,反倒越燒越旺。
樓房雖有兩層,但浴室隻有一間。
陸凡走進浴室,發現地麵濕-滑、鏡麵朦朧、空氣中彌漫著幽香。
這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剛有個女孩子在這裏沐浴清洗,溫水淋遍嬌-軀……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五分鍾,陸凡就洗出來了。
之所以那麽快,是因為一來心急,二來越洗心火越燒得旺。
金弦正在一個一人高的青銅鼎爐麵前盤腿打坐。
待得陸凡走近,她便站起身來。
一身潔白羽衣,和肌膚相映如雪,表情頗為肅穆。
陸凡問:“可以開始了麽?”
金弦點頭。
陸凡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金弦卻撿起地上一根斷去了一半的木棍,對他問道:“開始之前,我先來問問你,這根木棍是你弄壞的?”
陸凡一看,這根木棍通體漆黑,正是剛才為救金弦脫離果果的鬼口,情急之下,隨手拿起伸過去擋了一下,結果被咬斷半截。
雖然是果果咬的,但歸結下來也可以算是自己弄壞的,所以陸凡點頭承認。
金弦說:“這可不是普通的木棍,這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個奇貨販子手裏花了一萬三千塊錢收的一截六百年老棗木加工製作而成的,專門用來燒火煉丹的燒火棍……”
陸凡瞠目結舌,他哪裏想得到一根破木棍子還有那麽大來頭。
不過轉念思索,對於煉丹來說,有三樣東西非常重要――火、爐、材料,其中“火”是排在第一位的,火候好,才能煉出一爐好丹,所以這“燒火棍”,也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棗木屬正屬陽,正統道家煉丹用來作燒火棍那是再好不過。
六百年的老棗木很是難得。
被弄壞了也確實可惜。
陸凡抱歉道:“不好意思,那個……我不知道它是……當時情況也緊急……這樣,回頭我賠給你兩萬,成麽?”
金弦皺眉道:“你看我像差錢的人麽?”
陸凡猜她非但不差錢,而且還很有錢。
有實力、有名望的丹鼎師,隨便一爐丹藥就能賣出天價了。
無奈,陸凡問:“那怎麽辦呢?我去找根差不多一樣的木頭賠你,但不是現在。”
金弦搖頭說:“那倒不用。這樣子,先記下,算你欠我兩次人情,哦不,三次人情――上一次的丹藥,這次救治果果,還有這次的棗木燒火棍。我想到我需要什麽,再跟你講。”
陸凡隻得答應。
現在,以“治好果果”為第一要務。
金弦簡單介紹了一下她救治果果的方法。
她說,果果昏迷、暴走是因攝青的強大怨力入體所致,怨力積蓄、陰氣沉重,就像小孩子吃多了導致積食一樣。救治的方法就是,通過爐火提煉,將果果體內不能消化的“怨力和陰氣”分離出來,就可以了。
陸凡眉頭皺起,金弦所提出的方法聽著雖然簡單,但其實難度很大、風險很高。
他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是,把果果放進爐子裏頭煉?會不會出現‘怨力沒有分離,全部一起煉化’的情況啊?”
金弦俏臉兒一沉,撅著小嘴兒,很不爽地道:“你為什麽就那麽不相信我呢,啊?我煉過的丹比你吃過的藥還多,如何操作如何控製我心裏有數!”
陸凡雖然還有疑慮,但事到如今,也隻能冒險一試,選擇信任她。
金弦沒好氣地說:“還有什麽問題嗎?沒有就開始了啊!”
陸凡忙說沒有你開始吧。
金弦“哼”了一聲,便走到一邊,用清水將雙手洗淨。
陸凡隻得在旁邊像個小道童一樣,遞毛巾擦手,完了,再遞上清香,讓金弦焚香三柱、拜敬三清。
這些事情,陸凡在山中跟著師父修行時經常都做,倒也沒什麽不習慣的。
隻是剛才答應得好好的,現在讓他把果果扔進爐子裏麵去,他又開始不舍了。
金弦冷眼瞧著他,也不多說,似乎懶得再多說。
最終,陸凡咬了咬牙,懷抱著貼了“甲子文卿定身符”的果果,將她放進那尊一人多高的青銅鼎爐裏麵去。
之後,金弦叫陸凡退到一邊,她便開始做法。
首先填裝各種材料,有些陸凡認得,有些陸凡不認得。
其次,起火。金弦說她這一爐所起之火並非純陽烈火,而是按比例勾兌成的陰陽混元之火,經由她的把控,決計不會將果果煉化或者燒傷。
再次,金弦圍繞青銅鼎爐一麵踏罡步鬥一麵念誦咒語。她聲音如出穀黃鶯,頌唱咒文清脆悅耳;她身姿綽約,一襲白色羽衣飄飄,翩躚若蝶,驚鴻似夢。
跳了幾圈步罡、念了幾遍咒文,為爐火和火爐加持了法力之後,就停下來,盤腿坐在鼎爐旁的蒲團上,時刻觀察著爐火火候和爐內情況,不時地用斷掉小半截的六百年老棗木燒火棍補充燃料,又不時往爐子裏填裝一些材料。
陰陽混元之火的火焰忽藍忽紅,映照在她白皙的俏臉兒上,變換出一種神秘感。
而此時的她,認真、專注,散發著特別的魅力。
過了一陣,爐內傳來砰砰的響動以及淒慘的叫聲。
陸凡心裏一揪,忙問:“什麽情況?”
金弦頭也不回地說:“你的符失效了,小鬼在裏麵難受,所以亂跑亂跳。這鼎爐是特殊材質製作,即便陰靈,也穿透不得。你跟她說,不要怕,不要動,忍耐下去,一切都會好的。”
陸凡看了她一陣,才走到鼎爐旁邊,衝裏麵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一個勁兒地安慰果果,將金弦講的那幾句重複來重複去地說。
不曉得是陸凡的撫慰起了效果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一開始響動依然明顯,後來逐漸減弱,再後來就沒有響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