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複。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歿身不殆。”
也不知是祖師爺老聃的《道德經》真有清心祛躁的作用，還是念經分散注意力的原因，還是孟小芳的動作實在輕柔到了極致，總之帶血t恤被脫下的全過程，陸凡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傷口牽扯的疼痛。
隨後聽到孟小芳一句輕柔的話語：“陸凡，我現在給了擦身了好嗎？”
陸凡的腦袋“轟”地一下，什麽《道德經》、《南華經》都想不到，如同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孟小芳又擰了毛巾，然後在他赤-裸的胸前小心而緩慢地擦拭起來。
陸凡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消瘦，可是脫了衣服之後卻並沒有瘦弱的感覺，反而十分的結實，多年的鍛煉下來，胸腹肩背各種肌肉都有形，正好符合當前流行的說法，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不過他的肌肉並沒有那些健美先生那麽誇長、那麽虯結墳起，而是溫和流暢卻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這種美好的肌肉線條，對於女人而言，無疑也是一種誘惑。
盡管孟小芳純潔質樸，但是已經成年，女性的原始本能是實實在在不容忽略的，平時看個偶像劇也難免對劇中的男明星產生一些幻象，所以在瞧見陸凡赤-裸的上身和肌肉之時，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心跳加速。
不過當她看到陸凡背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的時候，什麽幻象都化為了泡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與愧疚。
天呐，這道傷口好長，甚至比自己的小臂更長。
暗紅，雖已開始結痂，但皮肉破開翻卷的畫麵仍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都是為了救我所付出的代價啊！
孟小芳眼眶紅了，淚水不停的在裏麵打轉。
她恨那一刀為什麽不是砍在自己身上。
她恨自己為什麽那麽弱、總是拖累陸凡。
“滴嗒”一聲輕響，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落在地上，散開成晶瑩的花兒。
原本閉目裝死的陸凡感覺到了什麽，趕緊張開眼睛，轉過身，便瞧見孟小芳梨花帶雨、淚流滿麵的樣子，他不由得嚇了一跳，急忙問：“孟孟，你怎麽了？”
孟小芳哽咽著道：“陸凡，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陸凡是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淚的，一時間手足無措，隻能勸慰道：“你別這麽想。對我來說，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麽。本來我可以用符籙之術快速治愈的，但是那畢竟是超常規的手段，對身體和精元的副作用不大，但還是有的，所以在已經止血的情況下，我就沒有選擇用符，讓它自己愈合，過幾天就好了。你知道，人的身體，長時間無病無痛、完好無損，未必就好，那樣身體的抗風險和自愈能力會下降，到了真有個大傷大病的時候就撐不住了，偶爾受些不致命的傷、生點不要緊的病，反倒能夠增強人體的抗風險和自愈能力，讓人變得強健。”
他雖說得一本正經，但孟小芳卻知道他有一半是胡說八道安慰自己，誰閑著沒事兒願意受傷生病，挨那麽一刀得多疼啊？
而陸凡就是這樣，即便受了傷，也不喊疼、不抱怨，總是顧及著自己的感受。
可他越是如此，孟小芳的心裏在感動之餘就越覺得難受、越覺得不是滋味兒。
隻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陸凡，唯有含淚點頭，然後更加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起來。
她不說話，陸凡更不知該說什麽，隻能微歎一口氣繼續假裝木頭人。
孟小芳終於給陸凡擦拭完了上半身，陸凡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長長吐出一口氣正想走動一下。
孟小芳的聲音卻低低傳來：“陸凡，你……你把褲子脫了……”
陸凡立即就滯住了，渾身僵硬得如同屍體，傻了似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兒……
毫無疑問，孟小芳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孩子。
從開始接觸到現在，陸凡就已經知道。
可是他真的萬萬沒有想到，孟姑娘竟然體貼入微到如此地步！
聽到她讓自己把褲子脫下來，陸凡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吱吱唔唔結結巴巴地說：“孟孟，這個……那個……下……下麵就不用了吧？”
孟小芳的臉雖然有些紅，可那如水般柔和的目光中卻透出一絲堅定，緩緩道：“你的褲子也沾了血跡，我得看看你的腿是不是也受傷了。”
陸凡動了動雙腿，表示無礙，說道：“我腿上沒有傷口。”
孟小芳說：“有沒有，脫下來看看才知道，反正你的褲子髒了也要洗的，快脫吧。”
陸凡結舌道：“我，我……”
孟小芳又道：“哥哥乖，聽妹的話。你放心，妹妹會很溫柔，不會弄疼你的……”
陸凡心旌搖曳，因為這話聽起來實在太曖-昧了一些。
而且，被一個清純可人的美女喊作“哥哥”，這對於從小沒什麽親人、隻跟師父那糟老頭子相依為命的陸道士來說，實在無法抗拒。
見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呆呆愣愣地看著自己，孟小芳就當他是默許了，什麽也不再說，直接就伸手，輕輕去解他褲腰上的皮帶。
這姑娘貌似柔柔軟軟，但絕非全無主見的人，有時候會不經意地嚇你一跳，例如之前她受黎玉堂侵犯的時候可以貞烈到拿刀以死相挾，再例如現在可以不管不顧地扒陸凡褲子。
她偶然露出的大膽與直接，真真把陸凡給嚇到了，趕緊摁住她的手。
誰知，孟小芳秀眉微蹙，竟然抬手在他手背上拍打了一下，然後輕喝道：“放手！”
陸凡心中一凜，下意識地鬆了鬆手。
孟小芳這就繼續去解皮帶，神情專注中透著隱隱的熱切之意。
陸凡還能再說什麽，隻得接著裝僵屍、裝木頭人，任由眼前這個平時溫柔清純此時卻變得有些霸道火熱的女孩兒將自己的褲子給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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