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煤車由於車速太快、方向轉得太急,竟而導致側翻,頃刻間壓向路麵、壓向那兩名橫穿馬路穿到半中央的男生!
在蘇雨妮的視角來看,卡車撞倒其中一人,緊接著將其埋壓,黑煤散落一地,另一人似乎做了個滾身躲避的動作,卡車擦著他的頭頂翻過去,他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快步走到蘇雨妮、祁天這邊,居然毫發無損,隻是臉色白得像鬼。liudianxing.com
他嘴唇發顫、渾身發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老爺們兒開始鼻涕眼淚止不住地流。
這可以理解,畢竟他剛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生死就在一瞬間啊。
然而另外那個被埋壓在車子和煤渣下麵的男生,隻怕從鬼門關轉完一圈就再也回不來了。
蘇雨妮光是看著,便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嬌-軀抖如篩糠。
太恐怖了!
簡直是電影《死神來了》的真實上演!
祁天早就呆在原地,一動也不會動了。
蘇雨妮顫聲提醒道:“報警,快報警……”
祁天這才如夢初醒地去掏手機,手像得了雞爪瘋一樣抖得十分厲害。
十分鍾後,警察趕到,但卡車車體龐大,且滿載貨物,他們也束手無策,隻能請來吊車,將車體吊起,然後將滿地的煤渣清理,但是被埋壓的男生以及卡車司機都已經不幸身亡。
屍體通知家屬認領。
去派出所做完例行筆錄,蘇雨妮、祁天和那個幸存下來名叫“李榮”的男生回到學校。
由於心情沉重,三人隻做了簡單得告別,沒有多說什麽。
朝著女生宿舍走出幾步後,蘇雨妮聽見身後傳來李榮神經質地吵嚷:“下一個會不會是我?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祁天沉聲喝道:“閉嘴!”
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蘇雨妮轉頭看去,祁天和李榮已經走進了男生宿舍。
……
……
祁天一直沒來排舞。
蘇雨妮趁機向院學生會會長申請退出。
會長雖然當時不置可否,但是後來也批準了。
蘇雨妮聽說,祁天不僅沒來排舞,而且沒來上課,他和李榮兩個都請了長假,在家休息。
蘇雨妮最近心神不寧,給陸凡打電話,他還在外地出差,是另一個單子,看來生意挺好,便也沒說什麽;給蘇雨綺打電話,約她吃飯,然後去酒吧喝酒。
“你是說,祁天的朋友又死了一個?”
“嗯,他叫王炳康。”
在酒吧裏,蘇雨妮將心中的鬱結對姐姐傾訴。她的鬱結就是連日來發生的慘案,這些慘案到底跟祁天有沒有關呢?
蘇雨綺看著她皺眉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嘛,別摻和這種事情。你還沒就業,不是警察,也不是陸凡他們那種專業的陰陽先生,沒必要搞得自己很困擾。”
蘇雨妮說:“可是……可是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我身邊,我怎麽可能不困擾?”
蘇雨綺說:“你這是狡辯,就拿剛剛這次來說,你如果不是自己去探究,怎麽會遇上?”
蘇雨妮有些激動地道:“姐,說什麽?難道我不去,人就不會死了嗎?或者你的意思是,人家死人家的,跟我毫無相關?姐,你這樣未免也太冷漠無情了吧!”
蘇雨綺一時語塞:“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看你太困擾……”
蘇雨妮連續聽聞和親見生死慘劇,心中憋悶,終日仿徨,想找個地方傾吐結果找錯地方,不被姐姐所理解,於是沒能忍住,爆發了。
就在她還要繼續吵嚷發泄的時候,有服務生送來了兩杯雞尾酒。
蘇雨綺奇怪地說道:“我們沒點雞尾酒啊。”
服務生說:“這兩杯特調是我們酒吧駐唱樂隊的主唱小姐送的,請二位品嚐。”
蘇雨綺、蘇雨妮順著服務生的指示看到了在酒吧小舞台上唱歌的姑娘。
姑娘穿著紅色格子襯衫、黑色小皮-裙、黑色小鉚釘皮靴,美-腿纖細光-潔。
梳著一頭很有個性的髒辮,打純銀耳釘,化著略帶朋克風的妝容。
給人一種火辣與冷豔、濃烈與清新的混搭性-感。
隻聽她對著麥克風唱道: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啦。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我隻想掀起你的頭發。
斑馬,斑馬,你回到了你的家。
可我浪費著我寒冷的年華。
你的城市沒有一扇門,為我打開啊。
我終究還要回到路上。
斑馬,斑馬,你來自南方的紅色啊!
是否也是個動人的故事啊!
你隔壁的戲子,如果不能留下。
誰會和你,睡到天亮。
斑馬,斑馬,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隻會歌唱的傻瓜。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會背上吉他離開北方。
斑馬,斑馬,你會記得我嗎?
我是強說著愁的孩子啊。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把你的青草帶回故鄉。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了。
我隻是個匆忙的旅人啊。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要賣掉我的房子,浪跡天涯……
《斑馬斑馬》這首歌的原唱唱的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也沒能力去給她想要的東西的痛苦和無奈,不過這位姑娘卻唱出了一種灑脫與率性,仿佛受了傷害也無所畏懼,收拾行裝浪跡天涯。
蘇雨綺聽得出了神,似乎隨著歌聲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蘇雨妮也呆住了,隻不過她主要不是因為聽歌聽得入迷,而是因為看那姑娘看得傻了眼。
那位性-感的女主唱她曾經見過。
那天晚上,蘇雨妮在回警官學院的路上,看見她與祁天學長起了衝突。
當時,她像隻凶惡的母老虎,一個勁兒地指著祁天叫嚷“是你殺了他/她,是你殺了他/她”,要不是蘇雨妮出麵相勸,雙方差點兒打起來。
今晚再見到她,蘇雨妮突然記起了這一茬。
她是不是知道祁天一些特別的信息呢?
那些信息或許能解開謎團。
當樂隊演唱完之後,蘇雨妮給了服務生一點兒小費,讓他去邀請那位女主唱。
其實不用邀請,女主唱下台之後,直接就來到蘇家姐妹這一桌。
“我可以坐這兒麽?”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