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烏雲,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馬蹄聲聲,一麵旗幟在空中飛揚。
狹窄的小巷,擠不進大隊的人馬,因此陷入了擁堵。
武者,擁有超凡的武力。
拆房子!
漫天飛塵,全是那一座座倒塌的房屋所留在世間最後的哭嚎!
“我的房子啊!”
百姓的哭喊,絲毫沒有讓武者停止拆房子的攻勢。
皓月銘在金丹武者的襯托下,顯得肅穆,同時多了幾分威嚴。
“凡是抵抗者,格殺勿論。”
他毫不留情的下令!
鮮血染紅小巷,不一會卻被灰塵所掩蓋,隻留下幾個呆立的人,喃喃自語。
西城三裏土磚房,全部拔除,成了一堆廢棄的瓦礫。
灰塵滾滾,猶如沙塵暴襲城。
大雨遲遲未下,昏暗的天空,帶來光明的是一瞬即逝的雷電。
天暗了下來。
沒有鮮血的痕跡,沒有冰冷的屍體,沒有悲戚的哭嚎。
隻有幾個呆立的人,在默默的哭泣,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
鮮血與屍體,被黃塵掩蓋。
武者胯下的馬兒踏過,沒有絲毫的停留。
黃全光走的有些失神,眼前的一切已經天翻地覆,剛才走過的小巷,如今成了平地。
皓月銘得意的大笑,武者,就是踩踏在平民之上的強者。
氣勢洶洶,幾百人的隊伍,如同蝗蟲過境,毀壞的不僅是房屋,還有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王凡怔怔的站在原地,眼裏盡是不解。
醉漢深吸一口氣,道:“這就是武者的殘酷,視人命如草芥。”
林天眼裏全是沙塵,他沒有閉眼,眼淚順著麵頰留下,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平民百姓。
王凡麵色漸冷,握緊的雙拳咯咯作響。
“皓月家族!”
他冰冷的聲音,不由得讓醉漢心裏一顫。
皇都武者緊隨其後,武院院長不忍,閉上了雙眼。
“皓月家族練得是冰冷的戰技,心也是冰冷的。”
武者淩駕平民之上,然而武者卻出自平民,力量讓武者心思歪曲。
武者的殘酷,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王凡默默的將境界偽裝至覺醒一階,無論如何,此刻的他不能暴露。
三人顯得沉默……
寬廣的街道之上,許多行人駐足,眺目遠望,西城已經是漫天的煙塵。
“造孽啊。”
“誰說不是呢,為了抓一個人,拆了大片房子。”
“城主也不管管。”
“我剛才見了城主他老人家,此刻正在城門口發呆呢。他敢管,我把脖子上這顆腦袋揪下來。”
“天道不公,為何我不是武者?!”
“……”
街道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白麵書生正拿這他的衣服到處叫賣,隻可惜無人理會。
牧流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同時望著西城方向。
“小兄弟,希望你平安無事吧。我也隻能幫你一次。”
說完,繼續叫賣,畢竟他現在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是一個大問題……
陽武城西邊,又稱西城。
本是無人在意,人煙稀少的地方,臭水溝的原因,平日裏少有人踏足。
不過此地依舊住著不少的平民。
現如今,成了一片廢墟,隻有幾個呆立的人,或許廢墟之下,還有許多屍體,反正沒人會記得他們。
王凡的土磚房屹立不倒,因為大軍還未曾拆到此地。
他此刻麵色冷峻,本來已經結下的大仇,似乎更深了。
王凡有了一個目標,以後凡是看見皓月家族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揍一頓。
當然要量力而行,比如現在,他不能打皓月家族的人,畢竟他們的人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會連累林天,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的話,那麽打了人就可以遠走高飛,但是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王凡坐在小巷裏,在他眼前的牆已經出現了裂縫。
“哐當!”
牆倒了。
灰塵漫天,嗆得王凡睜不開眼。好在他帶了麵具。
醉漢和林天就悲劇了,灰塵太重,他們閉著眼睛,眼淚嘩嘩的流,憋著一口氣,更是難受。
灰塵下,幾匹黑馬若隱若現,上麵坐著的都是武者,而且四周遍布黑馬,整個土磚房,已經被重重包圍。
就算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火把燃起,原本的昏暗,現在已經被照的通亮。
灰塵散去,第一個人走了出來。
看到此人,王凡是氣不打一處來。
“黃全光,你個叛徒!”
王凡憤怒的說道。
黃全光被王凡一罵,腿一哆嗦,趕忙退後,躲在一匹黑馬身後,隻探出一個頭來。
“哼,你自己幹的好事,憑什麽把我也拉進來。”
林天也被氣的不行,罵道:“黃全光你個混蛋!”
“林天,你快點束手就擒吧,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黃全光!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林天已經是怒發衝冠。
“良心又不能當飯吃。”黃全光說完便跑了。
王凡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痛心說道:“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王凡呢?”皓月銘騎著白馬走了出來。
“不在!我們這裏沒有王凡。”王凡不卑不亢的說道。
皓月銘陰險一笑,道:“戴麵具的,把你的麵具摘下來!”
“摘下就摘下。”
說著王凡直接將麵具扯了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皓月銘當即一怔,道:“原來是你這個醜八怪!”
醉漢眼裏充滿疑惑,看著王凡道:“醜八怪?”
王凡小聲說道:“皓月銘腦袋有問題。”
醉漢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對著皓月銘說道:“皓月銘!你還認識我嗎?”
皓月銘目光一轉,看了看醉漢,道:“你是哪裏來的野人,不認識。”
醉漢當即一怒,指著皓月銘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居然不認識我?”
皓月銘眉毛一挑,道:“將死之人,何必要認識。”
說完,忽的眼睛一厲,大聲說道:“王凡!你給我出來!三分鍾時間之內,若是再不出來,我隔一個時辰殺一人。”
皓月銘猜想王凡可能在土磚房裏,因為眼前的三人並沒有一個他認識的。
但是他不敢直接進去,畢竟皓月千裏可是嚐過王凡的拳頭,昏睡一個月之久。
萬一他成了人質咋辦,說不定他老爹為了神武學,寧可不要他這個兒子呢,因此他隻敢站在外麵威脅王凡。
醉漢緊皺眉頭,道:“王凡不就在這裏嗎?”
林天趕忙捂著醉漢的嘴巴,悄聲說道:“王凡不在這裏,這裏隻有我,你,還有王天!”
醉漢滿麵的疑問,最好還是點點頭,選擇了沉默。
王凡暈了,對著醉漢說道:“你不是認識皓月銘嗎?”
醉漢一攤手,道:“小時候見過一麵。”
“小時候……”王凡狂暈,人是會長大的,醉漢知道對方是皓月銘,可是皓月銘已經不認識他了。
“如果他爹要是來了就好,他應該認識我。”醉漢蹙眉道。
王凡眼睛一亮,對著皓月銘說道:“把你老爹叫來,否則即使是我們死,你也別想見到王凡。”
皓月銘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凡,道:“醜八怪,如果我爹來了,王凡沒有出來,我第一個殺了你!”
說完,調轉馬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