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旁邊的KFC。
鍋蓋頭端給我一杯咖啡,把砂糖和奶精倒了進去,打著哈欠說,“你連夜飛回來,不先去休息休息?或者洗個澡?”他的眼底下麵有著濃厚的烏青,原本就白淨的小白臉因為這幾天的忙碌更顯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感覺下一秒就能昏睡過去。
“我沒事。”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咖啡,壓住困意,“你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吧,先回去睡吧,這裏我看著。”
“你看著?!”鍋蓋頭瞪大了眼睛,有些隱隱的激動,“你不跟總經理吵架了?”
我點頭,“不吵了,以後我都讓著她,從現在開始,我正式回W&X。你先把這幾天的事情都跟我講一遍,總經理不是跟安然一起回來的嗎?怎麽就突然間肺炎了?”
“不是肺炎,我下午故意說的嚴zhòng了一些好讓你心疼。果然你就巴巴的趕過來了,”鍋蓋頭得意洋洋,“好像是因為在日本時著了涼,然後又沒有好好休息,第二天就病倒了。也沒有養病,直接從東京回了N市,當天晚上召集公司所有高層開了一個通宵的會,清晨準備開車回家時在地下停車場暈倒了。送到醫院時體溫都燒到了將近四十度。”
“四十度?!”我心髒倏然一緊,“那還得了?”
“當時把我們都嚇死了,我跟安然守了一夜,”見我麵色不善,鍋蓋頭又解釋,“那晚上我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盯著她們兩個呢,安然也是真被嚇著了,除了給總經理喂水外什麽也沒做,真的!”
“她現在怎麽樣了?”
“雖然不如前幾天燒的厲害,但是也總是反反複複退不下去,也總睡不安穩,總皺著眉。你想去守著就去吧。我可真得回去補補覺了,”指著臉,“你看看我這幾天皮膚都糙成什麽樣子了。”
鍋蓋頭把卡給我,“這是總經理特護病房的卡,除了醫生就我有,外麵的保鏢你應該認識,他們肯定放你進去。還有,”他臨走前囑咐我,神色高深莫測,“一定要洗澡啊!”
“……”
***
醫院特護病房區。
特護病房一日的護理費是普通人一個月的薪水還多,所以能住在這裏的,都是市裏麵有頭有臉非富即貴的人,正因為這樣,整個病房外,除了醫生護士外,最多的就是穿著黑漆漆衣服的保鏢。
總經理的其中一個保鏢就是在日本的那天晚上抱了一筐蔥來的boy,他見我來了有一絲意外,但隨即又變得麵無表情,看了眼我手中的卡,默默的把門讓出來。
我刷卡進去。
病房很大,就像是酒店的套間一樣,所需要的所有東西一應俱全。房間內沒有亮燈,隻有一隻很小的橘黃色燈盞在角落裏維持著光亮。
我換了鞋子,躡手躡腳的走到總經理的床邊。
總經理不知已經睡了多久,額角上滲出一層細汗,呼吸聲一深一淺,很不勻稱,清秀的眉間微微蹙著,像是夢見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的手伸進被子裏,握住了她發熱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擦著。
幾天不見,甚是想念。
“水……水……”
她像是感覺到了身邊有人,張開略有些幹涸的唇無力的低聲說著,她的聲音低啞無力,像是終於被壓垮了一樣。
“好,你等等,我去倒水。”
我安撫了一下她,然後馬上去飲水機上倒了一杯溫水,送到了她的唇邊。
“水來了。”
她緊緊閉著口。
我拿了一根吸管插在杯子裏,然後捏著她的嘴把另一頭吸管放進去。
總經理輕輕碰了一下吸管。
然後,吐了出來。
這熊孩子。
我隻好把她的脖子墊高,然後捏開她的嘴,往裏麵灌了一口水,然後抬起她的脖子,把水送下去。
她的喉嚨大概很疼,咽水的時候眉毛差點皺到了一起。
“不喝了。”她閉著眼輕聲說。
我捏著她的臉頰轉了一圈,粗聲粗氣的命令道,“喝一口管個雞毛用?來,把這一杯都喝掉再睡。”
病榻上纏綿的某人明顯沒有預料到自己病了還要受這等羞辱,病容上有了籠罩上一層陰雲,然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沒有洗頭的我。
“淺淺……”她輕輕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還沒等我答應,她又緩緩說了一句,“真是病了,竟出現了幻覺。”
我沒有理會她的懷疑人生,把杯子遞上去,“喝水。”
她定定的望著我,半晌,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好。”語氣中,竟還有點撒嬌的意思。
“為什麽?”我急了。
“為我喝。”她又說。
我舉了舉杯子示意她,我現在不就是在喂你水嗎?
她抿了抿唇,又補充了一句,“用這個喂。”
我:“???啥玩意兒?”
她眸子中有了一絲笑意,從被子裏伸出手,點了點我的唇,“用這個喂。”
我微笑:“總經理,你說實話,其實你是裝病的吧。”
她認真的搖了搖頭,“真病了,要不然,怎麽會出現看見你的幻覺。”
“……”
她垂下眸子,萬分可憐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水……疼……”
我歎了口氣,喝了一口水,俯下身子,捧住她的臉,把口中的水緩緩的送進了她的口中。她這次倒乖,咕咚一口就咽了下去。
“喝咖啡了。”她舔了舔唇角,淡定的批示,“以後晚上不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我白了她一眼,把剩下的水一口一口的喂進她的口中。
等最後一口水喂完,我剛要離開,她的手卻不知什麽時候摸到了我的身後,將我要抬起的身子用力的壓向她,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她卻趁此時機將舌頭伸進了我的口中,在我的舌頭上輕輕撩動了幾下,動作很輕,猶如蜻蜓點水。
我特麽驚呆了。
“你……”我掙紮著想要起來。
她卻不知什麽時候已踢了被子,將我拖到了床上,然後修長的大腿從身後勾住我,微微側了側身,將我放倒在了床上,轉眼間她就壓在了我的上方。
“喂,你不是生病了嗎!要幹什麽?!”
“別動別動,她壓在我身上重重的喘著氣,我頭疼,一動就疼,你別動。”
我大怒,“那你還他媽的整這一出!”
“哪一出?”她問我。
“這一出啊!”
“這一出是哪一出?”
我靠我又火了,“就是剛剛親我這一出!”
她哦了一聲,俯身壓住我,對著我的口中狠狠的吸了一下,“這樣?”
我腦子一沉,頓時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搖頭,“好像不是。”
她又低下頭,勾住我的舌頭用力的吮吸了幾下,“這樣?”
我想了想,又搖頭,“好像也不是。”
她再次想低頭吻上來,我終於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她,“滾開!趁機占便宜是不是!”
她被我的蠻力推倒在了床上,雙手抱著頭縮著身子直笑,“你每次都反應不過來。”
我作勢上去跟她拚命。
她忙按住我,“別鬧,我頭真的疼,全身都難受。”
話題饒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我重新大怒,“那你還他媽的整這一出!”
她失笑,倒在我身邊喘息了一會兒,淡淡的說,“病了好多天,才出現幻覺看見你,當然要趁機占占便宜了,要不然,醒了就沒機會了。”
我有點心酸,伸手抱住她,“怎麽會沒有機會,我一直陪著你,從今以後一直陪著你。”
她可憐巴巴的搖搖頭,“騙人。”
“不騙你。”我柔聲說。
她又低聲呢喃,“我不信。”
我繼續溫柔,“那你怎麽肯信。”
她不知什麽時候取了手機,默默地推到我的眼前,望著天花板,倔強的說道,“除非你錄音,說以後永遠不離開我,說等我病好了可以親你。”
我看她可憐的樣子,心裏難受的不行,忙點頭,接過手機,“好,我錄音。”
打開錄音鍵,我說,“我發誓,以後絕對不離開你,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可以親親了。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還有,”她補充,“等我好了,你就跟我啪啪啪。”
“什麽?!”
她跨下了臉,又恢fù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那算了……”又咳了咳,虛弱的說,“別勉強。”
見她難受,我心裏又是一疼,忙點頭,繼續錄音,“等你好了,我就跟你啪啪啪。”
“什麽姿勢都可以。”
“好,什麽姿勢都可以。”
“多久也可以。”
“好,多久也可以。”
“什麽地點都可以。”
“好,什麽地點都可以。”
我錄完後,她不再說話,定定的看著我,唇角一點一點的勾起笑意。
我看她高興了,我也挺開心的,樂嗬嗬的把手機還給她,然後下床撿被子,“怎麽樣,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吧?”
話音未落,我再次被用力的拖到了床上,隨後身上一個人影用力壓住了我,總經理揉了揉臉頰,臉上的蒼白神色一掃而空,神采奕奕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她此刻是病人。
我笑著推了她一把,“你動作幅度這麽大,頭不疼了?”
她輕笑著,伏在我耳邊吹著熱氣,“等會有動作幅度更大的事情,這點幅度算什麽?”
我:“???什麽意思?”
衣服已被人剝下。
一件又一件的被扔了出去。
我護住胸,“你幹什麽?”
“你,”她把我的手拿開壓在退下,“這次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