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書醒來了,她下了床,走到了書桌旁,她看到了天玄留下的信。
她拿起了信,拆開了信封,從裏麵拿出了信紙讀了起來。
書書:
見字如麵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
不要來尋我,我是不會讓你找到的。
我曾經一直想要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這樣就能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這樣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惜我後來發現我錯了,並不是所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就都會得到。
感情這種事並不是誰更強大,誰就能夠擁有的。
那時候我想假如我比墨珩早一點遇見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後來我看到你和墨珩,我才明白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早或者晚,就會變的不一樣。
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任何因素而改變。
看到你們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
為你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任何的歸還和報答。
隻要你們可以過的好,我會比你們還要快樂。
天玄留書
白書書捏著信,臉上滑過了晶瑩的淚水。
……
……
勿忘山的梨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轉瞬間一下子過去了很多年。
當年墨珩種下的梨花樹苗現在都已經長得蓬蓬勃勃,粗壯無比,可以同機衡仙邸裏的那棵梨花樹媲美。
樹下的那些茉莉花也長得好極了,隨風輕擺,花香四溢。
白書書拿著墨珩的玉笛吹了起來,一曲聲悠揚,梨花花瓣飛落在她的身上。
白書書想起以前的時候,她同墨珩一起生活在這裏的日子。
“墨珩,你吹的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挺好聽的。”白書書走到墨珩的身旁問道。
墨珩笑了笑,望著白書書,道:“還沒想好,要不你給它取個名字?”
白書書道:“那我想想。墨珩,你教我吹這首曲子好不好?”
墨珩笑著答應道:“好啊!我教你吹。”
從記憶裏回過神來,白書書看著眼前的那些梨花樹,喃喃道:“墨珩,這首曲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等你回來了,我告訴你,好不好?”
可是依舊沒有任何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又過了十年,凡間遭遇了瘟疫,白書書來到了凡間,她學起了墨珩的樣子,幫人診脈治病。
那些被她治愈的人都誇她是個活神仙。
“墨珩,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希望天下太平,路邊沒有餓死的孤殍,希望人人有糧吃,人人有衣穿,不再為半分的食糧發愁,希望人人都能過上富足幸福的生活。
隻希望凡間沒有那麽多可憐的人,隻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溫暖和幸福。
墨珩,我在為你的意誌而活。
我好像已經活成了你的樣子……”
不知不覺,三百多萬年就這麽過去了。
以前的時候,白書書並不覺得時間過的有多麽煎熬,而如今卻是因為在等待一個人,所以她發現時間變的無比漫長。
那一年,勿忘山下了一場春雨,萬物複蘇,梨花如天雪般籠罩三界。
與墨珩離開之時一模一樣。
“墨珩,是不是你要回來了?”白書書看著天空中飛散的梨花問道。
她來到了勿忘山,站在梨花樹下,在一片雪白的花瓣雨中,隻見一襲白衣勝雪,眉眼淺笑的墨珩在望著她。
“傻瓜,我回來陪你看梨花了,沒想到我離開了那麽久,梨花樹已經長的這麽好了。”墨珩笑著道。
白書書看著墨珩,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熱淚盈眶,飛空朝墨珩而去。
她靠在墨珩的懷裏,道:“墨珩,你終於回來了。”
“我說過,我會回來,又怎麽會騙你。”墨珩對懷中的白書書說道。
夕陽下,白書書靠在墨珩的肩膀上,問道:“墨珩,我一直想要問你個問題。”
墨珩問道:“什麽問題?”
“你是怎麽回來的?”白書書問道。
墨珩伸手扶了扶白書書的肩膀,道:“你知道嗎?我的本體是春日裏的一滴甘霖,來自天地之間,是元靈始祖給了我仙氣,我才能修成仙體的。
那時候,我以身殉天,散盡了自己的修為,灰飛煙滅。
我想起元靈始祖跟我說過,我來自於萬靈,生於萬靈,滅於萬靈,我灰飛煙滅後,便同萬靈同寸同活,看似消散了,實則仍存在。
這三百多萬年,我吸收了萬靈的精華,慢慢凝聚,後來再次修成了仙體,然後我就回來了。
這三百多萬年,我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我隻希望可以早一點來到你的身邊。
書書,我很想你,我的思念如潮水般奔湧不息,毫不停歇。
就像春日的野草般,瘋狂而肆虐。
隻要我存活一天,我就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墨珩,我愛你。”白書書道。
“書書,我也愛你。這永生永世,我們都要在一起。”墨珩道。
……
……
墨珩和白書書來到了天界的神塚,他們跪在漣笙的墓前。
“笙兒,我和書書來看你了。”說著將漣笙以往最喜歡吃的綠豆糕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笙兒,我和書書如今已經成為了夫妻,我會好好待她。”墨珩道。
“笙兒,墨珩他對我很好,你放心吧!若沒有你,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我們要感謝你。若是可以,真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親妹妹,這樣我就能好好疼愛你。你若還在,我們定會是一家幸福的人。”白書書道。
突然墓前下去了朦朧細雨,墨珩道:“是笙兒聽到了我們的話,在祝福我們呢!”
白書書笑著道:“我們一定會好好在一起。”
天空的一邊,出現了漣笙可愛的笑臉,在看著他們,祝福著他們。
……
……
從此,兩人隱去了仙氣,駐於凡間,生活於勿忘山的小醜屋內。
傳說,人間有一對神仙醫者,他們的傳聞很多。許多人可以看到他們身邊有一雙可愛的兒女常伴身旁。一個長得如母親般絕色傾城,一個如父親般眉目清俊。
墨珩和白書書一起在凡間走了許多路,看過了許多人,引渡了許多人,也治好了許多人的人心。
淨善所製的那卷經卷被人傳誦著,各地大大小小的寺院都在頌讀。
關於女魔頭被經卷渡化的故事也被一遍遍的說著。
有一次,墨珩和白書書帶著孩子要去學堂學習,在一個村落裏,他們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他穿著一襲靛藍色的長袍,正在學堂裏拿著一本書籍教孩子們念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在咿咿呀呀的童聲下,墨珩和白書書看到了天玄,他的樣貌仍與當初沒有絲毫的變化,做事也變的更加沉穩起來。
突然有人朝他喊道:“宋先生,有人要帶孩子來學習。”
“好,我來了。”天玄放下書應了一聲。
他抬起頭,正巧看到了眼前的墨珩和白書書。
墨珩和白書書手中各牽著個孩子,笑著對天玄道:“天玄,我們好久沒見。”
天玄點點頭,道:“是啊!好久不見。”
自從天玄離開了天界後,便來到了凡間,來到了一個破落的村子,他當起了個教書先生,以前的時候娘親讓他多讀些書,他不願,如今他竟然自己成了個教書的。
可能世事無常,誰也不會料到後來會發生什麽。
他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很久很久,教授了許多的知識,但是也因為自己長生不老的緣故,常常會在一定時間後就到另一個地方繼續生活。
隻是至始至終,他都做的是教書先生的工作。
……
……
在臨安鎮的一家茶館裏,“咚!”驚堂木響起,台下的人們坐在長凳上,聚精會神的等說書先生說故事。
“從前天界有一個冰冷的仙尊叫墨珩,還有一個傾城絕世的仙子叫白書書,還有一個天界第一的戰神叫天玄,他們啊……”
說書先生說的活靈活現,台下人聽的熱淚盈眶,時而捶胸頓足,時而喜極而泣,時而搖頭歎息。
他們的故事就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在人間傳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