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書也不知道自己在仙邸裏睡了多久,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酸痛的厲害,自墨珩成婚以來,她已經在家酗酒多日,就連機衡前來,她都閉門不見。
自己最愛的男人都結婚了,你要她怎麽粉飾太平,當作相安無事。
該哭哭,該醉醉也無傷大雅。
就在呆滯悲傷的時候,仙邸的門被敲的都快炸裂了!
“來啦!來啦!砰砰砰,門都要被砸沒了!”白書書埋怨了一聲,最終勉為其難的從自己的仙塌上站起,緩緩走至門口,一甩衣袖撤去了結界。
“砰!”大門被機衡撞開。
機衡看到眼前麵色蒼白的白書書,緊張的連忙問道:“書書啊!你在家已經呆了七天了!沒有灰飛煙滅吧?!”
機衡的嗓門大極了,吵得白書書的耳朵都快聾了,她一臉無奈,歎了口氣安撫激動的機衡道:“不就是七天嘛!我又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
“還說的那麽輕巧,不就是七天?!書書啊!那可是整整七天,平時總愛到我仙邸看話本,幾乎一天不落,那麽一個愛賞梨花看話本的人竟然不來了,我當然會作為你天界第一好友擔心你!萬一這七天你有個好歹來!你叫我能不傷心嗎?”機衡說完嘟囔著嘴巴。
白書書見他有些氣鼓鼓的臉,忍不住掩朱唇淺笑一聲,連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是小仙的錯,讓機衡仙君如此擔憂,在此我作禮以示歉意。”
“好啦!本仙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見你依舊活蹦亂跳,我就原諒你吧!誰叫我人美心善呢!”機衡斜了白書書一眼,揮了揮自己的大袖以示雲淡風輕。
白書書嗤笑了起來,歪著腦袋看機衡兩眼彎彎道:“就知道我的機衡仙君最為人美心善了!”
機衡坐在白書書院中的石凳上,以一手托著自己的腦袋,望向遠方的錦雲彩織,等白書書換衣梳妝。
沒想到三界第一美女仙子也會渾身酒味,無比邋遢,機衡覺得自己真是大開了眼界。他掌管了無數凡間情愛,雖然自己從未經曆過,但是他也算略懂。
情愛本就是一把溫柔無情刀,情濃時軟情蜜意,情淡時傷痕累累。
愛不得,已是一苦。
白書書如今便是愛不得,機衡未曾告訴她自己知曉其的心意,有些事並不是說了就會改變的。
適當的緘口沉默是需要的。
“機衡,你看我如今如何?”白書書換上了一身鵝黃色輕紗繡織的仙衣輕輕一轉,隻見錦繡絲紋處泛出金光點點,燦若繁星。
“書書啊!你真美!看你已然複活的模樣,本仙君甚是欣慰。”機衡望著美到極致的白書書,感覺像個老父親鬆了氣。
“機衡啊!你總愛打趣我!已然複活是何意啊?本仙子可是要同天地同歲的,不活上個千千萬萬的,我還算是個仙子嗎?”白書書聲音嬌柔動聽。
“對對對!書書說的極是!”機衡點頭同意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在天界的觀園池邊散著步,這邊有很多的雕梁畫棟,玉樞長廊,最為奪人眼球的是那一池塘從不凋零的粉色荷花,池中的鯉魚很多跳過了天坎都升仙了,有甚者心為精石曆經千險成為了神龍。
所以,隻要堅持不懈不怕任何苦難的做一件事,那一定會成功的。
“機衡,你瞧這一池的荷花開的多美呀!”白書書坐在觀園池中心的亭子的圍欄旁欣賞著美景讚歎道。
“美是美,可是再美也沒有我們的書書仙子美啊!你看你長的那樣好看,隻怕那朵花跟你比美都要羞愧的閉合了。”機衡誇張道。
他雖是仙子,但說話總是那樣的誇張有趣,白書書總被他逗的前仰後翻,笑個不停。
“機衡仙子你何必將我誇的那樣厲害,到叫人難為情極了。”白書書羞怯道。
“我說的是實話。”機衡一本正經道。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白書書不自覺又笑了起來。
“看你笑的像朵鮮花似的,我就放心了!”機衡說完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三聲。
白書書被他逗的眉開眼笑,笑的花枝亂顫。
有道是樂極生悲,這話說的對極了,正當白書書將墨珩大婚之事拋諸腦後的時候,她朝石廊處定睛一看,那熟悉的白色身影,那款款而行的長腿,臉上滿是冷霜。
那不是仙界第一冷酷仙人——墨珩嘛!
這個男人身旁還有一個身穿鵝黃色仙衣的嬌俏女子,真是想見的時候,哪裏都見不到,不想見的時候,哪裏都有。
說什麽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好巧不巧的,白書書今天還穿了一件與那女子相同顏色的衣服,雖然款式不同,可是為什麽顏色要一樣呢?
而且,白書書心想我算什麽情敵,偏偏要給自己添角色,我真是自作多情。
看著墨珩小心翼翼,溫柔體貼的攙著那女子的手臂,白書書心中醋意橫生,簡直就是根酸黃瓜。
成親好,成親妙,成親變成好仙郎。
機衡的眼睛也很快,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不遠處的兩個身影,一想到白書書因為墨珩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的模樣,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擼起了袖子,就想跑到墨珩麵前訓他一頓。
但是又想想自己這樣跑上去算什麽樣子?!要教訓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嗎?好像書書跟他也沒什麽情緣……
不管了先去罵一頓解解氣再說,正擼好了袖子準備往前衝,白書書看著機衡像要去幹架的模樣,急忙伸出自己的纖手拉住了機衡。
“機衡,你這怒氣衝衝的模樣是要去幹嘛?要債嗎?”白書書打趣道。
“對!我要債!”機衡還想往前衝。
“找誰?”白書書不解道。
“這裏還有誰?!”機衡咬牙切齒憤憤不平。
白書書環望四周,除了墨珩和他妻子,別的壓根沒人。可是墨珩一向清潔廉正,品行高潔,怎麽會做借人錢財不還的事,而他那妻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墨珩又怎會欠你債呢!你定是記錯了!”白書書提醒道。
“沒錯!沒錯!定沒錯!”機衡說完就像陣風似的衝到了墨珩的麵前。
墨珩麵無表情,由於個頭比機衡高了一個頭,機衡在他麵前需要仰視他,墨珩冷眼低垂看著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人,巋然不動。
“墨珩,你,你,你……”機衡雙手叉腰仰頭對著墨珩你了半天,竟想不出什麽理由好責罵墨珩的,墨珩這個人幹淨的跟昆侖雪山的冰泉似的,哪來什麽被罵的原由。
“機衡仙君,今日來找本仙尊所謂何事?”墨珩薄唇張合,眼中泛著絲絲冷意。
“你,你,你……我,我,我……”機衡你我了半天,竟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滿腔怒意化作了魚骨頭卡在了喉嚨裏,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白書書見機衡難堪,便前去救駕,她原本看到墨珩和他妻子就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最好來個永不相見,但沒想到此番情景,她是躲都躲不過去,不僅躲不了,還要迎難而上。
白書書緩步輕至墨珩麵前,拉著機衡的後脖領往後扯了扯,機衡還想撩開白書書的手,白書書怎麽會放?用力一扯,機衡就到了白書書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