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好疼……要疼死了……啊啊……啊……”張娟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倒在地上,開始打滾。
不單皇甫心燃嚇了一跳,陸凡也變了顏色。
這……這什麽情況?
陸凡和皇甫心燃連忙蹲下身去查看:“你怎麽啦?”
突然,一陣陰風吹起。那無頭鬼竟然飛速從幾人身邊掠過,當它停下的時候,那把鏽跡斑斑的黑刀已經到了它的手裏。
陸凡這一驚非同小可,但卻很快冷靜,瞪著它說道:“不愧是積年的老鬼,居然能夠掙開貧道的‘定身符”!你故意讓張娟腹痛,趁機搶下你寄身的器物,對麽?你剛才假裝聽從我的話,其實心裏根本不服,還想逃走之後繼續害人,是麽?”
無頭鬼一手緊緊握著刀,一手比劃手勢。
陸凡皺眉道:“我隻說對了一半?張娟肚子疼不是你弄的?”
這時,皇甫心燃呼叫道:“肚子,她的肚子……”
陸凡一看,臉色驟變。
隻見,張娟的原本平坦腹部,現在已經高高隆起,並且還在不斷地脹大,撐得睡裙裙擺回縮,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和粉色小內-褲。
這種時候,陸凡也顧不得占什麽便宜,大叫道:“還說不是你弄的!她懷了陰胎,那陰胎是你的!現在那東西就要從裏麵出來了!”
皇甫心燃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第一次聽到這麽詭異的說法,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顫聲道:“出……出來了會怎麽樣?”
陸凡咬牙說:“陰胎和普通人類胎兒不一樣,它是由鬼的怨氣精華孕育而成,力量強大、沒有人性、無比凶殘,一出生,必定先殺死母體,更有甚者吃食母體來進補,繼而殺盡一切能殺之物,塗炭生靈……”
這種情況,他並沒有親眼見過,隻是聽師父講過,民國初年,京城郊縣村莊曾有陰胎現形,怨力極強,為害一方,死亡人數以百計,最後被九位高僧聯手所滅,而高僧掛了五人,其餘都受重傷。
皇甫心燃臉色如白紙,嘴唇也無血色:“那……那現在該怎麽辦?”
張娟的臉比她更白,白裏還透著青,大汗淋漓,慘叫不絕,痛苦不堪,肚子則像氣球一樣越脹越大,眼看著幾乎要爆炸了。
陸凡說:必須趁它還沒出來,將它打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著,跳過去,用身子壓住正在地上拚命翻滾的張娟,也顧不得男女之嫌,陸凡就一把撕開了張娟的睡裙。
隻見張娟隆起的肚子已經變成黑色,仿佛還上下左右地晃動著。
這時,那站在不遠處的無頭鬼陡然暴起,朝著這邊撲過來。
它要阻止陸凡,它要陰胎出生。
一爪抓過,陸凡偏頭一讓,肩膀上衣布碎裂,血肉翻飛,疼得他大罵:“奧槽尼大爺!”
現在情況十分危急,陸凡分身乏術,如果去對付無頭鬼,那麽陰胎必然破腹而出,張娟的命就不保,而且還會釀成更大的禍端;如果先對付陰胎,自己隻怕會被無頭鬼給殺死,自己死了,陰胎沒有打掉,那結果還是一樣。
怎,麽,辦?
正一籌莫展,無頭又返身襲來。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陸凡和無頭鬼之間,竟是皇甫心燃!
隻見她渾身蓄勁,搭著八極拳的架子,眼睛盯著無頭鬼,臉上已沒有害怕之色,和剛才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判若兩人,似乎拳式一起手,她便成了一名毫無畏懼的拳手。
無頭鬼撲來。她一拳打出,帶起烈烈的罡風。然而,她這強勁有力的一拳竟而穿透了無頭鬼的身體,如同打中一道風。
而無頭鬼的爪子則掐住了她白皙細嫩的脖頸,將她摁倒在地。
陸凡見此情形,暗讚一聲,奧槽女漢子!
連忙叫道:“它沒有實體,你這樣是打不到它的。我教你一句真言,你記好: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不用管是什麽意思,你一邊念著,就能打中它!”
皇甫心燃脖子被掐,說話困難:“什……什麽?念……什……麽?”
陸凡道:“九個字,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
皇甫心燃跟著念:“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
念過一遍,頓時感覺渾身生出一股溫熱之力,十分舒服,心也寧定安樂。
又念一遍,似乎充滿了沛然的力量。
她口念“臨兵鬥者”,身體陡然拱起,八極拳打出,“左右硬開門”接“立地通天炮”,果然每一拳都打中,雖然輕飄飄像是打在枯枝敗葉上,但總比打空氣的感覺好些。
無頭鬼整個兒直衝而起,飛在半空,又摔落在地。
皇甫心燃上前,不待它爬起來,就口念真言一頓拳打腳踢。
她心裏有氣要發泄,你個惡鬼害得我舍友好苦!你個色-鬼還想猥-褻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陸凡知道單靠念著真言打八極拳是打不死無頭鬼的,但她好歹拖住了它,自己有機會施法。
隻見他已極其曖-昧的姿勢跨坐在張娟的腿上,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用鮮血在張娟的大肚子上畫了一道很繁複的血符,結印喝道:“急急如律令!”
頓時整個空間一顫,張娟肚子上的黑色淡了些許,不再左右晃動,也不再繼續鼓脹了。
張娟自己已經難受得幾乎要昏死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陸凡回頭一看,見皇甫心燃將無頭鬼揍得滿地亂跑,立馬一個箭步竄出,往無頭鬼身上連貼了六張“甲子文卿定身符”。無頭立馬變成了一根木頭,杵在那裏。
皇甫心燃打得停不下手,還待出拳,陸凡一把拉住了她,說:“別打了,救人要緊!你趕快找個碗給我,裝一些飲用水!”
皇甫心燃說:“哎呀,沒有碗!”
陸凡道:“除了金屬的,什麽容器都可以。”
很快,皇甫心燃拿來了一個塑料飯盒,裏麵盛滿了礦泉水。
陸凡讓她把水先放在桌上,自己則已經從黑色背包裏拿出道袍穿上、拿出道冠戴上,鋪上符紙、磨墨潤筆,而後虛拜三清,起筆墨硯三咒,開始畫符。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係列動作,陸凡一氣嗬成,十分利索。
他將畫好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