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凰聽後卻是一聲冷笑。
“嗬，若隻是說我也就罷了，那些嫉妒我、輕視我的人，我也懶得理會，畢竟我男人官居四品，我已是人生贏家。”
“壞我鋪子名聲，影響我賺錢可就不行。”她明白方掌櫃是為了維護她，但因此也讓明珠閣得罪了那些嚼舌的婦人，生意肯定受到影響。
“大總管，可找得到人手？去查那些故意放風找我麻煩的人都是誰，若能將前因後果都查一查更好。”
“到時我遞份狀紙去衙門，讓嶽大人先登檔，等我家大人回來再審理。這次不要嶽掌櫃遞狀了，讓他做為人證，被此事牽連的受害者便可。”
葉青凰略有琢磨便有了主意。
她可以不回應，但不表示她是軟子可欺，對方蓄意傳她閑話，貶低她出身，想幹什麽？
無非就是在嘲笑她不配成為城守夫人，拉低了葉子皓的身份。
這些蠢貨難道不知道，她與葉城守同一個出生，嫌她不就是嫌葉城守麽？
這種智商她還真不想理會，但影響了明珠閣的生意，那就不行。
歐陽不忌沒想到她會遞狀紙，不由有些疑慮。
“主子，城守夫人遞狀紙，會不會讓人詬病？會不會反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這東黎的官家夫人被人潑汙水中傷，就不能告狀了麽。”
葉青凰微微一笑，已平複了先前的情緒，說道：“放心吧，我會站在理兒上，也給我家大人一個師出有名的機會。”
所以她才要大總管先去調查內情，掌握了證據，以及參與者名單，到時葉子皓也快回來了，正好趕上。
不出兩天，歐陽不忌就拿來一張名單。
“主子，這些人都是府城一些大戶家的小姐，重陽那天聽了陳家小姐的抱怨，說你好大的官架子，她祖母下帖邀請你都不去，挑唆了那些人找茬的心思。”
這事說來其實也不複雜，葉青凰一聽與陳家有關，便有些明白，不由輕笑一聲，並沒有惱怒。
“後來閑話傳出來了，一些婦人也參與了八卦，到不是蓄意針對，就是長舌，不安份。後來方正惱了，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歐陽不忌無奈地說起明珠閣，他私心覺得，方正其實可以不參與的，到底是護主心切，一激動就變得被動了。
其實他們有許多種辦法可以報複回去，而方正卻選了明麵上的回應。
這幾天似乎有些人在蓄意抑製明珠閣，明珠閣的生意差了很多。
八珍閣到沒受到影響，但八珍閣以海產、幹貨、糕餅和一些小飾品為主，東西新奇但品種並不多。
就算生意很好，來買的也是大戶人家的采買管事，或者男客，來逛鋪的女客可不多，因為女子商品太少，根本沒成氣候。
而葉青凰有了明珠閣，自然不會再去做一模一樣的生意，在經營品種上，就優先自己已有的貨，形成自己的風格。
八珍閣連掌櫃都不在鋪子裏，就兩個守鋪的夥計，但是沒人敢明著去找麻煩就是了。
葉青凰將名單看了一遍再交給歐陽不忌。
“大總管，將這些人的背景、家中情況都查一查，再查他們家的生意，最好找到一些可以做為報複的把柄。”
“記得，別打草驚蛇，先暗查，回頭我再想想，是明著遞狀好呢，還是等大人回來，再明著找他們麻煩好。”
畢竟暗中搞垮對方生意的事，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做到，錢和人手都不夠。
“好，不過主子，屬下更傾向於暗中報複，明著就……讓百姓去罵那些人就好，畢竟大人的聲望在外，你隻要讓那些人幫你不平，幫你去罵就好。”
歐陽不忌見主子改變主意了，卻也露出笑容。
其實兩個方法都不差，明著從律法上告那些人，讓那些人上公堂挨板子、罰錢、斥責都行得通，讓那些人顏麵盡失便為報複。
但這麽做卻有弊病，一個是牽扯進來的人太多，就算全部受罰，葉大人和夫人的顏麵，同樣受損。
兩敗俱傷還傷了彼此和氣，以後大人在此為官，難免會多些麻煩了。
而拿著這份情報明著找麻煩，固然符合葉城守的第一份告百姓書的第三條所言，記仇。
但記仇有什麽用？婦人之言，又沒實際傷害你，最多被家主斥責幾句，而你明著找麻煩就顯得你心胸狹小，反而落下罵名，豈不如了別人的意？
明著寬容，暗中報複，讓人吃下啞巴虧卻沒有證據，也借此表明自己的立誌，記仇，得罪了葉城守的下場就這麽慘。
這樣才能請到警示作用呢，談笑間殺人的算計，才是真算計。
歐陽不忌想得這麽遠，卻不敢說出來，怕主子以為是在教壞她。
但當歐陽不忌為主子改了主意而鬆一口氣時，就聽葉青凰嗬嗬一笑，在那兒嘀咕。
“我看還是多查點資料，隨時下暗手更穩妥，明麵上……就不動聲色，先不予回應吧，就算那些人吃了虧，也不能怪我這個受害者吧。”
“若是能……查到他們的違法、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更好了，到時讓大人再查他們，判罰、判罪，隻要走在律法上，隻要所查屬實，也不能怪我們報複，要怪就怪自己黑心事做多了，禍從口出、引火燒身。”
葉青凰也在飛快地思索著，權衡哪種方法更方便、更解氣。
“夫人所言甚是，那夫人先按兵不動，屬下這就去找人先查這些人和他們的家族，到時等大人回來，再議個全策。”
歐陽不忌連忙說道。
主子想到明著來不好，但暗著來就不能動用衙門的力量公開判罰，殺傷力明顯小了許多，說不定對方還會告上衙門，反而會讓大人兩難呢。
看來，他們都各想一邊而有不足，最後的思考才是周全的。
於是歐陽不忌立刻領命，就去給方正和胡長星傳信兒，讓秦佰和胡長旭調動暗中的人手分頭去查。
當然，查其他人隻是為了報複，重點要查的是陳家，或許主子沒有在意，但他已注意到，這陳家的野心不容小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