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擎蒼他們正在找線索,希望能早點找到端木藝心,而此時的端木藝心和劉太太被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裏。
白天還好點,窗戶裏還有些許的光線,但是一到晚上,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這還在其次,夜晚這裏靜得嚇人,幸好此時她們是兩個人,若是一個人,隻怕嚇也嚇死了。
另一方麵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天不冷了,要是冬天,就算沒有餓死,也會凍死的。
“劉阿姨,你還好嗎?”端木藝心扶著劉太太,兩人醒來後,就在這裏,旁邊放著水和一些麵包。
劉太太雖然醒的,但是一句話都不說,眼神呆滯,端木藝心猜測,應該是劉佳宜的死刺激到了老人家。
“劉阿姨,你喝點水吧,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劉阿姨”
端木藝心拿著礦泉水放至劉太太唇邊,劉太太卻突然猛地打開了水,並去推端木藝心,隻是可能太久沒吃東西,也沒動,沒什麽力氣,僅僅隻是打掉了端木藝心手上的水。
“阿姨,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是我們現在在這裏,什麽都沒有,這水和食物都是有限的。”
端木藝心趕緊拾起水,趕緊擰上瓶蓋。
“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女兒不會死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外孫也不會被人綁架的,都是你”
劉太太卻突然像中了邪一樣,和之前在劉家時完全不同,他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端木藝心身上。
端木藝心想辯駁,但是卻又怕刺激到劉太太,如果一切都是針對葉擎蒼的,那麽盧承文的犧牲,確實是受到他們連累的,但是在事情沒有證實之前,盧承文是為國犧牲的,劉太太不能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他們身上。
“劉阿姨,你冷靜一點,盧太太的事,我們都不想,但是……”
“你為什麽要來我們家,為什麽?如果你不出現,佳宜不會死的,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我的華華……”
劉太太凶狠地推開端木藝心,而後大聲哭泣。
端木藝心沒有說話,她是醫生,如果劉太太不發泄出來,很容易很病的,這樣哭出來,說出來,對身體有益,直到劉太太的哭聲變成了低泣。
端木藝心再次將水遞上,這次劉太太並沒有拒絕。
“劉阿姨,你吃點東西吧。”端木藝心將麵包撕下一塊遞給劉太太。
“你不怕這裏麵有毒嗎?”劉太太冷眼看著端木藝心,從窗戶裏射入的陽光看,現在應該是上午,已經一個晚上了,那麽,她們失蹤應該被發現了吧,女兒怎麽樣了?
劉太太一直想問端木藝心,可是又不敢問,她害怕知道女兒死亡的消息,當時她隻看到血噴出來就暈過去了。
“要下毒,他們就不會這麽大費周章的將我們送到這裏了。”
端木藝心自己撕了塊麵包,她必須活下去,她還有三個孩子,如果她死了,她的三個孩子會很可憐的,所以隻要有希望,她決不放棄。
“你倒是想得開,我女婿死了,女兒現在也死了,外孫生死未知,這都是因為誰?”
劉太太悲憤地看著端木藝心,她需要渲泄心中的悲痛,才會這麽毫無理智的指責端木藝心。
“劉太太,盧艦長是為國犧牲,那天我也在,我老公在那次事件後失蹤了三個多月,被當地的漁民救起,不但失去了記憶,腿還瘸了,回國後,經過治療,幾個月前才康複”
“他總算撿回了一條命,可是我女婿呢,人沒了。”
“劉太太,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十個月前的事是意外,盧艦長執行任務,這樣的意外他應該很清楚的,盧太太將盧艦長的犧牲怪罪到我老公身上,我可以理解,但是劉太太,為什麽連你都這麽想?”
端木藝心痛心道,她覺得劉佳宜肯定知道什麽,凶手一定跟她說了什麽,讓她信以為真的話,否則劉佳宜不至於拿自己的名聲來陷害葉擎蒼。
劉太太吃了麵包,喝了水後,精神似乎好了些,她站了起來,走到窗戶旁邊。
這裏看上去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而他們此時恐怕還是在工廠中間,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為什麽他們會找上我女兒?”劉太太轉首,靠著窗戶,問端木藝心。
“因為盧太太的身份,他是盧艦長的妻子,盧艦長是烈士,如果我老公隻是作風問題,頂多隻是處罰,寫檢討,但是如果侵犯烈士妻子,那麽性質就不一樣,我老公會上軍事法庭,甚至有可能被開除黨籍,軍籍”
此時,端木藝心隻能盡可能的讓劉太太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要不然他們兩人的性命都危險,尤其是劉太太。
“你老公是誰?為什麽那些人要針對他?”劉太太走了過來,在旁邊破舊的沙發上坐下了。
“可能我老公升職升得太快,讓人嫉妒吧,他是國內最年輕的少將。”端木藝心苦笑,她相信葉擎蒼。
“隻是如此嗎?你老公有背景吧。”劉太太一副了然的神情道。
“我老公是靠自己的能力得以晉升的,他在維和部隊待了四年,這四年經曆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他身上的傷疤,足以說明一切……”
端木藝心咬著唇,她忘不了一年前兩人再次重逢時,葉擎蒼身上多出的傷疤,每一道傷疤背後必定都有一個故事,但是她沒有問。
“你知道,但是別人不知道,不過我到是覺得並不僅僅隻是嫉妒這麽簡單,也許有別的原因。”劉太太這會似乎回複正常了,理智的分析道。
“不管什麽原因,此時此刻,我在這裏一點忙都幫不上。”端木藝心苦笑,本想著能幫老公度過難關,沒想到現在,自己反而成了他的拖累。
“你看了嗎?我們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裏?”劉太太說著又走向門的方向。
端木藝心搖頭,門是從外麵鎖上的,窗戶就算是開的也沒用,我們根本鑽不出去,而且我之前看過了,這裏似是廢棄的工廠之類,估計不會有人來,就算我們喊破嗓子也沒用。
“那你覺得他們將我們關在這裏有什麽目的?不殺我們,還留了水和食物,為了什麽?要挾你丈夫?還是說關我們在這裏,等著你丈夫被開除黨籍和軍籍?”
劉太太用力去推門,拉門,門紋絲不動,這裏看上去像是倉庫之類的,看上去有好幾百平,卻隻有一個很小的窗口。
“可能,原本我們想著找證據,以證明我丈夫的清白,但是如果我在他們手上,再加上盧太太如果出事了,那麽我老公百口莫辯”
“所以你找到我女兒,希望我女兒能證明你老公是清白的”
“我老公本來就是清白的,你也聽到盧太太說了,她和我老公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我老公隻是被人算計,昏迷而已,劉太太,就算你不相信我老公,也要相信你女兒,她是一個媽媽,她怎麽可能真得做出那種事。”
端木藝心堅信劉佳宜和葉擎蒼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
“你到是很了解我女兒似的,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女兒就不會出現在你兒子的滿月宴上,她大可以報警,但是她沒有那麽做,你怎麽知道我女兒就不是……”
“不可能的,因為我也是媽媽,我和我老公有三個孩子,老大和老二是雙胞胎,這次辦滿月宴的是老三,我相信一個媽媽無論如何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端木藝心再一次打斷劉太太的話,她不知道劉太太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她決不能容許任何人詆毀葉擎蒼。
“你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女兒已經死了,正如你說,死無對證。”劉太太正說著,門卻被人由外推開了。
還是在劉家出現的那個男人,不過這次他胳膊下夾著一個孩子。
“華華”劉太太在看清被男人扔在地上的孩子時,驚叫著撲了過去。
“你站住,你是不是軍人?”在男人要離開的時候,端木藝心朝男人喊道。
她不會傻得要在男人麵前逃跑,那是死路一條,但是她要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在算計葉擎蒼。
“是不是對葉太太來說很重要嗎?原本你可以在美國過很好的生活,有一個諾貝爾獎的父親,葉太太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沒有,嫁什麽樣的男人不行,為什麽要嫁給葉擎蒼?”
男人轉過身,看著端木藝心冷笑,似乎在說你嫁給葉擎蒼就是找死,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聽你這麽說,我可以理解為你愛慕我,所以吃醋嗎?”端木藝心故意道。
“就憑你,端木藝心,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是不是覺得葉擎蒼能找到你?要不我們打個賭?”男人唇角上揚,看著端木藝心的眼裏是冰冷的殺氣。
“賭什麽?”端木藝心咬著牙,她不得不賭,她要活下去。
“就賭葉擎蒼能不能找到你?什麽時候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