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笑咪咪的問道:“改之,是否有什麽買賣?!”
王靜輝笑著說道:“知我者珍泉兄也!我倒是有筆買賣,雖然利潤比較薄,但勝在量多,、QΒ⑤.cOm\\不過以後能夠讓你我兩家吃獨食的買賣越來越少了,為了慎兒能夠坐穩杭州知府,說不得我們要少賺些了!”
李管事笑著說道:“哪又有何妨?!不知改之有何安排,敏元兄身為杭州商行大掌櫃,是這裏的地主,有什麽事做起來也方便的很!”
王靜輝說道:“不急,這件東西我還要仔細琢磨一番,不過是用來洗澡和洗衣服之用,當然從中稍加做做手腳,高價賣給權貴之家不成問題!”
王靜輝心中所想的買賣便是肥皂,不過他隻知道肥皂的基本做法,也從來沒有試製過,這還是在初中化學課上所學到的東西。早在幾年前自己開平民醫館和汴都防疫的時候就想製作肥皂了,但幾年下來也沒有什麽時間來試製,連自己也習慣使用皂角來洗浴了,現在要還人情,還要促進杭州的商業發展,說不得要拿肥皂來充數了。雖然肥皂這東西做出來恐怕也就是中低端產品,後世的香皂他雖然不知道怎麽做的,反正就是在肥皂的基礎上往裏麵繼續添加一些香精一類的東西,實在不行自己往裏麵添加香水,做出來的東西也可以糊弄一下那些有錢人。算算利潤也不在少數。
有了肥皂這東西,將會對提高生活質量有著非常顯著地作用,尤其是在古代對流行疾病和瘟疫沒有什麽特效藥的情況下。緊抓個人衛生就顯得格外重要,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遏製疾病的傳染。王靜輝心中盤算了一番,覺得肥皂這東西在目前來說在技術上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所需要地動物油脂也算不得什麽,都是下腳料的貨色,整體成本也很好控製。
王靜輝對徐鉦說道:“敏元兄,這次還是需要你出馬,就放話給這些賤賣地產給我的人,我有項買賣,是生產肥皂。雖然利小但數量大,隻要他們肯幹,給他們六成的股份讓他們自己分配,由他們來購置地皮!”說完繼續對李管事說道:“珍泉兄,這兩成股份當中你們徐氏占兩成,剩下的兩成就交給你們來管理,專門給書院日常運作所需!”
李管事笑著說道:“改之這不是小瞧我們徐氏了嗎?!不過我倒是看不出這對慎兒的前途有什麽好處。”
王靜輝笑著說道:“珍泉兄父子情深在下可以理解,但你也要聽我把話說完啊!這件事看似對慎兒沒有什麽好處。但這生產肥皂是需要很多人手的,杭州就是再繁華,這裏照樣有流浪乞討的人。也有一些身有殘疾之人,肥皂的製作方法不需要什麽壯勞力,讓李慎以杭州知府的名義來召集人手,這也算得上是一場功德!”
李管事笑道:“改之妙策,慎兒拜了你做老師真是他地福氣。徐氏現在也不缺這筆收入,這兩成股份改之來安排吧!”
王靜輝說道:“珍泉兄可知集腋成裘?莫要小看這兩成股份,若是真的把這肥皂的買賣做大了,那可真是一筆橫財!”
李管事笑著說道:“你王改之都可以不要這橫財,難道我徐氏就是守財奴?!改之不用多想,這筆生意也不用你來掏錢了,我徐氏來出這四成的分子,徐氏的這兩成股份所獲紅利你來看著安排就好了!”
王靜輝笑著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這書院以後想要規模變得更大,名氣更響,今後說不得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錢,這四成股份的紅利就交給你們來打點做書院的校產吧!”
“就依改之心意,徐氏會派人來打理的,這些事情改之就放心好了!”李管事非常幹脆地說道。與自己兒子的前途相比,莫要說是這筆生意的兩成股份,就是奉上一半家產,徐氏上下也會心甘情願,一個家族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缺得並非是黃白之物,更需要地子孫後代能夠彰顯聲名,在仕途上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
製造肥皂這件事就這麽敲定了,但對於王靜輝來說他必須在這幾天當中盡快拿出肥皂的樣品,以便給那些想要搭上他這班快速致富列車的商人們以信心。同時也考慮到肥皂這東西製作工藝簡單,自己又沒有打算徹底壟斷肥皂的生產工藝——事實上也無法保守住其中地製造工藝,所以隻能夠以搶時間,以規模來取勝。所以王靜輝和李管事商定在汴都開封、延安府和河北的大名府等人口密集或者是行政中心設立肥皂製作作坊,搶在別人推出肥皂的前麵將自己的蛋糕給做大,一邊保證合理的利潤空間。
肥皂這東西的製作原料就是動物的油脂和燒堿,反正又不是製造後使用的各種.香皂、洗衣皂等產品,王靜輝隻需要提供一個切實可行的生產工藝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作坊的夥計來完善了。
不過這小小的肥皂在這個時代也不是這麽好製作的,動物的油脂還好說,杭州這樣的比較大的省級中心每天都會有幾百隻牛羊被宰殺,汴都開封更是有單天屠宰上萬隻牛羊的記錄(《宋會要~食貨誌》),動物的油脂來源完全可以靠當地收購的辦法來解決,隻是這燒堿可是麻煩的很,不過好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小蘇打,而且還有天然堿的岩鹽礦,可以通過石灰進行簡單的化學反應就可以得到燒堿溶液。
王靜輝已經很久沒有親手攻關過一個項目了,給他最刺激的便是玻璃和鉛活字印刷術的“發明”,這兩個項目一舉奠定了他地財源問題。
現在他是不怎麽需要考慮金錢的問題了,但能夠盡可能的將後世地發明在他手中再現出來,對他而言仍然是一件非常緊迫的事情。
李管事對於王靜輝要製作新物品的熱情最高。他雖然同樣也不在乎金錢,但這和他兒子的前途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格外的上心。王靜輝一開列出所需要的單子之後,他便親自派人到杭州市集上去購買,對於這些原材料的品質更是要求的比王靜輝的還要嚴格,什麽都要最好地,搞得王靜輝有些哭笑不得。
在後院差人支起一口鍋,旁邊備好泥炭,用來通過化學反應製取燒堿的大水缸也準備了三四口,材料買回來後。府中的仆役便在王靜輝的指揮下進行操作。將澄清後的石灰水倒入水缸中,在將買回來的天然堿也倒入其中加以攪拌,待到一個時辰之後王靜輝又命人將水缸中的水舀出來倒入鍋中沸煮,不一會兒水分蒸發後便得到了白色顆粒,他知道這便是燒堿了,雖然其中的雜質成分不得而知,但其純度在六七成以上還是沒有問題地,應該可以供製作肥皂之用。
有了燒堿。剩下的事情便好做多了,將收集回來的油脂加水混合燒堿在鍋中沸煮,半個時辰之後王靜輝便叫人從鍋中舀出一點來放在小瓷瓶中。加水一看還有油花在上麵漂著,他知道這是皂化反應不完全地緣故,除了繼續叫人向鍋中加入燒堿,還命人取來一壇酒倒入其中——“嗬嗬,酒精可以提高油脂的溶解度。加快皂化反應。”王靜輝微微笑著想到,看來自己的化學知識還沒有全部還給老師。
過了一會兒後,王靜輝從一個家仆手中拿過一把鐵鍁朝鍋中插進去,提出後鐵鍁上沒有多少油脂依附在上麵,他知道這已經是分層了,上麵的皂基浮在水麵上,而水的下麵便是甘油。
作為一個醫生,顯然皂基要比甘油有價值地多。但現在王靜輝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醫生了,他身上背負了更多的東西,所以鍋中的甘油在他眼中價值更高——這東西隻要和硝酸反應便可以得到甘油三硝酸酯——這就是鼎鼎大名的硝化甘油!
本來王靜輝也沒有想著去製取硝化甘油,但在剛才回憶如何製作肥皂的時候,突然想到甘油是製造肥皂的副產品,隻可惜在這個時代沒有發達的化工行業,硫酸恐怕隻有道士手中也許會有,而硝酸更是沒有影地事情。
見到王靜輝提著把鐵鍁在那裏愣神兒,旁邊的李管事比他更擔心,連忙小聲問道:“改之,是否中間出了什麽差錯?沒有關係,大不了我們不做了!”
王靜輝在聽到李管事的話後,才醒過神來,笑著說道:“珍泉兄,你可曾見過我什麽時候半途而廢過?!現在非常順利,隻不過剛才我有些走神了而已!”
王靜輝說完便叫人熄了爐火,用早已經準備好的鍋蓋蓋在上麵,然後叫家仆看管好,不要讓人隨意來動後,便和李管事回到不遠的花廳說話去了。
徐鉦知道王靜輝好吃,那張嘴也不是一般菜肴所能夠滿足的,所以費盡心機張羅了一桌午飯,吃的王靜輝是酣暢淋漓,毫無大宋駙馬的文雅舉止,讓旁邊坐陪的眾人差點兒把下巴給掉下來。
飯後,王靜輝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吩咐家仆將鍋中已經凝固的皂基撈出來,切割成小塊兒,順便讓人從廚房拿來幾件廚子穿過的髒衣服,讓家仆用肥皂來清洗。
這試製出來的肥皂呈暗黃色,王靜輝心中估計是中間的雜質所造成的,不過看起來效果還算不錯,便得意的對李管事和徐鉦說道:“兩位,給這肥皂估個價吧!”
李管事和王靜輝共處多年,知道王靜輝對機關或是其他新奇物件有著特殊的“情節”,早期的時候經常發明一些東西,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兩家的財富才可以在短短幾年之中能夠在以豪富著稱的大宋快速崛起成為有數的富豪之一。不過徐鉦對此到不是很了解,他對這肥皂的功用簡直有些轉不過彎來。
李管事笑著說道:“這肥皂遠比日常所使用的皂角要方便多了,況且皂角價格不菲也並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夠用得起地。這肥皂成本一塊不過是幾文錢而已,一塊賣上他二十文錢來個對半開,相信也會有很多人來買的!”
王靜輝略微一盤算。對李管事說道:“這肥皂雖然沒有玻璃這麽好賺錢,但拿來給慎兒的前途鋪路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李管事笑道:“真是有勞改之費心了!”
王靜輝知道李管事賺錢賺得眼光都高了,心中未免看得上這肥皂,便擺擺手說道:“珍泉兄可不要小看肥皂利小,你可曾想過我們拿出肥皂不過是想讓慎兒安置城中流民所用。這肥皂雖然利小,但要大規模生產所需要的人手可比咱們以前做過的生意可大多了。要是樂觀的估計,這百人的肥皂作坊能夠供應杭州一地,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我兩家的商行連遼國和西夏都有分布,如此廣闊的銷售網絡天下還能夠找出第二家嗎?一地就建一個百人作坊,天下比杭州人口多地城市多的很。累計起來恐怕靠肥皂吃飯的人不下萬人!想我大宋並不抑土地兼並,各地富豪之家那個不是拚命的累積地產,就連我也不例外,很多人都會因此失去飯碗,若是不加以疏導給他們找到新的飯碗,恐怕時間長久了便會有變。慎兒若是真的能夠通過肥皂給這上萬人找到飯碗,珍泉兄以為此大功屬誰?!”
李管事對於王靜輝這套東西非常熟悉了,盡管他是個商人。但並不代表他沒有想過這些東西,聯係到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前途,他很快便得出這不僅僅是一場功德那麽簡單。其中還隱隱影射到當今天下地安定!
王靜輝看到李管事臉上的神情變化,便知道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用手阻止他說話,繼續說道:“珍泉兄,恐怕這筆買賣又要被咱們給做大了!肥皂地製作工藝並不複雜。生意一旦火爆起來難免會有人來偷師,這是怎麽防都防不住的,要想達到理想的目標,說不得我們要下先手,在人口多的大城鎮搶先設立製造肥皂的作坊!敏元兄,晚上把我欠人情地那些商人都集中到府上,這筆生意若是做大了,利潤也是集腋成裘也是很驚人的。這次算是便宜了他們!”
李管事笑道:“誰都知道和改之做生意絕對會發大財,若是這次讓他們撿不著便宜,那豈不是墮了改之財神的名頭?!”
王靜輝聽後也不禁有些莞爾——在別人眼中恐怕自己充當印鈔機的角色更多些吧,朝廷中是,民間也是,看來自己這“財神”的外號是跑不了了!
晚上在王靜輝的新居,一些曾經賤價出讓土地田產給王靜輝的杭州本地商人都一個不拉的全被請到了這裏。這些商人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被駙馬召見,心中也是驚奇地很,不過在他們心中更加期盼著即將到來的財富——代駙馬出麵宴請他們的徐氏杭州商行大掌櫃給他們透風:說駙馬最近剛做了一件東西,在得知他們肯賤賣地產駙馬之後,便決定將這件東西拿出來,讓大家一起跟著發財!
這個消息不禁讓這些商人欣喜不已——誰都知道跟著駙馬做生意,那他日富貴亦不在遠期!當年的徐氏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末流商家,攀上駙馬這條線,僅僅四五年的時間便達到了一個家族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都不能達到的高度,這不僅僅是金錢上的,新科狀元便是徐氏大掌櫃的兒子李慎,同時更是駙馬的高徒!他們心中對能夠有李慎那樣的想法倒是不敢奢望,隻是駙馬曾任楚州軍州事的時候,楚州的商人便在駙馬的大力提攜下,發財不說,連帶著自己的子孫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參加大宋的科舉考試,能夠有楚州商人那樣的運氣,他們心中便知足了。
杭州這些商人早就把當今大宋頭號財神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他們並不介意王靜輝是因為什麽原因才來到杭州的,是失去皇帝的寵信還是遊玩暫住也好,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趁機搭上駙馬這條致富快船便可以。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駙馬和徐氏之間的關係,徐氏在杭州商行的掌櫃徐鉦在收購土地的時候,他們便知道這是王靜輝來杭州住的地方,紛紛賤價出賣地產,隻要徐鉦看得上眼的地產,都已很低的價格出讓,為得便是和駙馬撤上關係,盡管其中要冒著血本無歸的風險,但依然不能阻擋他們的投機心理,做生意做到這個份上,能夠守業便是難得了,更何況是發展,搭上駙馬便是今後的“錢途光明”!現在駙馬設宴款待他們,這就表示他們以前的投資並沒有打水漂,天上馬上就要掉餡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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