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婍胸口一頓,慌了神。
纏綿……孩子……流產……
難怪之前汪熠彤對依婍說她差點就做上媽媽了。
沈希塵的手在收緊,一對桃花眼蒙上了疲憊的神色。他知道依婍遲早會知道,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向她解釋。
他是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在坦白和隱瞞的邊緣徘徊,真相被戳破了,他慌忙的等待處罰。
皮肉之苦雖小,他害怕自己失去依婍的心。
“我從來沒變,也從來都沒有重視過你。你感覺我冷落你了,是因為有對比。我愛的人我自然要寵,你看不下去的就不要看。建議汪小姐預約一個心理醫生看看吧,免得臆想症加重。還有,你若是再敢動她一根汗毛,你將會被掃出沈家。抱著你的股份慢慢揮霍。”
汪熠彤沒有做生意的頭腦,要不是靠著沈希塵,她手裏的股份早就沒了。
她重重啜泣著,滿臉的不可置信,忽然又搖搖頭,想說話卻被哽咽住了。
沈希塵的目光根本沒往她身上放過,灼灼的視線一直繞著依婍的轉,他心疼的吹了吹依婍的左臉,烙下了一個吻。
依婍的臉更是燒得厲害了。
她嘴唇動了動,望著他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意思是叫他不要這樣在汪熠彤麵前炫耀,不然她發起瘋來,是真的什麽都能做出來。
汪熠彤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們親昵,心中劇痛,瘋狂滋生的嫉妒讓她隻想上前將依婍掐死。
沈希塵皺眉,繞過汪熠彤往自己的房間走。
走到門口沈希塵又提醒了一句:“對了,汪小姐如果想要告狀的話,先把你的寵物處理掉。”
沈麗珊原本不喜歡貓貓狗狗這種累贅的東西,可沈希塵卻在她的房間看見了貓毛。
問打掃的傭人,她們說每天都定時清潔,窗戶是緊閉著的,就算偶爾從窗口縫隙飄了一點進來,也不可能有那麽多的貓毛逗留。
當沈希塵看見汪熠彤身後的人抱著波斯貓時,就知道了她的陰謀。
汪熠彤的肩頭在顫抖著,聽到沈希塵威脅的話,心如刀絞。
的確,他沒給過她什麽承諾,她也想過自己隻要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就好。可現在看著她跟別的女人親昵,汪熠彤被無情的踢出局,像一個拳擊賽上被對手按壓住的拳擊手,一刻鍾也忍不了這種壓抑和憤怒。
“我會反敗為勝的,韓依婍,你最好給我等著!”汪熠彤止住了淚水,接過傭人遞來的紙巾猛擦了一頓,將紙球泄憤的丟在地上。
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迂回的長廊。
***依婍坐在梳妝台前,沈希塵往她臉上擦藥。
沈希塵的房間多了一個衣櫃和梳妝台,之前黑色的窗簾變成了素雅的白。小小的變化卻多了家的溫馨。
“你的房間……怎麽多了這麽多東西。”不會是汪熠彤布置的吧。
“你都是我老婆了,不跟我同一間房?”沈希塵往依婍的臉上吹了吹,過了一段時間她的臉腫的厲害,“以後別跟她瘋了。”
依婍抓住沈希塵的手,沒關係的笑了笑。
她蒼白無力的笑更像是錐子,一下一下的往沈希塵的心裏敲著。
她深凝的望著他,卻什麽也不說。
沈希塵以為依婍又有事情憋在心裏了,她就愛這樣,有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扛著藏掖著,從來不讓別人幫她分擔。
“十七,你聽我說,剛剛汪熠彤說的……”
依婍卻把食指放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說話的機會:“你不用解釋。”
“你不要這樣,十七。”沈希塵將依婍抱在他的腿上,,自己轉身坐在了大床上。
“既然是我聽了會不開心的,你為什麽要說呢?”依婍側頭望著他,美目流轉。
“愛人之間應該坦白一切,我有必要向你坦白。”
“你有必要說,可我未必要聽。我不想知道,說不定熬著熬著就過去了。我寧可相信這個世界表麵的美好,也不願意去深究內裏的腐敗。”依婍扣住沈希塵的大手,一筆一劃的劃著上麵的紋理。
沈希塵歎了口氣,真拿她沒辦法。
雙眸微眯,他反扣住依婍的手:“這也是她抓的?”
四道紅印,與依婍白皙的肌膚格格不入。
依婍垂眸,看著那枚黑色的戒指,動手就想將她脫下來。
沈希塵伸手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反映著光芒。
“我不想在刺激這裏的每一個人,要不再等等?”
“我不能等,這裏的用人得全部換,至於管家,我會妥善處理的。”
扔一大筆錢給她,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這樣,汪熠彤就沒有了耀武揚威的機會。現在沈麗珊病著,正好他有機會處理這些事情了。
沈希塵又給依婍的手上藥:“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打回去,要我教你格鬥的知識?”
聽他這語氣,依婍感覺背脊一涼:“你就不怕我給你添麻煩?”
“老婆給我添麻煩我才有動力生活嘛,一切能讓你開心的事情你盡管去做,你老公我負責給你善後。”沈希塵吻了吻依婍的耳垂,抱著依婍的手調皮的遊離著,空氣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依婍的身子經過他的調教後變得極其敏感,一陣顫栗,依婍跳出了沈希塵懷抱。
“剛剛巧巧好像哭的好厲害,我去看看她哈!”依婍一臉認真,臉上布滿著急。
沈希塵則是滿臉的陰霾,伸手一把將依婍拽到床上。墨黑的眼眸閃爍著不滿。
“你要和一個小孩子吃醋啊?”依婍打趣道。
“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孩子,”沈希塵目光揶揄,“沒將我喂飽可別走。”
依婍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沈希塵,真好奇以後你對你兒子吃醋的表情,爺倆一起鬥嘴說要我抱抱?”
“那得等你生下來再說……”大手罩住他的豐滿,他迷醉的伏在她的身上。
依婍今天估計是累壞了,昏昏沉沉的被沈希塵調戲了一番,枕著沈希塵的手睡著了。
沈希塵眼中還閃著火光,但看著這個睡得死死的小女人,揚唇笑了起來。
幫她蓋好被子,輕輕地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個吻:“晚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