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和你和好,我很生氣,我想離開你。”依婍抓住沈希塵的手,語氣放柔了幾分。
“weishenme總是要踹開我?我就這麽不值得你愛?”反握住依婍的手,沈希塵一向沒有溫度的語氣中藏滿了落寞。
“被夾在兩個女人之間,你很好受麽?”
把目光放在窗外,眼前掠過的,都是她不認識的風景,燈紅酒綠,似乎她已經跟這個shijie脫軌了。
不爭,不代表不愛,不代表不願意爭取,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愛變得那麽廉價。
她不想成為那種耍盡心機,為爭一個男人而頭破血流的女人。
也不想沈希塵為了她,失去大好前途。
沈希塵似乎找到了依婍這次離開的理由:“汪熠彤跟你說了些什麽?”
依婍笑了笑:“沒說什麽,我沒見過她。”
“你以為你的一舉一動能逃過我的眼?”聽別人說,昨天中午可是汪熠彤給依婍送的飯,期間發生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依婍離開的緣由。
可他不能跑到汪熠彤麵前興師問罪,也沒這個時間。
依婍拿過沈希塵的大掌,翻開他的手心,指著中間:“你以為我會一直呆在這裏,”手指漸漸遊移到指縫,“可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我弄丟了。”
“因weishenme?汪熠彤?我說過你跟她沒有關係。”沈希塵抱住依婍的手。
嗬!沈希塵,你還要騙我到何時?你口口聲聲說跟她沒有關係,卻給轉身給她下了這麽大的承諾!
“沈希塵,你有沒有騙過我?”依婍抱著zuihou一點希冀,望著沈希塵。
擰眉,沈希塵越來越懷疑汪熠彤對依婍說的話。
“你指哪方麵?”
“所有。”
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依婍盯著沈希塵的眸子。
沈希塵閉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睜開眼。
依婍不會已經知道他的jihua了吧……所以才會這麽決然的要逃跑?
可是又不可能,她若是知道那件事,現在就不會這麽氣定神閑的問他。
要逃的地點也不會是澳大利亞而是美國。
“說不出話來了吧,沈希塵,你究竟騙過多少的人,才能謊話成章、信手拈來?”依婍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想離開他的懷抱。
多呆一秒她都會覺得自己像是在蟲堆裏,嗜血的蟲子一點點的吞噬著她的血液。
“……”沈希塵摟住依婍,不讓她離開。
“你是覺得我太笨,還是覺得你太聰明?嗬!我還真差點忘了,你曾經說過我很笨。”
在醫院捅傷程亦那次,沈希塵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說她笨。
“你想知道什麽你就問,我坦白。”
讓依婍問吧,總不能不打自招,況且還不知道她問的是哪一件事。
“你就騙了我那麽多,不敢一一坦白,還要我問?”
“……”
“沈希塵,我不想成為第二個汪熠彤!我不想被男人騙完以後還傻乎乎的捍衛自己根本沒得到過的幸福。你想要什麽女人會沒有?還是覺得我身上透露出來的新鮮感讓你比較感興趣?”
當年沈希塵說愛汪熠彤,說要跟他訂婚,到頭來呢?他又招惹到了依婍!
依婍甚至為自己愛上這個男人而感到惡寒。
盡管他是為了權勢。
他的目光纏住她的眼,深邃犀利。
依婍別過臉,伸出手擋住自己的臉:“所以,把我的女兒換給我,然後,你喜歡對哪個女人承諾我都無所謂了。”
“你隻喜歡向你承諾。”
“夠了!我不相信承諾!我不需要任何人向我承諾!我需要一個人,我需要自由,我需要離開你!”依婍已經忘了自己今天晚上,是第幾次向沈希塵咆哮這句話。
她知道,跟沈希塵呆的越久,她就越離不開。
像是一個吸毒的人,戒毒初期一旦又碰上了毒藥,那麽毒癮就會越來越大,直到無可自拔。
“你知道我那隻是權宜之計,我在你心中形象可能一直都不好,可你一直在我這裏。”沈希塵將依婍的手放在他胸口,“又或者說,這就是你。如果你離開了我,我也就成為了沒有靈魂的一副軀殼。”
“這些話有幾句是你對汪熠彤說過的?”依婍嗤笑。
“我究竟對她說過什麽會讓你這麽生氣?”沈希塵有種想要暴走的感覺,這女人糾結起來還真的不能相處。
你隨時隨地有種想要吐血身亡的感覺。
“你說過什麽你心中有數!”
“……”
“你說過你要娶她!”血氣攻心,原本想要壓箱底的話破口而出。
短短的一句話落下,一顆炸彈也似乎被引燃,隨時會爆炸。
依婍撥開沈希塵的手,坐到他的對麵,趴在車窗前,看著一顆顆樹影在她眼前掠過。
外國的盛夏竟會這麽安靜,風和樹葉纏綿著,在黑夜中動作也減輕了不少。房車路過一條滿是落葉的大街,卷起了紛紛揚揚的殘葉。
偶爾幾片貼在車窗上,依附了許久,又被半夜的夏風卷走。
依婍不知道這是什麽樹葉,卻感到很奇怪。夏天也會有落葉?
氣氛安靜的有點出奇,此刻的依婍卻十分希望自己身處一個吵雜的地方。吵到能把她淹沒,讓她不得不全身心的投入到這種嘈雜之中。
汪熠彤說過,她要是再出現在沈希塵身邊,她不會放過巧巧的。她也說過,她這次回來,就是衝著跟沈希塵結婚的。
“安安心心的跟她結婚吧,拿到你想要的,做你想做的事情。把我當成一個過客,我不要緊的。”伸手出車窗,依婍撚到了一片樹葉。
尖尖長長的葉形,舒展的葉脈讓人看了很舒心。
她不是一個聖母,沒必要顧全這麽多人的感受。
車內一片沉默,依婍剛剛的話仿佛是她在自言自語。
沈希塵沒答話,依婍也不敢轉頭去看他。兩個人,一人一邊,望著窗外。
“把我放了,把巧巧還給我,還有……放了布德。你把這次來澳大利亞當做你zuihou一次任性吧,忘了我,我不需要你愛,也不需要你恨。什麽時候跟她結婚了,記住,一定不要把消息傳到澳大利亞,哪怕隻是這個小鎮。”
一陣哽咽,依婍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殘忍。
他要結婚了,經曆了那麽多,站在他身邊的人卻不是她。
也怨不得什麽,自己無權無勢,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