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我急忙施出寶戟手眼,準備對領頭衝上來的那個,將他捅個半死,然後再來一個橫掃千軍,看看能不能突圍。
我已準備好架勢,就像捅石獅那樣,誰知就那個領頭的跑到我跟前時,就在我下手時,他突然之間說:“慢著,是我!”
他這一聲慢著,是說給我聽的,也是說給眾人聽的,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停住了。
領頭人整理了一下頭發,捋了捋胡子,然後對我說:“看,是我。”
我仔強一看,這眉眼熟悉,如果不是臉上血漿遮蓋,我應該早就認出了——這不就是張天師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問:“你這時要做什麽呢?”
他不禁笑道:“我在拍戲,僵屍片,你看,這麽多僵屍出現,是不是很刺激?”
“拍戲?我靠,你拍個毛啊拍,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很害怕,我還以為你是玄僵大將軍又活過來了呢,如果不是我反應靈敏,真的把你當成僵屍用寶戟一下子捅死了!”我不由有些生氣,這玩笑開的有點過火了。
“你那個是捅妖捅怪的,但又不能捅人,更能不捅仙,是沒用的。”他揮了揮手說:“我就是知道沒用,才這樣做的。”
“好吧,我原諒你,反正你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出其不意的事來。”我看了看他說:“今晚你找我,有什麽事?”
“這幅景象你看到了嗎?”他指了指四周。
“你是說這幅拍戲的場景?我看到了,怎麽了?”
“這雖然是拍戲,但卻是姓孟那老婆子說的,小黑惹事之後的景像,今日是拍戲,明日可能就會就成真實。”張天師很認真地說道。
“不是吧,仙長,我這不是在努力了嗎?上次在佛光寺中領悟了一聲心法,還有與孟婆交談之後也學會了很多東西,小黑現在屬於無害型的,你可別亂說。”我說到這裏,把小黑舉到他麵前說:“你看小黑,現在夠乖吧。”
“現在是現在,未來是未來,現在並不決定未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現在不決定未來,還能決定過去不成?”我問。
他歎了口氣說:“我怎麽說,你也不相信,不過沒關係,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到這裏,他伸了一下手,一盆水當時就到了他手中,這種手法,看上去就像葉子暄的隔空取物,不過他會,我一點也不稀奇,地仙這個名頭,也不是白叫的。
他把水放在我麵前,然後我與他像看鬥蟋蟀一樣看向盆內。
這盆水中的水麵,竟然像魔鏡一樣,不過不需要念什麽咒語,隻需張天師伸手拂過水麵便可。
稍後,水麵顯示了小黑,在城市之中橫闖直撞,到處咬人,然後在它身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速度極快,同時力量驚人,一拳下去就能打倒一棟樓。
這個人轉身回頭,是魁星之王。
“這個有點誇張了。”我說:“小黑不是一直在我手下,怎麽跑到魁星之王那裏了?”
他說:“手仙是誰強大跟誰,這個很正常啊,所以你想阻止這件事發生,首先要阻止小黑去找魁星之王,而要阻止小黑找他,就必須阻止魁星之王變成李廣”
“我雖然有白拂手眼,怕是接近不到他啊,他太厲害了,我一開始完全沒有料到。”我不禁有些尷尬:“要不然的話,也能去掉李廣這個寄生體。”
張天師搖頭說:“你有白拂用處也不是很大,李廣不同於一般的屍卵,我告訴你你該做什麽,去王魁的家中,等你真正了解他,你就知道你該做什麽了。”
“不是吧,仙長,你這是妥妥的要逼死我的節奏啊,現在魁星之王那麽厲害,我與葉子暄未必是他的對手,就算葉子暄現在比以前厲害,但他也未必能打過魁星之王啊,你卻讓我們去他家?”
“我讓你們去,是偷偷的去,而不是大搖大擺地去,真笨!”張天師說道。
“偷偷的地去?挖地道到他家嗎?”我問:“你有沒有什麽隱身符,隱身丹或者其他東西之類的,不如拿出來讓我吃一個,然後我就可以隱身了。”
“那東西都是騙普通的人,隻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哪有什麽能隱身的?”他說道:“你們此去,也有好處,我說的偷偷去,是不要聲張就行了!”
他說到這裏,一個人走了過來:“我讓你們拍戲,你們在這裏閑扯什麽?不用上工了?不用幹活了?還不快去拍戲?當個群眾演員都這麽不敬業,小心我扣你們的工錢!”
他笑了笑說:“導演罵我們偷懶了,不給你說了,我去表演了,記得我給你說的話。”
看著他們走遠之後,我看了看小黑,小黑也看了看我。
就在這時,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依然在床上,小黑就在我胸前,盯著我直看。
我摸了它一下腦袋,感應到他心裏就隻一個想法,一個字,就是“餓”!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耽擱,起床後,抱起小黑走出這棟樓。
在走出去時,真的左右看了看,看看有沒有手伸出來,剛才的夢境太真了。
不過,外麵的人依然像往日那樣,挺多,也挺熱鬧。
張天師既然要讓去找王魁老家,他老家在哪裏,這個葉子暄應該知道。
先吃飯,吃過飯之後,明天再說。
可能是因為最近宏興一直找進豐的麻煩,所以進豐的人也多了起來,我抱著小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之後,迅速吃過離開,以免再惹到進豐的人。
第二天早晨,我打電話給葉子暄,問他王魁老家在哪裏,葉子暄有些奇怪,問我問這個幹嗎?
我便把昨晚夢到張天師之事告訴他。
葉子暄有些驚訝:“你夢到張天師了?”
我說:“是啊。”
葉子暄沒再問下去,隻是說:“你一會到紅中財務,我們一起王魁的家。”
我收拾東西抱著小黑就去了中環,葉子暄從猛爺那裏借了一輛途觀。
依然是葉子暄開車,我坐車——沒辦法,領導就是坐車的。
車駛出中環,進入東環,然後向鄭汴路,一路向東。
王魁的家不在本城,而是在本城東邊的城市,這個城市就是嶽飛一心想要收回,卻隻差那麽一點點沒有收回的城市——東京,也就是今日開封。
一路之上,兩邊都是成片的村莊,倒也不錯。
在出東環時,還能看到我們先前所在那個工廠,也不知道土豆現在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拉上的兄弟們如何,也不知道車賣的怎麽樣?希望車賣的好吧,這樣他們才有班加,才有錢拿,才能在這日益通貨膨脹的環境中生活下去——哎,想太多也沒用,各安天命吧。
葉子暄開的很快,一百裏的路程,他三十分鍾就趕到了開封新城西區,然後沿著這條路,繼續向東,一直進入開封古城西門——大梁門之後,就進入了老城。
老城中的建築與新城自然不同,瞬間有穿越的感覺。
進入城中之後,葉子暄開車沒有那麽快,隨後拐向了禦街。
這條街就是皇帝上朝的那條街,街盡頭,就是龍亭,皇帝登基上朝之處。
龍亭兩邊是兩個大湖,湖邊是天波楊府,還有清明上河園。
此時春天,兩邊楊柳依依,遊人如織,拿著手機相機哢啪著楊家將舊居與皇家園林的風光。
“王魁家住在這裏?”我不禁有些興奮:“果然人命不同,我要是住在這裏該多好。”
“沒。”葉子暄說,繼續驅車向前,然後來到了東京大道。
說是東京大道,其實就是北環路,不過政府這樣命名,應該是更具時代感吧。
東京大道上,有一所很大的大學,這個學校出了一個比較厲害的校友,就是梁光烈。
葉子暄看著大學中走出的學弟學妹,不禁歎了口氣說:“這就是我曾經上過的大學,也是在這裏認識美芸的,轉眼之間,竟然如恍然隔世。”
雖然我沒在這所大學上學,不過轉眼之間畢業數年,也有些小小傷感。
隨後車又在北環向東走了一會,就停在一排小別墅前。
這排別墅也是仿古風格,看樣子造價不菲。此時終於明白,原來從沒有聽說過王魁家是多麽有錢,是相對於那時葉子暄的。
我們下車後,葉子暄提著事先買好的水果來到其中一棟樓的門前,按了按門鈴。
不多時從裏麵走出一個約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穿的雖然不是華麗,但是衣服的質量一看是不錯,看上去保養的也不錯。
她看了看我們,問:“你們是……”
“阿姨,我是葉子暄。”葉子暄說。
“葉子暄?”
“王魁的同學。”王魁的同學。
“哦,我想起來了。”然後她又看了看我說:“你也是小魁同學吧,趕緊進來坐。”
進屋之後,看到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小孩在屋內轉來轉去。
年輕女人看到我們之後就說:“媽,我先上樓了,你與賣保險的慢慢談。”
王魁他媽說:“你們別生氣,她就這脾氣。你們也別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