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暄摸了摸小黑的腦袋,讓它停止舔下去,但小黑卻不依不饒,勾著腦袋繼續舔,我隻好把它抱開。
葉子暄走到寺門前,抓起門環敲了敲。
砰砰幾聲之後,寺內依然無聲,也無人開門。
我想起剛才的事,歎了口氣:“白瞎這幅好對子,也白瞎與慧明扯了那麽久,其實從對話之中,我其實學到了一些東西,關於心境,關於大悲咒,關於手眼,不過如今看來,我們所說的禪,不過是一些歪禪而已。”
葉子暄也歎了口氣:“寺名是好寺名,對子是好對子,隻可惜……”
“這不是諷刺嗎?轉眼之間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我說。
葉子暄想了想說:“不過我依然堅信有得道高僧在這寺中,是不會胡作非為的。其實我昨天所說的佛法雖廣,也是說給慧明聽的。如果西流湖有妖精鬼怪,他們佛光寺能夠用心去渡化,讓那些妖精鬼怪走入正道,也是一件好事,不過聽你剛才帶小黑來的遭遇,我確實料不到他們會這樣做。”
“要不我們翻牆過去看看那個多聞天王,怎麽樣?那股黑煙可是從他的殿中發出的。”
葉子暄卻搖搖頭:“雖然寺中有妖僧,但是我用天眼所看,這寺還是一片和氣,如果我們翻牆而入,恐怕會對神佛不敬。”
猛爺說葉子暄心軟,其實是他心慈。
我也早想到我的提議會被他否決,便說:“這慧明初看長的極像釋空子,當時我第一感覺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如今更是明白那黑影之所以從湖中消失,就是在抽水之時,他們跑到了這裏避難,而小黑跑到多聞天王殿時,那黑影又從寺中跑出,我估計現在應該又回到了西流湖。當初我們來到佛光寺,是多麽誠懇地求他幫忙,結果他一口否認,虧你還上香與損了功德錢。”
葉子暄淡淡地說道:“我上香與功德錢,是給佛祖的。現在我們不必著急,這上麵的對聯,既然這樣寫,絕不會虛寫,我們不如再等一下。”
我歎了口氣:“也隻有如此了,不過不到天黑就關了寺門,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隨後我抱著小黑同葉子暄向西流湖邊走去,看看王中皇來了之後,能有什麽新的進展。
江娜依舊站在湖邊,旁邊的技術員依舊忙個不停,因為看不懂,所以不明白他們是真忙還是假忙。
江娜看著我們走到她跟前,不由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們又回來了?”
“不放心你在這裏。”我笑道。
江娜也笑了笑,但是沒說話。
葉子暄看了看湖麵,問:“王中皇在水中嗎?”
“嗯,他下去看看。”
我也看向了湖麵,很平靜。
湖的四周,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人了,大人小孩,一個沒見,就連那個喜歡受別人關注的老太太,也不知去向,隻有幾艘小鴨船,或者喜洋洋船,唐老鴨船在湖麵上靜靜地飄著,原本很喜慶熱鬧的人工湖,此時有些落莫的感覺。
沒有人看熱鬧,內心還真有些不習慣。
王中皇這個家夥,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第一次見他,是在公安局中,他當時表現的很卑微,再次出現,就是在青鳥的陣法之中,當時他的表現讓我大吃一驚,再接著就是與李廣的對戰之中,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我寧願他當時身體有問題。
剛想到這裏,水麵突然出現了一團紅色。
有了上次經驗,我們並沒有吃驚,畢竟這不是血。
接著一道黑影從水中竄出,直向佛光寺方向。
葉子暄看到這裏,馬上疾步追黑影而去。
嘩啦一聲,王中皇的腦袋也露出水麵,然後快速向岸邊遊動,不多時,爬到了岸上。
他也隻穿了一條內褲,全身上下濕轆轆的,到了岸上之後,顧不上得拿毛巾擦身體,而是從手中拿出一個盤子。
盤子是我們第一眼的感覺,我暗想王中皇下去之後,還能撈個古物上來,如果能被我撈到,該是多好,豈不是要發財?
就在這時,小黑卻早已按捺不住,向盤子跳去。
王中皇看小黑跳來,急忙將盤子舉到頭頂,但小黑又一躍又跳到他的頭頂;他隻好將盤子放在胸前,小黑又跳向他的胸前,最後,他將盤子藏在背後,但依然躲不過小黑的法眼,無奈,王中皇笑道:“子龍兄,你這隻貓也太貪吃了吧?你是不是平時就沒有好吃好喝招待過它?我不過拿了一個魚鱗而已,你看它就發了瘋一樣……”
魚鱗?聽到這進而,我與江娜異口同聲地問道。
王中皇抓起小黑的脖子,遞給我之後,才開始展示他的傑作。
這確實是一片魚鱗,在下午的陽光下閃著銀光,而且還有一股魚腥味
怪不得小黑如此興奮。
“下麵有條大魚?”我問。
“下麵確實有大魚。”王中皇說:“而且這條魚不簡單,竟然可以與我過手。”
“你直接說魚精不就行了。”我笑道:“還說的那麽拗口。”
王中皇也笑道:“這種情況,上報給國家,是不允許的,我們隻能叫它是一種超自然能力的魚,或者未見過的稀有魚種。”
江娜看了看說:“這魚鱗像是草魚的魚鱗。”
草魚精?我剛說到這裏,葉子暄提著箱子跑到了我們身邊說:“黑影跑向了佛光寺。”
如此說來,這西流湖與佛光寺本身就是一丘之貉。
我對葉子暄笑道:“葉兄,你那美人魚我已知她的身份,是美人草魚。”
王中皇把魚鱗遞給了葉子暄。
我想了一下,對江娜說:“江隊長,現在請你調動警力,去抓捕這座寺院中的妖僧。”
江娜聽後,卻麵露難色:“佛光寺還算是一座不錯的寺院,我雖然不信佛,但是隻要這寺從表麵上沒問是,政府也是保護的。”
王中皇說:“這件事,牽扯到五名蛙人,所以讓我去辦。江隊長不必調動其他警力。”
葉子暈也淡淡地說道:“此事也有我的同事,我自然不能置身之事外。”
王中皇微微笑道,伸出手:“葉兄,期待此次馬到功成。”
我也伸出了手:“怎麽可以忘了我?”
我們三隻手握在了一起之後,小黑也伸出了爪子,不過,沒人同它握爪,它又收了回去。
我們三人又來到門前。
王中皇上去敲門環,敲了半天,依然沒人開門。
王中皇已有些不悅,對著門大聲叫道:“大師,你們白天關門是什麽意思?難道上香也不行?”
我走到王中皇身邊說:“皇兄,你除非把門敲爛,否則他們是不會開的。”
於是我便把今天來到寺廟之中,被趕出來之事,說給了他聽。
王中皇不禁衝門踹了一腳:“倘如有包藏妖孽,實在辱我佛門青譽。這樣吧,今晚夜襲。”
葉子暄這時不禁說:“皇兄,如果這樣做,恐怕不好。”
王中皇說:“葉兄,你顧及太多,這對聯上寫的如此之好,但是佛門內卻……放心,佛祖若真有知,也不會怪我們的。”
葉子暄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如果我們萬一被抓,是當賊處理的。”
王中皇不禁笑道,拍了拍葉子暄的肩膀:“請葉兄放心,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嗎?我們還怕做賊?”
不過,我們所做之事,畢竟天在看、
我這時說:“我個人覺得,既然這佛光寺表麵上如此莊嚴,但背後卻不知道究竟賣的什麽藥,倘若真的是正當之事,那多聞天王殿為何要冒出一股黑煙。這表麵上不起眼的小和尚,能說會道不說,竟然跑的還快,至少也是有一定功底的。皇兄說的很對,既然佛祖看在眼裏,也知道我們做的是正事。”
葉子暄這才終於稍稍同意。
可惜小黑又不會說話,又不會寫字,除了會喵喵叫,但我們又聽不懂,哎,所以現在很著急它能長出六條尾巴來,如果能感應出來,它進入多目天王殿看到了什麽,也什麽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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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蔭小路下,有一條小石凳,我們各自坐下等天黑。
三人誰也沒說話,一直坐到了華燈初上又萬家熄燈。
王中皇看了看表說:“現在行動。如果白天他們知道這件事,晚上一定有所防備。因此需要一個人吸引注意力。”
他說完之後目光便看向了我。
隨後,葉子暄縱身跳上寺廟牆壁,王中皇僅隨其後。
我則來到門前,抓起門環當當地敲了起來吸引注意力。
不知敲了多久,一個不認識的和尚打開了門,但僅僅隻是開了一條縫,當他看到我之後,卻二話不說,便要關門。
此時也不知葉子暄與王中皇到了多聞天王殿沒?我一時有些失落,我為什麽不能跟著去?哎,誰讓我不會爬牆呢?
我摸了摸小黑的腦袋,說:“小黑同誌,現在就剩下咱們二人了,那就安心等他們歸來。”
誰知剛說到這裏,在手眼之中看到一個黑影又從寺廟中飛出。
與此同時,是小黑聞到了氣味,它從我懷中竄出,跟著黑影跑去。
我急忙也跟了過去,又來到西流湖邊。
隨著黑影進入湖中,小黑也嗖的一聲,鑽進了水中,我一時有些愕然,跳還是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