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康複中心後的網球場內,隻過了不到二十分鍾,便傳來呼呼氣喘的聲音,就見剛才還是手下簇擁,威風八麵的前職業選手利昂,被手塚打的跟死狗一樣,累的躺在地上直喘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曾經的你可能確實很強,但是聽你的話,當年你就沒有作為一個運動員應有的精神,被開除後這些年來又無惡不作,把網球全都放下了,”手塚站在網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利昂,目光中憐憫、憎惡,種種情緒,不一而足,“你曾經引以為傲的實力,現在早已經離你而去了。”
也是怪這利昂腦子有坑,挑什麽不好,偏偏要跟手塚打網球,當了兩天混混頭目自覺了不起了?被虐的跟孫子似的。
手塚說完這番話,再不看利昂一眼,轉身便要走,留下一個威勢如山的背影。
“站住!你想就這麽走了?”利昂的那兩個手下倒也忠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大,一咬牙便攔在了手塚身前,掏出了匕首,眼看就要行凶。
“利昂就是帶著你們兩個小子這麽混日子的?”眼看手塚就要遭遇不測,突聽這兩個混混身後一個渾厚雄壯的聲音響起,他聲音平平淡淡,語氣並不高亢,調門也不高,卻偏偏讓這兩個混混有種身後有千軍萬馬襲來之感,連雙腿都不由得戰栗。
其中一個勉強轉回了頭去,看到來人,整個人身上抖似篩糠,牙齒嘎嘣嘎嘣碰撞地直響,“波……波爾克,你怎……怎麽會……會來這裏?”
“波西先生說前幾天碰上了一個好苗子,說無論如何也要請他到俱樂部來當職業選手,他已經過來求了好幾天了,但是沒有絲毫結果。他今天有事,但是卻放心不下,所以我就說替他過來看看。”
就見這兩個混混身後站著一個光頭巨漢,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一身的橫肉,橫在那裏,仿佛是一尊鐵塔般遮天蔽日。這人麵孔生的雖惡,但是眼神中卻自有一股正氣射出,混著堅定與自信,顯見得是個高手。
波爾克哼了一聲,道:“幸虧是我過來看了看,不然這麽一個有為少年,就毀在你們幾個垃圾手下了!”
“波爾克,我……我們隻是路……路過的,都是利昂大哥……利昂這個混蛋逼我們的,我們一看這位小兄弟,便……便知不凡,哪……哪敢找他麻煩呢?”其中一個混混強壓著緊張與顫抖討好道。
“哦?怎麽,沃爾夫岡的事,你們不追究了?”波爾克饒有深意地看了這人一眼。
這人當時嚇得差點尿了,動手他們十個也打不過這如同巨靈神般的波爾克,論勢力他交際甚廣,揮揮手就能把自己一夥人壓死,剛才利昂說什麽到了這都得守他的規矩,那都是騙騙外行人嚇人的,真正懂行的人,誰把他們放在眼裏?誰又敢不把波爾克放在眼裏?波爾克今天就是把他們打殘廢了,隻要不死,都沒人會來找他的麻煩。
“不……不追究,不是,那個,沃爾夫岡他偷盜財物,還要拒捕傷人,依法懲處,罪有應得,他……他……”那人嚇得“他”了好幾次,竟硬是說不下去。
膽都嚇破了!
“帶著利昂那個垃圾,快滾!”波爾克一語出口,反而讓他們鬆了口氣,趕緊架起利昂就要走,再次經過波爾克身邊時,他輕飄飄地一句話,又讓這三人嚇了個半死,“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找這人的麻煩,後果怎麽樣,你們自己清楚。”
“是,是,絕對不敢了,絕對不敢了!”三人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多謝。”手塚認真地看了波爾克一眼,微微欠身,表示了謝意。背起自己的球拍袋,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說。”波爾克伸出蒲扇般地大手,攔住了手塚的去路,道:“我說過了,我今天是為你而來的。波西先生說的很有潛力的苗子,我想看看你的實力。”
“不好意思,我該回去做今天的康複訓練了。”手塚再次欠了欠身,並沒有要留下的意思。
“你的傷勢,明明應該已經痊愈了,不然你剛才打不出那樣的球。”波爾克笑了,道:“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優爾根·巴裏薩維奇·波爾克,是德國籍的職業選手,今年十七歲。”
“職業選手,就像他?”令波爾克意外的是,手塚似乎根本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往常周圍人聽了“波爾克”三個字立即納頭便拜的架勢根本沒有出現,反而是手塚臉上表情微微有些嫌惡,衝著利昂三人走的方向努了努嘴。
“不,我想你是誤會了,那樣的垃圾,在哪都不常見。”波爾克解釋道:“利昂當年身體素質不錯,被教練看中進入了俱樂部,不過他舊習不改,成為職業選手多年竟然沒有半點長進,純粹就是個混吃等死而已。我跟他可不一樣,為了證明一下,我們打一場。”
波爾克的話並沒有詢問,也沒有命令式的強硬,就像是在陳述一個已經發生過了的事實。
手塚皺了皺眉,正要拒絕,忽然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不好意思。”手塚比了個抱歉的手勢,波爾克點點頭,示意他隨意。
手塚接起了電話,衝著話筒道:“喂,大石。對,沒錯。我還好,不用擔心。你說什麽?藤峰……哦……原來如此。全國大賽之前,我一定會趕回去的,請大家放心。”
“啪嗒。”手塚掛斷了電話,那有如萬年不化的堅冰般的麵龐,似乎帶上了一些欣喜的微笑。不過這微笑幅度極小,又一現即逝,哪怕連波爾克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很快證明了,他看到的確實不是錯覺。因為手塚緩緩地走了過來,放下了肩頭的球拍袋,從中取出球拍,道:“就請您指教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