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傷口可是沒好好處理吧!”
時遠看著麵前戴著眼鏡頭發花白的老頭真心是想跪了,自己都快要疼死了他還是一直說一直說,把脈都把了半天了。
“怎麽不說話!”
時遠深吸一口氣,說:“……是。”
“怎麽能不好好處理呢!一點都不注意!”
“……我的錯。”
“你這小子欠揍的口氣,真是想打你!難道還是我的錯嗎?”
時遠有些黑線了:“報告,不關別人的事,我的錯!”
老醫生看了一眼假裝正經的時遠,偏頭笑了笑沒讓時遠看見。這小子能這麽說話,看來情況還不是特別嚴zhòng。不過,這傷他的人和那邊坐著跟他一起來的人是一類的。
這種傷口他好多年前見過一次,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第二次。
“今年多大了啊!”
時遠使勁憋著氣:“30?”
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他多少歲,不過看起來大概是有三十?
“這麽大的人了,不會因為一點疼就哭得跟小姑娘似的要死要活的吧?”
“……不會!”他才沒那麽慫。
老醫生看了時遠一眼,把桌上醫藥盤裏的刀拿了起來。
刀子一點點順著傷口周圍切割著化膿了的肉,時遠疼得緊緊咬牙也沒哭,畢竟自己剛說不會慫的。
老醫生有規律地用著刀,一片片化膿的地方被割了下來,他的額頭上全都是汗。
從頭到尾都沒聽到時遠哼過一聲,老醫生心裏挺佩服,不打麻藥這麽疼竟然沒哭出聲,這小子還行。
時遠要是知道他心裏這麽想估計早就被氣死了,他沒哭隻是為了給自己爭口氣,畢竟他剛剛為了自己的尊嚴義正言辭的回答了“不會”。
別看老醫生說話糙,心可不糙,時遠胳膊上綁的繃帶整齊又好看。
“記得再感染一回啊!到時候就不用活了!”
時遠:“……”
“帶著和你一起來的人跟進來吧。”
時遠招手叫了程慕一聲,兩個人跟了進去。
下到地下一層,裏麵竟然和古代似的有很長的通道,時遠挺好奇地拉著程慕繼續往通道深處走著,因為前麵的老醫生還沒有停。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地方越往裏走變得越陰森了。
老醫生停了下來,他的左手邊有一扇門。接著,他看了時遠和程慕一眼,點頭示意他們跟著他進去。
時遠把眼睛睜得老大,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qiē。
寬闊的房間裏,到處都是化學物品,長桌上還有喪屍的牙,脊柱,頭骨等,再往裏有一張床,床上躺著的竟然是程慕在監獄裏殺了的那個喪屍。
他被抬走之後不是掩埋或者火化,竟然是放在了這裏!
時遠心裏實在忍不住,他低聲急切的開口:“醫生,這裏是幹嘛的?”
老醫生找了一個凳子坐下,深沉且嚴sù地看著時遠的眼睛。
“大概三十多年前,我還是一個學徒,有一天一個特殊病人被警察送了來,我當時看那病人的樣子生生嚇得要命,而且,他明顯已經死了。”他指了指床上躺著的喪屍,“就像那樣。”
時遠聽得冷汗直冒,也就是說,三十多年前就出現過這樣的事,出現過喪屍。
可那時這些是怎麽被解決的?喪屍竟然沒有變得越來越多嗎?
時遠很疑惑卻又帶著希望,有些激動地說:“當時喪屍是怎麽被解決的?”
他想他很可能會有方法完成係統給的任務了。
可是,心中期待的回答並沒有出現,反而老醫生從之前到現在一直很淡定悠閑的表情瞬間崩塌,他急忙抓住了時遠的衣服。
“你竟然知道他是喪屍!”
時遠無語了,他還以為老醫生要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結果居然說的是這個。
他這是來到了書裏虛構的世界吧,竟然沒人知道喪屍?難怪對於那些死人的恐怖死相他們竟然相信警察認為是什麽不明生物。
那些明顯就是喪屍殺人的手法啊,血腥且殘忍!
時遠為此編了一大堆理由,索性把老醫生蒙了過去。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知道怎樣才能消滅喪屍。
“是我師傅找到了消滅他們的方法。”老醫生陷入深沉且久遠的記憶裏,說到某些地方時,時遠看到了他眼角閃動的淚花。
原來30年前,老醫生的師傅就是在這個地下的隱秘房間裏利用死後的喪屍和他體內的一些異於常人的物質研究出了治療喪屍的解藥。
對,是治療,不是消滅。
時遠帶著一種崇敬的眼光默默聽著老醫生的話。
突然他起了身,從那個死了的喪屍頭側背光的地方拿出了什麽東西。
時遠有些驚喜,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解藥配方?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紙質的東西,老醫生卻突然把它死死握緊在手心裏,他連紙渣都看不見了。
時遠心裏一疑,抬頭看著老醫生。
“三十年前我師傅在事情圓滿解決之後銷毀了解藥配方。”老醫生頓了一下,“因為他怕這配方流落出去之後被有心人利用,破解其中成分後,重新造出新的喪屍禍害社會。那樣的話,新的配方能否做出來都很難確定,畢竟當時的醫療水平有限,解藥配方所需的許多藥物都很稀缺。”
那……
“現在的解藥警察委托我秘密進行配置,可我這把老骨頭就剩頭沒入土了,幹不動了啊。”
時遠一聽這話,心裏的不安明顯擴大,這是要沒希望了嗎?
“不過――”
時遠猛地抬頭直勾勾地看著老醫生。
“我幹不動了不還有你們這些小子嘛!”
時遠有些泄氣,有他們有什麽用,他們又沒有解藥。
時遠垂頭喪氣,失落感和無力感瞬間襲滿全身,壓得他心裏透不過氣。
突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紙。
時遠猛地抬頭。
“傻了?”老醫生在時遠頭上拍了一下,“小子,越獄出來是要命的,帶著你研究出來的解藥去找警察合作吧。”
愧疚和感動瞬間在時遠心裏交織,久久不停。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不起,我剛才在心裏惱了您好幾遍。”
“是罵了好多遍吧?這個混小子。”
時遠處理好傷口在時珍園休息了幾天就準備行動了,他必須給自己和程慕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