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花舞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身上的連衣裙,也穿的歪歪斜斜,就連胸口上的扣子也沒有扣上,露出大i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那白嫰嫰的脖頸,光滑無比,清晰可見。
她坐在秦允娘身旁,有氣無力將腦袋歪靠在椅子後背上,手掌不停揉著肚子。顯然,中午的月事流血事件,盡管早已令身體恢複如初,但那種從未見過的陰影,卻把這個短發少女給嚇怕了,哪怕到了現在,她也還沒緩過精神來。
唯獨水白晴這位大小姐,正陰沉著臉,坐在秦允娘的另一側。雙目好似沒有焦距,漠然盯著桌子上的碗筷,哪怕隔了一個座位這麽遠,秦允娘也能清晰察覺到,姐姐大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與暴躁。
至於伯母,則正幫香嬸打下手,將廚房裏的骨頭湯給端出來。而水國政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旁邊,手裏捧著一份報紙看的入神。
順便說一句,那份報紙,還是秦允娘以前為了討好水伯父,而特意每天給他訂閱的早報。隻是,這報紙不是一直放在伯父的書房嗎?怎麽會到了他的手上?
她心中嘀咕著,盡管此刻大廳裏的氣氛,還有些詭異,但麵對桌子上如此豐盛的佳肴,對於一向把吃飯,當做人生第一大事的秦允娘來說,所有目光與精神,早就被那香濃的菜肴給吸引住了。
“好了,大家快吃飯吧。”終於,當香嬸將最後一道湯端上桌子,香鸞鳳喊了聲,便坐在水國政身旁。
時間緩緩流逝,這一頓飯,秦允娘吃的津津有味。特別是蛋筒甜米酪,這次居然沒有任何人,跟自己爭搶。
蘇花舞隨便扒了幾口,便跑到樓上繼續睡覺去了。見大廳裏又陷入了剛才的安靜,秦允娘吃飽喝足,剛躺在沙發上,打算眯一會,卻見水白晴喊了聲困了,於是頭也不回,緊隨短發少女之後,跑上了樓。
秦允娘瞅了瞅水伯母,她神色憂愁,怔怔望著樓上出神。目光一轉,望向表哥,卻見他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笑臉。
呃...
她報之以回應的微笑,隻是對這個陌生的表哥,始終提不起任何好感,便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學著姐姐大人那般,溜回了房間。
窗外,月明星稀。
才晴了不到幾天,朝陽市似乎又有暴雨欲來之勢。屋子裏正呼呼吹著空調,將最後一絲熱意驅逐出去。哪怕是夏至日的晚上,秦允娘也感到有了一絲冷意,忙脫掉衣服,鑽進被子裏。
此時,才不到八點鍾,正是晚上最熱鬧的時候,但她本來就有早睡的習慣,打了個哈欠,將羽絨被拉到脖子之處,順手將燈給關了,這才安心閉上眼睛。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她迷迷糊糊正要睡著時,突然腦子裏傳來一陣喊聲,好似雷鳴,嚇得秦允娘啊的一聲,直接從席夢思上蹦了起來!
“秦—允—凉!”她氣得牙齦直癢癢,恨不得咬死這個混蛋,每次出現,都跟個夜貓子般,不帶任何提醒,在這麽下去,遲早自己會被嚇死的。
“嘻嘻,小寵物,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喲?”腦子裏傳來主導人格弱氣的調笑聲。
然而,被人打擾睡夢,她的臉色很不好看,沒好氣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要睡覺了!”非常幹脆的再次躺在席夢思上,順手將被子拉過來,而懷裏,正抱著一隻超級大的狗熊娃娃。
秦允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巧笑嘻嘻,用極盡輕鬆的語氣,說道,“嘛,其實也沒什麽事啦,隻是想提醒你一句,要小心那個國政大哥哥喲!”
“啊?”頓時,她睡意全無,緊張瞟了眼大門,見緊緊鎖著,不安道,“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小心表哥啊?”對於這個主導人格,秦允娘幾乎抱著盲目的信任。
主導人格言辭帶著稍稍認真,並在自己腦海裏盤旋,“小寵物,你知道嗎,十年前,就是國政哥哥帶著許多外國人,闖進母體實驗基地裏,最後幾乎所有科研工作者,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裏呢。”
此時,她感覺兩條腿直打顫,哆嗦著嘴唇,一臉驚恐,“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她很想看到,主導人格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惜,她的語氣沒有絲毫打趣的意思。
秦允凉認真說道,“小寵物,你要小心喲,國政哥哥這次回來,很有可能是打算將你帶到國外去,唔...總之,你千萬別被拐出去了喲,否則,你會再次變成小白鼠的!”說完,居然還無所謂的笑了聲,似乎對第二人格遇到危機,沒有感到絲毫擔心。
然而,秦允娘此刻卻嚇得臉都白了。雙目無神,一臉倉惶。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生怕那個可怕的表哥會突然衝進來。
夜深。
就這樣,秦允娘懷著各種不安的思緒,以及擔憂,最後緩緩沉入了夢裏。
可惜,這一晚上,她注定睡不了一個好覺。
當第二天太陽剛升起,秦允娘隻覺腦子昏昏沉沉,一雙眼皮更是如打架般,始終無法抬起來。她打了個哈欠,將被子掀開,由於昨晚被秦允凉那個家夥一嚇,結果弄得很晚,才擔驚受怕睡過去。
這對一個將睡眠看的極重的秦允娘來說,是個很不好的危險信號。
就比如現在,她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從床i上爬起來,整個人迷迷糊糊,連腦子都沒清醒過來,裏麵一片漿糊。
但很快,她便感到自己的身旁,有一些異常。
秦允娘半睜著眸子,太陽剛升起來,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正好照在枕前,令她一時沒有適應。而雙手也不由撐在席夢思上。然而,意外的是,她感覺自己的手掌,似乎捏在了某團柔軟溫熱的東西之上。
“這是什麽?”眉頭微蹙,口裏無意識喃喃,便再次打了個哈欠,轉過頭望去。
但下一刻,她便愣住了!隨即,整個人徹底清醒了!
一臉愕然望著自己身旁,隻見一名渾身果體的少女,正抱著床單,安詳睡著。齊耳的短發,隨意散亂,將耳朵以及那雪白細膩的脖頸給遮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