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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倩沒想跳樓。
她隻想用跳樓把事情鬧大,讓警察迫於壓力,不得不受理她空口無憑的報案。
其實拿到胡清給的那筆遣散費之後,崔雪倩就已經去警察局報過一次案。
可她沒有證據,警察沒有受理。
所以她才想了這麽一出,在跳樓之前,便把自己的猜想發了一份給網絡的自媒體營銷號和那些對家公司的記者。
經她這樣一鬧,網上果然炒的沸沸揚揚。警方迫於巨大的輿論壓力,也不得不受理這件根本沒有一絲證據的“受害者”報案。
崔雪倩被警察帶走的當天下午,許韻接到警方的電話,要求她這幾天好好呆在a市,等候警方傳喚,隨時配合調查。
許建國人死燈滅,要他女兒配合調查疑點,仿佛也說得通。
許韻本想回家去等,可她沒走成。
警察和消防員及救火車呼嘯離開後,“著名法務不惜跳樓威脅,以揭露公司董事謀財害命”的新聞在網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個互聯網飛速發展的時代,大多數人對新聞八卦的敏感度和熱衷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許韻曾在西北遭受過的人肉搜索再次一次卷土重來。
她點開熱搜榜上自己的名字,一頁頁翻過去,無非舊話重提。
直到齊悅未婚夫的消息空降熱搜榜單,引爆搜索引擎。
短短數秒鍾,就有人扒出許韻在西北“勾引”季欒川的偷拍照。
那是在民宿,她眉眼狡黠的對他說,我手麻了,你扶我一下。
季欒川冷眼看著她,居高臨下。
而她仰著頭,眉眼彎彎像隻小狐狸。
許韻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但她再次體驗了被網絡暴力的滋味。
這次不同於上一次,有了影後齊悅的號召力,不到一個下午,許韻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兒。
甚至公司門口也很快就堆滿網友寄來的花圈和恐怖玩具。
有詛咒她早日出車禍撞死的,也有問她還缺不缺男人毛遂自薦的。
辦公室外議論紛紛,許韻關上門,議論的聲音還是不絕於耳。
她坐在沙發上冷靜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季欒川。
可接起電話的卻是齊悅。
“喂,你好?”
“你好,我找季欒川。”許韻沉默幾秒後,聲音冷淡的對她說。
齊悅那邊好像在笑鬧,笑聲裏夾雜著季欒川低沉的嗓音。“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回頭我讓他聯係你。”
說完,齊悅掛了電話。
許韻卻忽然想起上午黃毛打電話說的那些話。
烏雲散了,小雨停了。
明晃晃的太陽從窗外照進來,照亮整間辦公室,她卻還是覺得有點冷。
許韻關了電腦,在房間裏漫無目的的來回踱步,直到門外有同事再次敲門。
“許韻姐,又有找你的快遞……”同事神色尷尬的晃了晃手裏的無線座機。
“這個需要你親自下樓簽收,拒收的話可以退回去。”
“你看……”
“退了吧。”許韻說。
“以後找我的快遞一律不接。”
“好的許韻姐。”
同事鬆了口氣,剛要轉身離開,又被她出聲叫住。
“小李,你下午有采訪嗎?”
叫小李的男生愣了一下,“沒有啊。”
“你知道的,這兩天公司內部還在協調,董事長夫人……哦不,胡副總,胡副總還沒有給我安排采訪。”他略顯尷尬的搓了搓手。
許韻打量著麵前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男生。
如果沒有記錯,她以前還作為前輩帶過他。
思及此,她說,“你一會兒幫去我辦件事,算公事,不扣錢。”
“好的許韻姐,什麽事你說。”
許韻抿了抿唇,透過窗戶看了看還蹲在樓下的記者和一堆又一堆冰冷的白色花圈,猶豫片刻,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你去幫我取點現金回來。”
“我現在不方便出去,所以要麻煩你幫忙。”
“卡裏現在還沒有錢,我一會兒會通過網銀往裏麵轉一百萬。”
“你可以一次性取回來,也可以分兩三次取到車上再帶回來給我。”
“這是跑路費。”許韻從錢包裏掏出一疊現金遞給小李。
小李眼神猶豫的看了她一眼,思索片刻,接過現金,撓了撓頭。
“可是許韻姐,這麽多錢……”
“我能不能問一下,這是幹什麽用的?”
許韻關上抽屜,說,“不用擔心,是給一個朋友做生意用的。”
“哦,那就好。”小李憨笑著點點頭,說,“那我去了許韻姐。”
“你還有什麽要我幫忙帶的嗎?”
“現在樓下你也不方便出去,要是有需要的,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啊。”
“好。”許韻點點頭,“如果有需要的我會打電話給你。”
“去吧。”
“記得別讓其他人知道。”
“放心吧許韻姐。”小李拍著胸脯保證。
可許韻並不知道,其實警方已經派人監視了新聞大樓。
從公司裏出去的每一個員工,都成了他們的監控對象。
小李離開後,許韻打開許建國的電腦,用自己的生日試出他銀行卡的支付密碼,往剛才那張空卡裏轉了一百萬。
轉賬頁麵關掉的時候,騰訊新聞彈出一個采訪頁麵。
是齊悅的。
拿鼠標的手頓了頓,許韻右劃,點開那個視頻。
視頻裏,齊悅穿著一件寶藍色v領定製禮服,坐在燈光昏黃的電影院,和主持人麵對麵宣傳即將上映的電影。
宣傳的最後,主持人笑著打開粉絲微博評論,說,“身為公眾人物,尤其是被這麽多人喜歡的公眾人物,大家對你的感情狀態非常關心。”
“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的另一半呢?”
以往齊悅和她的團隊對這個問題總是三緘其口,保持沉默。
可這一次,出乎主持人意料的,齊悅沒有用暫時保密或者順其自然的借口來搪塞,反而認認真真的撫眉思考了片刻,嫣然一笑,說,“快了。”
“我們就要訂婚了,到時候大家便能一睹他的真麵目。”
“至於他的真麵目麽,保證不會讓大家失望。”
說完,齊悅難得的俏皮一笑,頗有顛倒眾生的意味。
主持人問,“那訂婚的想法是你們商量後打算的,還是目前隻在考慮期呢?”
齊悅說,“當然是我們共同商議後的結果。”
視頻至此戛然而止。
許韻盯著畫麵上優雅高貴的女子愣了幾秒,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剛才壓在自己名字上麵的那條熱搜。
熱搜裏有一條段視頻。
許韻點開看過。
視頻裏齊悅坐在麵包車上,全副武裝,不時往車外探頭看一看。
直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從小區裏大踏步出來,她不耐煩的眉眼才露出難得柔軟的笑。
一開始,男人的背影模糊不清,許韻沒有認出來。
可直到有路燈打過去的時候,她認出了那件衣服。
那正是昨天晚上,她離開去醫院之後,季欒川身上穿的那件。
黑夜裏,他的眉眼模糊不清,可被昏黃燈光映照出的脖子上的疤痕卻格外清晰。
媒體稱兩人為天作之合。
每一條爆料微博底下,都是粉絲極盡所能的讚美和感慨。
每一條微博底下,都有人說,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起好多年了呢,真讓人羨慕。
許韻抿了抿唇,想無所謂的扯扯嘴角笑一笑,可卻根本做不到。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西北占了先機。
卻沒想到,原來從頭到尾,她才是遲到的那個。
她才是人人唾棄,根本沒有任性和吃醋資格的第三者。
窗外豔陽高照,秋日的風透過百葉窗吹了進來,許韻卻忍不住抱了抱自己,還是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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