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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跟前台小姑娘說什麽了?”
季欒川挑挑眉,“你沒聽見?”
“沒有。”
“你當我有千裏眼和順風耳呢?”許韻看了眼旅館上樓的樓梯,側頭問季欒川,“不上去看看再走?”
“旅館都一樣,有什麽好看的。”季欒川說。
“我們先去醫院看小五,看完之後你再回來去休息。”
許韻問,“那你呢?”
“我在醫院照顧小五。”
“恩,行。”許韻抬頭望了眼碧藍的天,淡淡應道。
季欒川食指和中指夾著房卡丟進她敞開的外套口袋,拉著她過了馬路,向住院部走去。
走到住院部大門跟前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什麽,對許韻說,“這幾天你跟在我身邊,別亂跑。”
“為什麽?”
“因為裴晉南還沒被抓住。”
要不是季欒川提醒,許韻也快要忘記這一茬。
裴晉南跑了。
那他會跑去哪裏?
會不會來找自己和季欒川回去邀功?
可如果明知他們已經跟警方在一起,還來醫院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
許韻覺得裴晉南沒有那麽傻。
而實際上,事實也真如她所料。
因為小五是重要證人和受害者,病房外的走廊上薑戈安排了不少警察來輪流保護。
許韻和季欒川進去的時候,薑戈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病房裏主治醫生正在複診。
“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習慣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說,“病人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但具體能不能醒來,什麽時候能醒來,都還是未知數。”
許韻皺起眉,說,“可我之前看過他的傷,並沒有到能昏迷的程度。”
“是這樣。”醫生對許韻提出的異議表示理解,“我聽薑隊說,你之前也是醫生。”
“他應該還沒有告訴你,這個小夥子的頭部遭受了兩次嚴重撞擊。”
“第一次的傷不重,急救措施做的也不錯。可第二次撞擊力度很大,病人當場陷入昏迷,顱骨骨折,顱內出血。經過手術後,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但你也知道,人受傷的時候大腦就會陷入昏迷啟動自我保護機製。”
“他現在能不能醒,一方麵看後續治療。另一方麵還需要看他自己的蘇醒意願。”
醫生說完,合上病例走出病房。
病床上,小五睡的很安靜,少年的眉眼略顯蒼白和疲倦。
窗外的陽光抖落進來,許韻心裏沉甸甸的。
她問季欒川,“你餓嗎。餓的話我出去買點東西。”
“不用。一會兒我帶你出去吃。”
季欒川說著,抬頭看了眼從走廊外走過來的薑戈。
抿唇思索幾秒,他轉身走向病房外,關上房門,把許韻和薑戈隔開來。
“你公然把她帶到醫院,膽子倒不小。”薑戈冷笑。
季欒川瞥他一眼,低頭點了根煙,語氣淡淡道,“我敢把她帶來,就當然有萬全的準備。”
薑戈說,“你準備你的,跟我們沒關係。”
“許韻我們肯定要審。”
“你不同意,我會讓薑戈私下找她談。這你應該管不著。”
季欒川眼神凜了凜,側頭看一眼薑戈,帶了幾分警告。
薑戈無所謂的嗤笑一聲,說,“季欒川,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你真以為和許韻親近點,就能替她做主了?”
他這樣一激,季欒川反而冷靜下來。
他抖了抖指間的煙灰,望著走廊對麵空曠的天空,忽然笑了下。
“其實你很清楚。”
“許韻一定不會願意配合調查。”
“所以你之前才想找我幫忙,不是嗎?”
“我們合作的事情已經是過去式,沒什麽談的必要。”薑戈說。
季欒川挑了挑眉,“行。”
“你真的確定不跟我繼續合作了?”
“確定。”薑戈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忽然咬了咬牙。
他冷笑著說,“季欒川,其實你不用演了。我已經收到有人舉報你是幕後真凶的手寫信。”
“現在隻要我找到證據,你就跑不了。”
“還有許韻。”
“你們是一夥的。”
他說的篤定,季欒川卻忍不住想笑。
“薑戈,我以前以為你挺聰明,沒想到你是真蠢。”
“手寫匿名舉報信這種東西你也信。”
他輕輕撣了撣煙灰,還想說什麽,薑戈卻已經開口製止了他。
他說,“因為我有證據。”
“什麽證據?”
“吳宗供出來的證據。”
季欒川慵懶的神色凜冽了幾分。
薑戈卻不願意再多說。
季欒川也不勉強,隻是在他推門進病房找許韻之前,語氣淡淡道,“如果你們敢在這兒動許韻,那我保證,吳宗手裏的另一半贓物,你們永遠找不到。”
“季欒川你——”
“薑隊,有電話!”
薑戈話音未落,陸晨焦灼的嗓音就從走廊另一頭傳了過來。
季欒川沒什麽溫度的笑了笑,沒再跟他說一句話,徑直轉身走進病房。
他不是不想說,隻是覺得疲憊。
和警方打交道這麽久,最後對方還是會因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懷疑自己。
與其這樣,不如單幹。
他不信沒有警方的幫助,自己就找不出當年事件的真相。
——————
季欒川再進病房的時候,許韻正靠在病房的椅子上站著,手裏的手機響個不停。
“誰的電話,怎麽不接?”
許韻掃了眼屏幕上的胡清兩個字,抿了抿唇,沒說話,隻是又一次摁斷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
“我在想什麽時候去采訪合適。”
“過兩天。”
“原因?”
季欒川解開袖口的扣子,說,“陸晨他們審訊也需要時間。”
“如果現在去,你能采訪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說的也是。”許韻神色懨懨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多麽白癡的問題。
季欒川察覺到她的異常,但沒有點破。
他病床邊看了看小五,把百葉窗拉下去一半,說,“你不是餓了?”
“我帶你出去吃飯。”
“你還真帶我去?”許韻驚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季欒川挑了挑眉,說,“你那是什麽表情。”
許韻兀自笑了下,“我隻覺得你不像是對女人會言聽計從的人。”
“而且你覺不覺得,從山林裏出來之後,我們兩就像連體嬰似的?”
“你不覺得累嗎?”
季欒川漆黑的眼睛頓了頓,眼底略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既然你覺得不舒服,那要不你自己去?”
許韻點點頭,本想自己出去清靜清靜。
可轉念一想,自己還有求於他呢。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轉頭的瞬間眼睛立刻眯成一條縫,“別啊,還是咱兩一起去吧。”
“不吃飯對身體不好,何況你不是也餓了一天一夜了。”
“哦?”季欒川漫不經心的挑眉看她一眼,“可我現在懶得去了。”
他一副淡定到欠揍的樣子,直看的許韻牙癢癢。
如果不把季欒川帶出去,那她剛想到的計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告訴他,采訪也會隨之擱淺。
這可不行。
許韻靈活的大腦飛快轉動著,企圖想出點什麽辦法讓這個傲嬌的男人乖乖投降。
可她辦法還沒想出來,胡清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
這次胡清格外執著,在許韻接二連三掛掉電話表示態度之後,她不僅沒有消停,反而換了辦公室和其他同事的手機輪番轟炸。
許韻看著手機上熟悉的名字,心情複雜,連裝出來的那點輕鬆愉悅都保持不了了。
電話第二十次打進來的時候,許韻沉默幾秒,終於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剛一接通,一道如雷轟頂的消息就炸響在了耳邊。愛的你,怎能不關注這個 或 熱度網文,一起暢聊網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