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白萱皮笑肉不笑，她特別擅長說謊演戲算不算特長？
天狗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完全不容白萱拒絕。
一身古裝的天狗在充滿曆史氣息的神社背景中非常貼合，就好像從神畫繪本中直接走下的一樣。白萱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大人，萱兒並沒有特別擅長的項目，不如這樣好不好？由萱兒來出一套試卷，若是大人全都答對了的話，就算萱兒輸了。”
白萱的大眼睛從下往上看著天狗，眨巴眨巴的，萌的天狗嚴肅的麵具都出現了裂紋。
“可。”天狗點了點頭，高傲的轉過頭去，但還是忍不住摸了摸白萱的腦袋。
他揮了下衣袖，從袖中取出一套筆墨紙硯遞給白萱。
“大人……我不會用毛筆。”白萱看著手上尖端帶毛的竹竿，欲哭無淚。
白萱小小的腦袋手感不錯，天狗覺得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額，是吾疏漏了。”天狗又從袖中取出一套圓珠筆和鉛筆遞給白萱。
“謝謝大人。”白萱笑得非常甜美，眼珠又在天狗之前拿出的毛筆上轉了一圈。她壞笑了一聲，轉過身把紙攤在神社院中的桌子上就開始寫了起來。
微語與天狗麵對麵站著，微微談論著天氣一類無關痛癢的話。
天狗隻是一揮衣袖，在神社的台階上置下一些茶具茶點，讓晴焉和微語入座。
“吾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沉眠居然隻有短短五年。”
以千年的時間作為參照，五年確實隻如白駒過隙。若不是感受到了那個異能，他也不會從沉眠中醒來。
天狗看著熟悉的神社和蜿蜒的祭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難道真的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嗎？
“給我講講這五年發生了什麽吧？”天狗看向微語和晴焉。
微語禮貌的一笑。“不瞞您說，我也不過隻是去年才剛剛醒來。若是說起存亡之戰以後的事情，晴焉應該比我更清楚。”
晴焉沒有注意到微語和天狗的稱呼都發生了改變。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吧。就是擊退異族以後重建家園，然後分割行政區一類的。”晴焉長話短說的概括了一下，然後細細講解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天狗和微語都聽得很認真，間或詢問一些事情。不過晴焉知道的也不多就是了。
三人的交談直到白萱完成了手上的試卷為止。
“大人，我寫好啦。”白萱把試卷交給天狗，笑得和偷腥的貓咪一樣。
微語悄悄地瞟了一眼試卷，然後默默地用手拍了拍白萱的肩膀歎氣。
白萱的想法非常好。
考過試的人都知道，在正常的考試中要及格或許不算太難，但是如果要獲得滿分卻是一項挑戰，就算是專家都不敢信心滿滿的保證自己一點細節的錯誤都不會有。
而白萱，顯然是不會給天狗一張屬於正常難度的試卷。
天狗看了一眼試卷，直接拿起筆在三人的注視下作答。
白萱的試卷上沒有任何選擇題型，不是論述題，便是填空和問答題。題麵非常廣闊，囊括了天文地理、數理化、哲學醫學，甚至包括了計算機編程和多國語言文化。在這些題之外還有很多類似於腦筋急轉彎和論文題目。
反正微語自認這份試卷要是在她手裏，估計連五十分她都拿不到。
隻是可惜，白萱的對手是天狗。
須彌界這種存在，對於人類來說是十分特殊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須彌界是人界的映射，由人類的靈魂、信仰和傳承而組成的半幻想的世界。雖然須彌界和人界的聯係誰也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毋容置疑的。
那就是須彌界的存在是由人界來定義的。換句話說，如果每個人天狗是一個睿智的人，那麽他就算本體愚笨不堪，然而在進入須彌界以後便會重新界定。為了讓他變成一個睿智的人，須彌界會賦予它與評價絕對匹配的智慧。
換言之，對於博聞強識的天狗來說，白萱的題可以難倒全世界99.9%的人，但是他絕對是0.1%的那部分。
天狗不急不忙的那一副試卷寫得滿滿當當的，然後還給了白萱。
白萱癟著嘴從上看到下，然後再次從頭看到尾，然後哭喪著臉看著微語。“微語姐姐，你都沒有告訴我天狗大人這麽厲害。”
為什麽一隻神話傳說中的妖怪可以把人類的經濟論述題也回答得這麽完美精彩，讓她就算惡意找茬，也沒有任何可以下筆扣分的地方。
微語接過試卷看了一眼就放棄了。
她又何嚐不是抱著類似的想法，隻是她本來想扣的是天狗的字體分數。
反正不管天狗的字體到底怎麽樣，她也不介意從骨到形挨個排著隊批評一邊。反正字體和藝術一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就算是天狗也沒有話說的。
但是……
為什麽一隻嚴肅的天狗寫出來的字體全是標準印刷體啊摔。
這從頭到尾一模一樣的印刷字體真的是人能寫出來的？
這是天狗還是天狐？
微語看著連標點符號都無懈可擊的論文和卷麵，默默地放下試卷，語重心長的告訴白萱。
“下次加上考試時間，就限製為一分鍾好了。”
“……”
“或者下次出一道抽象一點的題目，要求對方根據你的題目繪畫。這樣的話，哪怕天狗複製了達芬奇和梵高的作品，你也可以以對方審題有問題，不符合你心意一類的理由淘汰他了。”微語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無恥嗎！
早就知道微語喜歡‘坑隊友’的白萱再次對微語沒有下限的惡劣節操有了深刻認知。
不過如果微語知道了白萱對自己的評價的話一定會告訴她：我會馬上打碎掉你對我的脆弱認知的。
“殿下說笑了。”天狗裝模作樣的喝了口茶水。
“不愧是‘博聞強識’的大天狗大人。”
就像賭博中的作弊一樣，難道不是看誰的手段更高嗎？
“千年時光何其孤寂，隻能稍稍研讀一些書籍，聊以解憂。”
我可是用了千年的時間去學習，這不算作弊吧。
“大人言之有理，不知大人可否知曉人界有一物為網絡？”
你說的好有道理啊……但是須彌界連網絡和電腦都沒有，你能告訴我你怎麽學會的編程嗎？！
“白萱殿下涉獵極廣，以其年齡來說，吾也不得不欽佩。”天狗果斷轉移話題。“那麽下一個要挑戰吾的，是微語殿下了嗎？”
‘老狐狸’。微語看向晴焉。“小女子所學實在不足掛齒，還請吾友代為出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