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直接伸手拽過手邊的床單,把身下的女人手腳束縛住,綁了扔在帳篷口靠著,自己三兩步從她麵前倒退回床鋪邊。
許韻冷眼看著他這一係列動作,因為她先前小幅度的掙紮完全被製衡,手腳已經被捏出紅痕,一陣陣的發燙,刺痛。
察覺到她恨恨的目光,季欒川側頭看了她一眼,視線順著眼角餘光瞥去的方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手機。
他挑了挑眉,彎腰一撈,手機就落進寬大的掌心。
屏幕瞬間漆黑,手機被裝進別人的衣兜。
許韻心裏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毀滅。
或許是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有點好笑,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真的太過“殘暴”,季欒川忽然良心發現,勾了勾薄唇,“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們隻是來找個東西,找到就走。”
“找東西?”許韻一副你拿這破借口騙小孩還行的表情看著他。
“既然是找東西,你們為什麽不等我回來,偏要拆了我的帳篷偷偷摸摸進來?”
“你可別告訴我這是在玩角色扮演。”
“噗,角色扮演……”
正在床鋪床邊翻來覆去的小五被她逗樂。
“美女,我們真沒什麽非法企圖,之前在客棧門口我和你拿錯了箱子,所以回來找找。”
“對了,我們之前其實已經在帳篷外等了好幾個小時了,隻是你一直沒回來,實在沒辦法才這樣進來的。”
許韻姣好的眉頭皺了皺。
“那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想找到我的行李箱偷我東西呢?”
行李箱被她藏了起來,小五把帳篷翻遍也沒找到。
季欒川漆黑的眼眸看了她幾秒,忽然挑眉笑了下,“你不說就以為我們找不到了嗎?”
“那你鬆開我,我告訴你們在哪裏,看過沒問題後我就跟你們換。”
“不用,你乖乖躺著就行。”季欒川怎麽會不知道這善變的姑娘心裏打了什麽小九九,果斷拒絕。
他走到床尾蹲下身,拉過麵前的一摞衣服,打著手電在前後左右都晃了晃,開始繼續抿唇翻找,側臉專注而認真。
倒是身後的小五挺熱心,一看就沒什麽心機。
“川哥,要不就鬆開她唄,早點兒找到我們也能早點出發啊。”
豬隊友啊這是。
季欒川嘴角抽了抽,瞥過去的眼神有點涼,“那她報警了你替咱倆去局子裏蹲著?”
小五麵色一囧,立刻閉緊嘴巴不說話了。
以許韻剛才的脾氣,報警的可能性很大。
萬一因為報警拖延了他們離開這裏,就得不償失了。
許韻卻在季欒川側過頭的瞬間,神色微微一怔。
他的脖子上,好像有道陳舊的疤痕,可被衝鋒衣的連帽遮擋著,她看得並不真切,尤其是下一秒他又轉了過來,就徹底無法辨析了。
視線掃過男人冷硬的眉眼和肌肉線條流暢手臂,許韻心頭一動,臉上的防備也鬆懈了幾分。
她撲騰了撲騰被綁住的腿腳,靈動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正在忙碌的某人。
“哎,你最近有沒有去過A市?”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季欒川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抬起頭,看她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
“你問這個做什麽?”
許韻緊了緊掌心,看他的臉半秒,唇角一彎,略顯篤定,“那就是去過了?”
季欒川不清楚她在高興什麽。
他抬頭看她一眼,眉眼淡漠清冷,隻用兩個字就澆滅了她心頭隱秘的雀躍。
“沒有。”
他沒有去過。
就在這時,扒拉著床鋪的小五忽然眼前一亮,“川哥,找到了!”
原來許韻直接用床鋪裹住,把行李箱做成了橫放的枕頭,和床鋪融為一體。
怪不得怎麽也找不到。
許韻眼睜睜看著小五拆了她好容易鋪好的床鋪,打開行李箱,裏麵的東西果然不是她的。
她眼尖的注意到,季欒川從裏麵迅速翻找到一個東西,攥進掌心,緊繃的眉眼也鬆懈下來。
那是一塊已經停止走動的手表,表鏈是銀色的,寶石藍鏡麵,帶一個蝴蝶扣,鏡麵12點的位置有一道凹下去的劃痕。
許韻認出來,那是一個微型錄音機。
他們果然沒有騙她。
找到行李箱,檢查過裏麵的東西後,季欒川和小五從後備箱拎回許韻的箱子放到帳篷裏,準備離開。
許韻抿了抿唇,在男人邁步離開帳篷的時候,忽然出聲。
“你不打算把我解開再走麽?”
季欒川腳下的動作一頓,黑漆漆的視線望過來,徑直落在她因掙紮而略顯淩亂的領口上。
領口扯的有點大,露出好大一片白似牛奶的肌膚和精致小巧的鎖骨。
微怔後,他別過眼,重新倒退回來,俯身解開了綁住她手腳的被單。
四肢剛一解放,許韻就微微躬身,一把拽住季欒川的衣角,另一隻手柔弱無骨的滑進了他緊貼胸膛的內兜裏。
他臉色一黑,警告的眼神瞥過來,冷的幾乎可以凍死人。
許韻卻彎了彎唇角,“別多想,我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說著,她利落地從他懷裏抽出手,指間赫然捏著一個粉色的全屏手機,懸眼前微微晃動。
正是先前被季欒川趁亂收走的那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