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之中,隻有於承珠一個人知道綠袍滄浪是為了控製她而來,其他人都在好奇,有人說道:“於承珠倘若真的這麽幹了,那麽肯定要開武林大會公審的。”
有人道:“於承珠也太不貞不孝了。都不怕給她老爹於謙丟臉。”
有人道:“那麽就不是真的了。她會不知道這一點?”
有人道:“於承珠真要鬧,早就鬧了,為什麽要等到現在。”
還有人道:“因為不肯能,這才更像是真的。你們什麽時候聽見過真實的事跟說出來的故事一樣?”
這麽一來,還真有不少人相信。
連彬道:“隻聽畢幫主道,胡說,再怎麽傳得沸沸揚揚,我都不相信於承珠會這樣。說著他又吐了一口血。”
這時有人道:“不錯,於承珠要是亂來的話,為什麽不找畢幫主呢。”
有人道:“畢幫主跟張丹楓,你會選哪一個?換我的話,我也選張丹楓。”
說著又是肆無忌憚地笑。
淩雲鳳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於承珠道:“雲鳳姐姐,我們走吧,也沒什麽好聽的了。”
淩雲鳳想了一想,道:“不錯,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我們還是盡快趕去華山吧。”
兩人把房錢結了,徑直出門,她們可沒看到,樓上出現了一個人,手搖羽扇,不是別人,正是賽伯溫,隻見連彬和關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拿出一個錢袋來。
於承珠出了門後,心頭煩悶,道:“雲鳳姐姐,要不,我們再比一回輕功?”
淩雲鳳笑道:“你先前一跑就是八百裏,現在還要比嗎?”
於承珠麵上一紅,道:“我想早一點趕到。”
淩雲鳳仔細端詳了她一陣子,於承珠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道:“雲鳳姐姐,你幹什麽?”
淩雲鳳道:“我怎麽覺得你有心事呢?難道說他們講的都是真的?”
於承珠一驚,臉上飛紅,急道:“雲鳳姐姐……”
才說了幾個字,淩雲鳳就“噗嗤”一笑,道:“逗你呢,你緊張什麽呢!”
於承珠暗暗鬆了一口氣,淩雲鳳道:“我很奇怪,按照你平時的性格,你會問我,還想不想去華山?”
於承珠這才明白,淩雲鳳要去華山是因為想得到紫青雙劍,可現在既然是傳言,都是虛的,那麽再去也就沒有必要了。
淩雲鳳道:“我怎麽覺得你比我更想去華山呢?”
於承珠確實想去華山,她要找綠袍滄浪理論,如此散播她的情形,不就是要逼她就範嗎?她感受到了被冒犯的羞辱和憤怒。
於承珠當然不會對淩雲鳳說這些,這都是她的隱私,哪怕是淩雲鳳,她都不願意說。
於是換了一句話,於承珠道:“我想找霍天都。”
淩雲鳳奇道:“你要找他做什麽?”
於承珠道:“我想問他要天山雪蓮,我的體質越來越寒,長久下去並不好。天上雪蓮有抗寒去濕,培元固本的效果,對我目前有利。”
她的話說得牽強得很,淩雲鳳心中起了疑心,可是再一想,暗道:“這妮子不會還想撮合我和天都吧?”
這個想法倒是極有可能的,朋友之間總是勸人合,哪有看著人家分開的道理呢?
淩雲鳳道:“承珠,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有些事是無法勉強的。”
於承珠一怔,暗道:“我怎麽了?”再一想,明白了,去華山會碰到霍天都的,恐怕她以為自己還想勸和,這倒是人之常情。
於承珠暗呼:“僥幸。”幸好沒有被她看穿心事。
提到霍天都,淩雲鳳也確實有牽掛,畢竟從小到大的感情,又是曾是夫妻,淩雲鳳歎道:“可惜我和他回不了頭了。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無法勉強的。分開了就是分開了。”
本來於承珠沒想到這一層,被她一說,倒是忍不住勸道:“其實真要在一起,也是可以的,為什麽就不能彼此珍惜呢?”
這倒是她的由衷之言,她想到葉成林,如今也在後悔,早知道的話,在一起的時候,那要多一點珍惜和嗬護才是。
將心比心,由己及人,於承珠不禁脫口而出:“怎麽不懂得惜福呢?”
此言一出,她又忍不住後悔,她這是把自己投射在淩雲鳳的情形中,可是她和淩雲鳳不同,彼此不該如此幹涉。
好在淩雲鳳並沒有見怪,反而笑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可是我一個人慣了,逍遙自在多好,真的不想再在一起了。”
於承珠又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她還以為我在勸和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是無法再勸了,淩雲鳳卻道:“不過,我可以陪你去華山的。”
於承珠愕然,淩雲鳳道:“我不想見到他,但是你可以幫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於承珠道:“你要看他,自己去看好了。”
淩雲鳳卻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喃喃道:“他帶著兩個徒兒前來,恐怕也是要為徒兒尋覓寶劍了。”
於承珠一怔,她這話說得似通非通,不過於承珠到底是過來之人,馬上明白,其實獲悉霍天都的消息,淩雲鳳也是心意難平,心潮起伏,不能自已,這才出現了自我矛盾。
不過她也知情,感情的取舍真的是無法勉強的。
於承珠點頭道:“好吧,到時候看吧,總之看到了他的武功有多強,你可以安心去修煉,找機會再贏了他。”
淩雲鳳微微一笑,於承珠果然明白她的心事,不可否認,聽到他的武功又有進展,淩雲鳳是既高興又不忿,是存了想較量之心的。
這一點於承珠看破了,也願意成全,這才是好姐妹。
淩雲鳳道:“現在我倒是同意我們倆比輕功,看看誰先到華山,隻是大白天的,隻怕太過招搖,不如晝寢夜行,我們好好地比一比輕功如何?”
於承珠正愁無法發泄,聽此一言,心頭狂喜,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當即,兩人就按約定的行事,不到五日,就到達華山腳下,兩人早早的投宿,要把趕路時日夜顛倒的睡眠恢複過來。
經過這幾天的奔跑,於承珠感到體力增長,功力漸漸的恢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