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楓道:“學武也是一個過程,有時候是一開始順利,後來越來越阻滯;有的是一開始進展很慢,後來得到了積累和領悟,突飛猛進的也櫻還有的是一開始平平常常,後來也是平平常常,甚至不了了之的也有,這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雲蕾道:“學武也是看機緣的。”
聶青宛道:“我是一開始算笨的,可是後來好像有了神助,觸類旁通了。”
張丹楓道:“你是需要長期積累,養成習慣和感覺的,然後才會一觸即發。這都是多種因素交融的,除了你不放棄,肯勤學苦練之外,師長的教導也是不可或缺的。”
聶青宛道:“這一點我和師姐不同,我的師姐從就有學武賦,她學什麽都很快,所以經常得到師父的讚許。”
施無求道:“這也是你認為不如你師姐的地方吧。”
聶青宛道:“我是真的沒她這樣的分。”
施無求道:“這又算什麽呢?有好也有不好,我倒是情願你平平常常,不該碰到的事情就不要碰到,這樣看來平常也是福。”
聶青宛道:“我喜歡你經常看到我的好處。”
施無求道:“本來每個人都不同,何必一定要攀比弄得不開心呢?”
聶青宛道:“我們劍閣派經常要比武試招,輸了不但難看,也會覺得低人一等。”
她笑了笑,道:“我承認你的有道理,我也願意聽你講,可是在那樣的環境裏,你讓我想不自卑都難,我真的並不出眾,所以有時候就希望來一個一鳴驚人,讓大家看到我風光厲害的場景,這也是我的夢想。”
施無求道:“以前我還認為我一個人在島上長大沒什麽朋友,好像挺淒慘的,可是聽了你的,我覺得這就是最適合我的,換了你的環境,我還是情願現在這樣,現在就是最好的安排。”
聶青宛道:“欣賞你的豁達。不過我也該過屬於我的日子。”
施無求道:“這倒也對。”
張丹楓含笑看著他們,這兩人都有個性,也有差異,可是看到兩人相互協容,彼此理解,他就會感到由衷的歡喜,忍不住會心一笑。
聶青宛道:“當我察覺有人臨近時,我忍不住掩到窗口,想看看到底是誰。”
張翕道:“我怎麽覺得你應該繼續裝睡呢?”
聶青宛哈哈一笑,道:“如果他進了房間,那麽我就裝睡,可是那時隻是靠近了房子,並沒有進來,我自然要知道那是誰,這樣才好盡早做好防備。”
張翕“哦”了一聲,繼續聽下去。
聶青宛道:“妹妹,你倒是猜猜看,來人是誰?”
張翕“嗯”了一聲,奇道:“我怎會知道?”
聶青宛道:“那你不妨猜上一猜?”
張翕忍不住要叫屈,都了不知道了,還要猜嗎?
張丹楓卻道:“難道是認識的人?”
聶青宛口角噙著笑道:“正是!”
張翕被父親一言提醒,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難道是你師父?”
她話語一出,自己都不禁掩上了口。
聶青宛道:“何以見得?”
張翕看了父親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求助的神情。
張丹楓笑道:“你就自己吧,錯了也沒關係。”
張翕被父親鼓勵,膽子也就大了,她道:“既然了是熟人,那麽我就覺得應該是她們的師父,不然還會有誰呢?”
最後一句是她加出來的,不是原來的直覺,可為了把直覺加以完善,這才這麽的。
聶青宛道:“聰明。”
張翕道:“那就是,我答對了?”
聶青宛點頭道:“對了。”
張翕歡笑雀躍,孩子就喜歡聽到肯定。
張丹楓道:“你師父來幹嘛?”
聶青宛道:“我也沒想到會是師父,也在想他來幹嘛!而且我還害怕自己看錯了人,再仔細確認,那晚的月光非常好,我看得清清楚楚,可不正是師父嗎?我當下在想,平時他是不會來的,怎麽現在會到這裏來呢?”
施無求道:“該不會是他良心發現,來悼念你師姐吧!”
聶青宛道:“哈哈,你會相信鱷魚的眼淚嗎?”
施無求道:“我也認為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感念你師姐,又何必下死手呢?”
張丹楓道:“如果真的是陸世來了,他還真有可能來悼念倪紫夢姑娘的。”
聶青宛道:“這又是為何?”
張丹楓道:“他和你師姐之間也是有感情的,殺了她隻是因為她煩,以及她擋了路,可眼下人已不再,舊地重遊,反而會想到過去的好來。”
聶青宛道:“張大俠認為他是真情嗎?”
張丹楓不置可否,道:“不妨聽聽他怎麽。”
聶青宛道:“他還真的是來悼念師姐的。”
張翕“啊”了一聲,道:“真的呀!”
聶青宛道:“不錯,我聽到時也是吃了一驚。他又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呢?我還以為是他看穿了我躲在裏麵故意給我聽來著。”
張丹楓道:“那麽你全程都沒用心去聽?”
聶青宛道:“我不認可他的感情,又怎麽會用心去聽呢?”
張丹楓道:“如果他見不到倪紫夢,那麽這一刻,他肯定是用心的。”
聶青宛不以為然道:“隻是這一刻,也太短了吧,我才不相信呢!”
張丹楓明白她是不接受陸世會有真情,這也難怪她,陸世對她如此不尊重,叫她怎麽相信他也會有真情呢?
聶青宛道:“我還覺得這也太不安全了,明明是喜歡的,可還要下毒手,那麽真的相信了他,曉得還會發生什麽事情呢,總之都是對人不利的。”
這話倒是對的,張丹楓點頭表示認可。
雲蕾道:“他都些什麽呢?”
聶青宛道:“他在門口踱來踱去,似乎有心事,忽然他喃喃自語,叫的竟然是師姐的名字,而且還叫得很深情,我聽著就是一愣,同時我也心生反感,要他這樣假惺惺幹什麽!”
雲蕾道:“那你衝出去了嗎?”她還真擔心聶青宛會一時衝動。
聶青宛道:“我還沒那麽糊塗,畢竟師父的武功比我高很多,沒有把握,我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