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淺笑回道:“阿香吃什麽都行,隻要國師覺得滿意便可。”
程如是點點頭,兩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待快到望秋樓的時候,程如是一臉閑餘的問:“你們三個在屋裏悄悄的說了什麽?連本尊也不能說嗎?”
阿香一聽他問起剛剛的事,心裏頓時一慌,她不想騙他,但是她不能說,她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幫他們隱瞞,畢竟此事後麵還需他的幫助。
“沒說什麽,就算說了什麽,以國師的聰明才智,怎麽會猜不出呢?”阿香溫和的語速,讓程如是放下疑心。
接連兩天,阿香都被程如是拉著在堯州城裏轉悠。
第三日,阿香入宮,回稟了那天見劉岐的事情,慕容一瀟聽後隻是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
阿香回去的時候,慕容一瀟準備了一些蜀錦,翡翠和頭飾,以表達這些日子的感激之情,她不敢再霸著阿香,阿香需要找回她的幸福,而她親人的後世,都由她去完成。
直到阿香出了宮門,慕容一瀟才算大出一口氣,如何瞞天過海的躲過楚喚的眼線,是件非常難的事,但是在巡遊宮還是相對較安全,如果她想離開這裏,必須要在楚喚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這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是她為了百萬亡魂,她必須去。
楚喚晚膳後來到了巡遊宮,慕容一瀟按著計劃,將楚曜送去了慕容婉玗那裏,阿菲則是在宮外死守著宮門,謹防楚喚進入。
楚喚被阿菲的強行阻攔而惹怒,直接讓崔其宏將她帶走,楚喚推開慕容一瀟的寢殿的門,看到她坐在榻上依然在為楚耀縫製衣裳,一把扯掉她手中的針線和布,另外一隻手將她拽起。
“你讓阿香帶著什麽出了宮?”楚喚冷聲問。
慕容一瀟淡淡的神情,她已經感受不到疼了,任由他隨意的拽拉。
楚喚看著她手腕處,被他捏的快要斷的手腕,心中大駭,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纖細。
“朕知道,都是朕的錯,你打朕罵朕,隻要你高興,你麵對朕的時候不要總是這副神情,朕真的很怕失去你,你明白嗎?”
楚喚摟著她,慕容一瀟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眸中無神,仿若對他視而不見一般。
楚喚每次來她都是這個樣子,不喜不怒,不卑不亢,任由他做任何事,她像是個木偶一樣,任他揉捏。
楚喚等不到她的回應,隻能憑著自己的衝動而行事。
他不停地在她身上啃咬,讓她知道他此刻的疼痛,慕容一瀟微蹙著眉心,被楚喚看到,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恩賜,她終於有了反應,哪怕是疼,他也要。
直到楚喚暈倒在慕容一瀟身上,楚喚仿佛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事,看著慕容一瀟最後一抹微笑,他漸漸的失去意識。
慕容一瀟想拿出放在枕邊的刀子,就這樣一刀下去,他一定會沒命,可是反複嚐試了幾次,她仍然下不了手,看著他暈倒的側臉,便如同看到了楚耀一般,她不忍心,矅兒不能沒有父皇。
慕容一瀟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楚喚推開,喚來守在門外的阿菲,她早已擺脫崔其宏,將崔其宏騙到別處。
這幾次來,楚喚從不帶任何人來,隻有崔其宏,巡遊宮不比別的宮殿,這裏隻有一處寢殿,而且還是仿照上都布包的樣子而做。
他每次氣衝衝的便來了,在這裏發泄不了,便往福寧宮小坐片刻,心情才得以紓解。
慕容一瀟問:“俞美人如今怎麽樣?”
阿菲垂下頭,“公主,俞美人早在咱們入巡遊宮的時候,便被皇上賜死,而且是誅滅九族……”
“他這麽狠毒,本宮早就該料到,既然她已死,本宮就沒什麽好給她帶口信,咱們走吧?”
阿菲提著早已準備好的包袱,然後跟著慕容一瀟出了殿門。
她們兩人往長廊上去,晴婕妤早在俞美人進宮之前便告知俞美人,若是宮中待不下去,便從巡遊宮長廊處第十個台柱底下,有個暗格。
那是當時晴婕妤還在的時候,為自己準備的後路,她命自己的下人陪著修建巡遊宮的巧匠,一起修的,一直通往堯宮之外,這裏楚喚也知道,他當時任由她修,隻是和任何人都沒說過。
晴婕妤在西越被滅的時候,才得知自己竟然是楚喚的妹妹,她終於明白楚喚為什麽寵著她,但是從不碰她,因為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她氣他將西越滅掉,所以她在和俞美人結交的時候,便將此秘密告知她。
慕容一瀟在得知這些事情後,才明白,為什麽俞美人敢和楚喚對著幹,原來她是準備好了一切,而楚喚定是看出她的企圖,才沒有讓她得逞。
當時晴婕妤的一時興起,才能成全今日的她,令她著實感激,所以剛剛在走的時候,問起俞美人,想報以恩情。
阿菲將暗格上種的灌樹,一一拔掉,然後打開暗格,拿出火折子,裏麵真的有一條逃生通道。
兩人在裏麵彎彎曲曲的走了許久,慕容一瀟累的坐了下來,然後歇息一會後,跟著阿菲又繼續前行。
走到盡頭的時候,發現前麵沒有任何路,阿菲檢查四周,均為見到出口,慕容一瀟看著周圍的牆壁,敲了敲,發現竟然是空心的。
阿菲放下手中的包袱,然後回身一腳,便把眼前的一堵牆給踢穿了。
慕容一瀟看著阿菲喜出望外,兩人拎起地上的包袱,撥開周圍的牆土,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通道,便一直往東北方向走,大概走了一個時辰,慕容一瀟再也走不動了,坐在地上歇歇。
“公主,咱們雖然已經出了城門,但是咱們還在堯州城的邊緣,咱們不能停下,要趕緊走?”
慕容一瀟累的實在說不出話來,連連喘了幾口氣,才道:“這裏距離北門的望州村還有多久?”
阿菲看了看周圍的地勢,她們從西門出來一直往東北方向跑,但是如今深夜,她根本不知這裏是哪,隻能憑著感覺走。
“皇宮的城牆在身後,而咱們是一直往東北方向跑,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差不多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