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日月,在孤島上也是如此。
半個多月的時間,轉瞬而過,這期間,韓畫音把鬼手絕學第一層級完全融匯貫通,開始修煉第二層級的法門。
她的實力又有精進,所謂半步先天,就是距離先天境界隻有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但這層紙何時能捅破,還要看自身的資質與機緣,她的資質自不用說,所缺少的就是一個突破的契機。
這一天,風和日麗,大海上波瀾不驚,太陽高懸在頭頂,照在海麵上五光十色,斑斕色彩,幾隻遊魚在遠處嬉戲竄動,海麵上飛鳥在鳴叫翱翔。
這種景色我們看的太多,但每次看到心裏都會有不一樣的輕鬆與愜意。
韓畫音拿起我的軒轅劍,愛不釋手,修長的美腿輕點,來到海邊,玉足用力一點地,身體淩空躍起,施展著纏沙指的功法,以劍為指,宛如一個翩翩起舞的仙鶴。
“飛揚飛揚,踏一路塵霜,總有一劍寒光,染白你的鬢發。”
空靈的聲音從她性感的紅唇中響起,黃鶯般的嗓音,恰如空穀幽蘭,讓我在一旁聽得如癡如醉。
“飛揚飛揚,看不見前人,也沒有來者。誓要上窮碧天斬龍,也曾下追黃泉攬月,如今容顏,休談對鏡梳妝。”
她每舞動一下,嘴裏就念出一句讓人流連忘返,心思澄澈的詩句,曲隨人動,歌隨人轉,仿佛又讓我回到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個絕美無暇的摧殘星辰。
“飛揚飛揚,光陰似箭,莫問昔日為誰飛揚。一醉抬頭夢回,隻剩三千弱水流淌。”
這首詞,我曾經從父親的口中念出過,料想是父親當年與幾位阿姨相愛時的情詩,現在聽來,隻談世事變遷,但容顏不老,一家人終將團聚,應該是一個無限美好的結局。
韓畫音把招式融入到舞蹈當中,自成一格,美感無敵,招式更加淩厲,這是她從內心中演練出來的技藝,已經不能用境界與威力來形容,完全一個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飛揚飛揚,歲月挽留了你,你卻被歲月遺忘。聽一聲劍鳴,還望道一聲莫忘,聽一聲劍鳴,還望道一聲莫忘,莫忘。”
曲終,人未散,一句聽一聲劍鳴,還望道一句莫忘,說出了無數遊子,相愛卻不能相戀,相識卻不能相依人的心聲,百轉千回,在腦海中回蕩。
幾滴汗水,從她白皙的額頭上滑落,韓畫音轉頭看向我,陽光照射在她五官分明的瓜子臉上,那樣的親切,那樣的美好,一時間,我腦海中好像出現了恍惚的感覺,覺得她是一個妹妹,卻更像一個亭亭玉立的佳人。
“哥,我感覺自己的實力又提升了,要不了多久,應該也能邁入先天境界了!”她欣喜的說道。
我點點頭,為她豎起了大拇指,如果,她從小就在國內,有那些叔叔們悉心指導,實力定然不會弱於我和劉芒,就是比峨眉派的玉女劍沈秋水也不逞多讓。
一個人的資質是與生俱來的,是上天的恩澤,嫉妒不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麵忽然浮現了一個微小的黑點,我仔細一看,好像是一艘船從遠處駛來。
我激動的把紮在岸邊的長木舉起來,來回的晃動,吸引船隻的注意力。
船開的越來越近,是一艘大型的遊輪,從船體上的字跡可以看出,應該是從華夏駛來的,名為帝豪號。
“島國和華夏之間有固定的旅行線路,這艘遊輪怎麽會開到這裏來,莫非是偏航了?”韓畫音詫異的說道,但也十分欣喜。
這段時間,附近的海麵別說是遊輪就是貨輪與打漁的船都很少出現,這應該是一個很生僻的航線,至於這艘遊輪為什麽會出現,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我們運氣好。
過了二十幾分鍾,遊輪的確改變了路線朝我們這裏駛來。
甲板上出現幾個水手模樣的男人,身體很強壯,其中一個叼著煙卷的小黃毛,看了我們一眼,起初還很不在意,後來目光落在韓畫音身上明顯眼前一亮,說道:“呦嗬,美女,你們怎麽流落在這荒島上了?需要幫助嗎?”
對於男人覬覦的目光我早就有所料到,不過我妹妹豈是這些小人物可以染指的,我邁出一步擋在韓畫音身前,說道:“兄弟,我們遇到了海難,沒有救生措施,幫個忙,把我們救上船吧!”
男人將手中的煙卷彈飛,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是遊輪,又不是救生船,為什麽要救你,不過,這個大美女如果需要幫助,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眉頭一皺,正常人看到落難的人,肯定會伸出援手,而他的態度很反常,我抬眼看了一下身旁另外幾個水手,全都搓著手,看向我妹妹的表情帶著一種賤笑。
這艘船恐怕有些蹊蹺,不過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不能錯過。
“兄弟,不讓你白幫忙,船費需要多少,我們出雙倍!”我沉聲說道。
其實說白了,就這船四米的高度,我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跳上去,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但恃強淩弱不是我的作風,一切還要以禮貌為先。
“雙倍?就你身上這破破爛爛的,我看一毛錢也拿不出來吧!”小黃毛嘲笑道。
“回到華夏,我會如數奉上,決不食言!”我補充道。
這時,甲板後麵又走出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看了我們一眼,隨口說道:“別耽擱時間了,發動機搶修結束,該走了,把這兩個人也帶上來吧!”說完,他還朝幾個水手使了一個很奇怪的顏色。
隨後,船上放下了一個吊梯,我在前麵,讓妹妹跟在我後麵很快爬了上去。
上去以後,我問這些水手,這船是開往那裏,他們說是東京。
“你們是從華夏哪個城市開過來的,什麽時候返程?”我又問道,畢竟,島國現在很危險,我不想走回頭路,可這一船的人也不能為了我們兩個返航。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坐不坐,不坐你就下去!”小黃毛不屑的推了我一下,可他明明很用力,我身體卻紋絲不動,他輕咦了一聲,再看向我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了幾絲警惕。
“美女,這小子是你的男朋友?”小黃毛轉頭對韓畫音問道。
她也感覺出這幾個人不是什麽善類,淡淡搖搖頭,冷聲答道:“是我的哥哥!”
“呦嗬,這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那你看我行不行,要不咱倆談戀愛啊,我保證各方麵都能滿足你!”小黃毛興奮的搓著手。
“兄弟,放尊重點,有些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我警告似的說道。
小黃毛陰冷的看了我一眼,冷笑說:“很牛B嗎,很好,一會我看你還能不能牛B的起來,跟我進來吧!”
他勾勾手,打開船艙的門走了進去,一路上,其他幾個水手一直緊跟在我們身後,時不時發出興奮的小聲,我隱約聽到,什麽船上的女人都玩遍了,這回又送來一個極品貨色,有的搞了之類的話。
到這時,我已經能確信,這艘遊輪絕對不一般,但我沒有輕舉妄動,想弄清楚其中的真相。
船艙共分為三層,最上麵一層是船員的休息區,船長室和一些高檔一些的房間,我們來到第二層,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廳,之前應該是旅客玩樂的賭場,可現在,這裏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氛圍。
隻見,足有六七十號旅客,被捆綁著身體蹲在地上,周圍十幾個槍手,嚴陣以待的看守著,看到我們進來,遊客們露出了同情、憐憫的色彩。
還有人搖頭歎氣說:“居然還有人主動往槍口上撞,真TM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