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08第216章現在住在你家
“你這又是何苦,下去好好投胎,重新做人不好嗎?”成克星也開口勸道,雖然在她投胎前應該還要為自己活著做過的一qiē受刑,但是始終會有個新的開始,不是麽?
“你醒醒吧,就算你活著,剛子也不可能愛你呀!”李先正看她這般淒慘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
眼前全身燒得漆黑的女人,舉著自己應該還稱得上是手的部位,毫不放棄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身體看起來已經如同碳一般幹涸而枯瘦,加上淒厲的哭喊,讓人毛骨悚然見多了一分同情。
“不可能,他說過要娶我的,他不愛我,怎麽可能說過要娶我,他是愛我的,愛我的啊,”小芬瘋狂的咆哮著,臉色一塊塊不完整的焦皮也隨之扭曲,“他愛我,我怎麽能把他讓給玉玲那個見女人,哈哈,我絕對不會讓開她!”
最後一句話,刻意提高了音調,聽起來似乎是在反駁,但又先是在自我催眠。
劉萬琰幾人看她如此執迷不悟,三個人對視一眼之後,隨即搖搖頭,用沉默來代替自己的回答,任由小芬敲擊這門板,他們隻能無視著等待鬼差的到來。
隔著門板的另一頭,守在門邊的村長,被砰砰的撞擊聲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想開門進去一看,可就當手剛剛握住手把的時候,忽的想起來劉萬琰的囑咐――“記住了,誰來也別開門,無論裏麵有什麽聲音也好,別開門”,手猛地好似觸電一般收了回去。
可是裏麵的撞擊聲還是不斷,一下又一下的,急得村長抓耳撓腮,既想進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了,可是想起劉萬琰的叮囑又生生忍住,那一下下的撞擊聲似乎也在他心裏撞擊著。
直到砰砰聲引來的醫生、護士以及方才去探望剛子的一幹村民。
“咋啦?咋回事呀?”有人跑過來問。
“這裏麵不是小芬在裏頭嗎?醫生還說她沒醒呢,關著門幹啥呀?”有人不解問道。
村長正要開口,這個時候,醫生和護士也聽到了動靜,急忙趕過來,“發生什麽事了?快讓開,我們得進去看看。”說著醫生就領著護士要進去。
奈何村長死死攔住他們,說:“等會兒,在等一會兒!”
“等什麽?病人還在裏頭呢,要是出了事情怎麽辦?”醫生一臉嚴sù的說,要知道這人要是在他們這裏死了,家屬指不定來鬧哩。
“不會,不會的,您放心,馬上就好。”村長也是一臉的焦急,但還是死命攔著他們,不讓人靠近房門。
話音剛剛落,一聽又是砰砰兩聲,聲音似乎越來越大了。
“這……這聲音,是不是病人醒了?”聽到聲音,大夥嚇了一跳,有護士猜測道。
“不可能,那女人傷勢那麽嚴zhòng,怎麽可能醒得那麽快!”另一個護士一邊說道。
“不管怎麽樣,你得讓我們進去啊,不如要是出了什麽事請,我們這裏真的不好交代。”醫生也聽見了聲音,所以更加急切的要過去。
“哎呦喂,我也算是這個病人的家屬了,你們且等等吧,待會兒就好啊!”村長還是絲毫沒有動搖。
“村長唉,這裏麵到底幹什麽呀?您倒是和我們先說清楚喲!”有著急的村民也開始問道。
“我……我,我一下也說不清喲,反正是救人,不是害人就行了。”村長含糊的解釋道,其實他也不知道裏麵在做些什麽。
見村長難得含糊的回答著,醫生和護士任然不放心,要進去一看究竟,村長勸不動也隻得死命的攔著,幾個人就這樣拉拉扯扯了好一會兒。
隨著門裏的撞擊聲漸漸變大,似乎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的哭喊,但是村長堅持沒讓人進去。
大約過了一刻鍾左右,隻聽門後傳來“咚咚咚咚咚”五下敲門聲,村長一愣,很快又是五下敲門聲,村長又聽了聽,還是五下,便猶豫的慢慢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隻見劉萬琰三人一臉微笑的站在屋子裏,屋裏他們已經收拾過來,和方才他們進去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萬師傅,咋樣啦?”村長見劉萬琰幾人終於出來,忙問道。
劉萬琰笑著說,“她已經醒了。”
村長一聽欣喜道,“醒啦?”
“不會吧,方才人還昏迷哩,醫生都說不知道,現在才一會兒,就活過來了。“一旁有人不敢相信的說道。
“那可真是真神了。”其他人附和著說。
“快來看,人真的醒了!”一旁的護士已經擠進去查看了。
大夥一擁而入,這個時候,床上的人已經醒了,艱難的睜開眼睛之後,一旁的醫生正在幫她做檢查。
“病人能醒來,就應該脫離危險了。但是還要好好觀察一段時間。”醫生檢查完說道。
見“小芬”已經睜開眼睛,村長先是上前一步,試探的問道,“小芬,你感覺怎麽樣?“
“小芬”這個時候還是兩眼愣愣的瞧著天花板發呆,仿佛沒有聽見村長的問話。
一旁有人看見,悄悄說道,“哎呀,這個小芬不會連腦子也燒壞了吧!”
“看起來倒是有點像呀!你瞧瞧,一點反應也沒有!”一人說道。
“這可真是作孽喲!五婆婆一家,年輕的現在都出了事,就剩下一個吃奶的孩子和年邁的老娘,還要人幫著照顧。”也有人歎著氣說道。
大夥正七嘴八舌的議論中,這個時候“小芬”倒是回過神來了,兩眼盯著村長看,腫得翻脹起來的嘴唇微微蠕動著,好像像開口說些什麽,卻又因為觸及傷口沒有開口。
“‘小芬’你是不是想說話?現在感覺好些了嗎?”村長看出她的意圖,便試探性的再次問道。
一聽這話,床上的‘小芬’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些吃力,但是還是使勁了幾下,表示自己的語言。
看到‘小芬’已經脫離了危險,人也沒事,大夥這才放下心來。
後邊看著眾人的劉萬琰幾人也總算是完成了一樁任務,尤其是李先正悄悄的擦去自己一頭的冷汗,自己第一次用縛鬼鎖捉的就是厲鬼,多多少少有些心有餘悸。
想起那小芬已經變得完全扭曲的鬼魂,當勾魂的鬼差前來時,越發瘋狂慘烈的舉動,光是回想起來,都還隱隱覺得後背發涼。
待大夥多看護了一會兒小芬,再去看了下剛子之後,一行人就回去了。
一路上村長為各家分配了事情,每家得每天派一個人輪流照顧兩個病人,其實也就是每天三餐按時幫著準備,其他的可以給護士幫著看護,大夥雖然不是很願意,比較哪家沒有他富裕到可以幫著養人,他們幫了那麽些忙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奈何村長堅持,大夥也就勉強同意了。
醫藥費方麵則由剛子好了之後自行解決。
五婆婆這邊不知道是起火刺激之下突然好了還是怎麽的,居然當天就恢fù了神智,她也知道自己已經麻煩了很多人,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呆在別人家,而是自己帶著孫子回家了,隻等著兒子和兒媳婦病好回家。
這次五婆婆從婦人們的嘴裏之後,一qiē前因後果,尤其是在知道是小芬瘋狂之下做出放火燒屋的事情之後,隻是長長的一陣歎氣,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眼眶紅紅的,回家安靜的帶著孫子。
大夥都說五婆婆這是轉性了,這事要是擱在以前,五婆婆早就大吵大鬧的要剛子和她離婚,最少的也是要趕走她,找她家算賬,可是這次五婆婆倒是一反常態,什麽也沒有說。
家裏雖然燃起大夥,但燒掉的是堆放柴薪最多的廚房和五婆婆的屋子,其他的倒是損壞的不太嚴zhòng,再加上五婆婆惡名在外,卻沒有找上小芬家,反倒是她家心有愧疚,把之前送去的聘禮還了大半過來,真好拿來付醫藥費和修葺費。
有過了一周,劉萬琰幾人依舊住在村長家,剛子已經好得能下床走路了,他是個孝順的,一能下床就回了家照顧兒子和老娘。
但十分奇怪的事情是,剛子仿佛忘卻了所有的前塵往事,隻記得有個妻子叫玉玲,已經去世了,現在的妻子叫小芬,有人再問問他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卻搖搖頭不願再說下去。
村長這下擔心了,好好的侄子不會是腦子被煙塵熏壞,於是連忙去找醫生,醫生隻是猜測說是,可能是之前過度缺氧造成的失憶,具體的他們也說不清楚,但是看見剛子出院做什麽都是有章條的,除了關於小芬和玉玲的事情外,倒是沒看出有什麽毛病。
最為難得的還是剛子不計前嫌,真正的把病床上的人把自己的妻子一樣對待,不離不棄,當得知‘小芬’的傷勢是全身性的燒傷,還要植皮才能勉強恢fù五官,之後居然願意傾盡全力去醫治她,而五婆婆對於兒子的決定也沒有一句不滿。
有事相求。
對於植皮的確需要一大筆費用,五婆婆家遭逢一次次巨變,早就吸幹了底子,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幸得劉萬琰幾人商量之後,從之前的賞金裏拿出錢幫了他家一把,‘小芬’的手術才得以完成。
對於劉萬琰幾人在讓‘小芬’清醒,又拿出錢來幫助他們之後,不止是五婆婆一家還有他們幫過的王德子一家,直至全村的人對他們都感激得就差把他們當做在世菩薩供起來。
鄉下人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自己產得土特產著實不少,大夥左塞一大包,右塞一大包的,什麽土雞土鴨臘腸之類的塞滿了他們的車子。
後來劉萬琰幾個人還去看了做好手術的‘小芬’一眼,隻見她臉上黑炭似的焦皮已經不見了,去而代之的是紅紅的新皮膚,脆生生的,看起來雖然不太好看,但是終究看得清五官的模樣。
不知是手術期間不小心碰到還是其他的緣故,最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眉心的一點血一般的紅點,怎麽洗也洗不掉。
手術後她便能開口說話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謝謝萬師傅幾個人。”能夠再世為人她已經很知足了,再加上剛子把她當真正的妻子看待,絲毫沒有嫌棄她的毀容,所以夫妻兩口子反倒漸漸有了感情,就像回到了當初的日子。
見‘小芬’沒了放火燒屋時候的瘋狂,整個人十分的溫和,大夥心底雖然防了她一陣卻也慢慢的接受了她,這個時候的‘小芬’變得堅強又溫婉,笑意常掛在嘴邊,甚至有人說她舉止模樣越來越像玉玲。
看著已經在漸漸恢fù過來的‘小芬’,劉萬琰幾個人也打心底裏為她們一家高興,畢竟他們經曆了那麽多才能等到今日的重拾幸福。”喂,你們兩個說,剛子知不知道床上的人已經不是小芬,而是玉玲了!”成克星提出自己的好奇。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不知道的,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和玉玲,其他人看都沒看過。”李先正老實的說。
“那要是她說出來,其他人肯定認為她鋒利,說不定那些村民還把認為她是個借屍還魂的女鬼!”要是到鄉下人可是迷信得很。
“那要隻是剛子懂就成了。”關鍵就在於剛子嘛。
“哎哎,你們兩個要不要討論得那麽高興。”劉萬琰說話了,他翻翻白眼道,”這是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事情了,知道和不知道,其實他們過得好不久成了。”
這話說得兩個好友讚同的頻頻點頭。
像誰是誰又有什麽關係呢!現在對剛子一家來說,全家團圓美滿,才是最令人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在五婆婆一家的事情告了一個段落之後,三個人總算是送了一口氣,但也因為五婆婆家和王德子家的事情,讓他們幾個人一下子在十裏八村名聲大噪,村裏不少人都紛紛趕來請他們治病或者看風水,都快把村長家的門檻都快踏平了。
三個人一時間忙得團團轉,上午還在東村幫看風水,下午又得請到西村去,奈何鄉親們還十分的熱情,酒席款待是一家接著一家,活生生讓三個人在短短一周內吃圓了一圈。
到了最後,三個人隻得連連大喊吃不消,再堅持了幾天之後,終於決定和一幹熱情的村民們告別,打算載著一車的土特產第二天就回城。
就在臨走的前天晚上,又又人上門了,這次是村長家的二叔公。
在這時候的農村,生活雖然不似城裏頭那麽物資充足,但是人人多多少少都是沾親帶故的,人情味也遠遠比你城裏頭要濃厚得多,大夥有個上門事情,都愛幫襯自家人一把,自家有什麽事情也喜歡找大家夥兒幫幫忙,出出主意。
這次二叔公上門就是有事相求而來的。他上門的時候,遭逢大家夥剛剛吃完飯,正一群人坐在院子裏聊磕消食的時候來的。
“這裏是狗蛋他爹家不?”狗蛋是村長兒子的小名,村長兒子小時候身體不好,便聽從老人的去了個賤名,據說是小名越難聽越貧賤的名字越好養活。
說話的是一個皮膚被長年烈日曬得炯黑的老漢,麵色微微潮紅,像是趕夜路走得太急的緣故,腦門上亮得發光,像是摸了一層豬油。
白花的一頭亂發還微微滴著喊,一身穿得黑不黑又灰不灰的短袖馬甲,下麵的黑色褲腿卷到膝蓋上方,上麵還沾著一些泥漿,枯黃的小腿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黑疙瘩,一副老農民的打扮上,還特地穿了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許是走得太急的關係,但前頭已經沾了不少的泥土。
“喲,二叔公,啥風把您給吹來啦,你要來這,咋也不打聲招呼哩?”劉嬸擦著濕漉漉的手,從廚房裏出來,很快就給老漢拿了張椅子,還倒了一杯茶水。
“您坐,您坐,看走得那麽急,是有什麽事情不?”村長見媳婦已經準備好了茶座,連忙招呼這二叔公坐下來。
說是村長的二叔公,其實也比村長隻大哥十歲左右不過,他生得晚,算的上是村長老爹家的親戚,因著鄉裏的人愛講究個論資排輩,雖然年齡相差不大稱呼上卻不能含糊的,所以二叔公說起來算是村長一家的長輩了。
二叔公為人耿直,是和善的長輩,當初王村長還沒當上村長的時候,家裏老爹老娘相繼病死了,花了家裏不少錢,到了最後更加是一貧如洗,而二叔公一家倒是因為親戚的關係,幫襯他不少,是二叔公家這邊出錢讓村長出去讀書見世麵,回來了又介紹了劉嬸給王村長。
劉嬸是個賢惠的好媳婦,十幾年來溫和能幹,脾氣又好,十幾年來和王村長相敬如賓,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還生了還幾個娃娃,後來王村長發跡選上村長,到因為公事上得罪村裏的一些人,得虧著劉嬸人緣好,這才調解了過來。
所以二叔公對於村長一家,不僅僅是一名令人尊敬的長輩,更加算得上是再造的恩人了,自王村長家裏慢慢富裕了之後,倒也是沒忘jì報恩,二叔公家一旦有個什麽事情,王村長一家也是鼎力相助的。
兩家一來二往的處得十分的融洽,雖然住得遠,但是每逢年過節的時候,兩家也是經常走動,過年的時候,王村長一家總要帶上不少節禮去孝敬二叔公,第二天,二叔公的一幹兒女也會買上厚禮送回去,兩家下輩的人也是好得像是一家的兄弟。
“我聽著那鼎鼎有名的萬師傅,現在住在你家,是不是?”二叔公也不見外,咚咚的灌了一大杯茶水後,一屁股坐下來開口就問。
“是的,現在萬師傅幾個人正住在我家哩,不過他們明天就要回城裏頭。”村長回答。
“那可不行,我聽說他們是有大本事的,尤其是那個萬師傅,傻子都能治好,是不是?”二叔公大著嗓門問道。
“這……這個。”村長撓撓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又問:“那您這次來?”
“我這次來呀,的確是有事情要求求他喲!你能不能去說說,讓他給我家幫幫忙。”二叔公又喝了一口水,連忙說道。
村長有些為難,畢竟劉萬琰幾個人累了好幾天他是看在眼裏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還願不願意了,“但是他們明天就要走,幫不幫得上,我也不知道,我得問問他們。”說著就朝一旁坐著的劉萬琰望去。
一旁的劉萬琰隻聽到“鼎鼎大名”四個字就滿頭的黑線,在看看兩個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好友,頓時恨不得馬上鑽到地縫裏頭去。
現在村長又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隻得假裝咳嗽了一聲,道:“我得先問問我的兩個夥伴才行。”
於是又轉過頭和兩個夥伴悄悄商量著。
“你們覺得怎麽樣?到底要不要幫忙?”劉萬琰征求他們的意見道。
“幫或不幫又什麽關係,不是有你大名鼎鼎的萬師傅在嗎?哪還用得著我們。”成克星擠眉弄眼的打趣道。
劉萬琰已經被臊得老臉發紅的,連聲說道,“哪有的事情,沒有你們,我肯定是什麽也做不了的。”
“喲喲,快別這麽說,這可是折煞我們大名鼎鼎的萬師傅了。”成克星有些吃味,顯然不想放過他。
“行了行了,下次都讓你來管事行不,讓你當一次成師傅!”劉萬琰連連說著。
“那還差不多!”成克星就等著他這句話呢,同樣是學道的,他一個道觀出生的哪能讓趕屍的搶了風頭。
“那你們覺得要不要應下來?”劉萬琰再次詢問道。
“這……”李先正沉吟了一下,說:“先聽聽看,他說的是什麽事情。”
這樣也對,他們又不是大羅神仙,不是什麽活都能夠接的。
於是劉萬琰幾人先讓二叔公開口,說說他到底為什麽事情來找他們。
二叔公聽幾個人這樣說,大概是也有希望去幫幫自家的,隨即也把事情忙不迭的說了出來,這次他是為著女兒來求人的,因為怕其他人輩分不夠,喊不動,故才親自上門來的。
二叔公家又三男一女,雖然是鄉下,但是因為老來得女的關係,老兩口最最疼愛得就是這個老閨女。由於女兒生得玩,從小身體也不甚強壯,上頭又有三個皮實的哥哥,所以老兩口對這個女兒十分的疼愛。
從小這個女兒就寵愛得緊,從來重活累活都有哥哥們做,老兩口從來不讓她做粗重的活路,還攢錢送她去村上讀書,過得幾乎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生活。
二叔公兩口子還給小女兒起名叫玉珠,命裏頭含有如珠似寶之意,而他們兩口再加上三個懂事的哥哥也的確對玉珠好似寶貝一樣疼愛著,簡直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對玉珠自小就是有求必應,要星星不摘月亮的。
就這樣,玉珠在幾個疼愛自己的家人的嗬護下,長到了十八歲,變成二八年華的一個俏姑娘。
十八歲的玉珠雖然是在眾人的疼愛下長大的,卻絲毫沒有一點驕縱之氣,反而性子柔順靦腆,舉止斯斯文文的,不論和誰說話都是細聲細氣,從來沒和任何人紅過臉。
玉珠從小就被送到村上上學,本身學習也哼努力,她在高考那年隻考上了個二本院校,這是對於農村孩子來說是個不錯的成績。
她是個孝順孩子,自己要是去讀大學隻能給家裏增加負擔,父母和哥哥是很疼愛自己,但是到底是農村,哥哥們都已經老大不小,是時候說個媳婦了,要是還要供自己讀書,他們那裏有錢蓋房子娶媳婦,於是玉珠放棄了二本院校,而是上了一所能讓自己免學費的大專。
饒是大專在村裏也是個難得的文化人,村裏的孩子多在初中就輟學外出打工,又或者去上個幾年中專,對於玉珠大專生的十分還是十分尊敬的。
玉珠是個孝順的孩子,去城裏讀了大專還不忘每個假期回來家裏,給父母幹家務活,打打下手,見玉珠不似村裏那些去過城裏,就自視甚高看不起的女娃娃,性格反而一如既往的溫柔,不論是家裏還是村裏,都對這個姑娘讚不絕口。
大夥都眼瞅著玉珠越長越水靈,看她快要到了適婚的年齡,為人又孝順勤快,名聲有好,長相在十裏八村是數得著的好,村裏的小夥子無不表示對她又好感,而各家的媒人也陸陸續續的上門,二叔公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上門說親的人很多,可是二叔公兩口子麵上卻不懂聲色,隻是委婉的拒絕了一批又一批的媒人,說是姑娘還小,想著再留上一陣,還不想讓自家姑娘那麽快嫁人。
這樣一來,拒絕的人多了,自然是有人眼紅的,尤其是那些同樣有待嫁姑娘、卻少有人問津的人家,他們見二叔公拒絕了那麽多人,其中不乏家裏條件不錯的,便在背後議論說,二叔公一家是眼界高,瞧不上農戶人家,要把女兒嫁到城裏頭去。雖然這樣的謠言任然阻止不了一批又一批上門的親事,但說得久了也還真的有人會信以為真。
其實說是謠言但也未必是空穴來風,二叔公兩口子,其實還真有把女兒嫁到城裏頭的打算,不過他們不是想著守門攀龍附鳳,隻是純粹想女兒嫁得好一些,不用因為米糧口食發愁。
在二叔公一家的觀念裏,城裏的人總是比鄉下的高人一等,嫁到農家去,每日的農活是必不可少的,要是碰上的家裏人多的,還有上頭養著老的下頭拉扯小的,個中的辛苦自是不必說。
嫁到自家苦哈哈了一輩子,幾個兒子和自己一樣,隻能整日在黃土裏刨食,日子雖然不窮,但是著實是很辛苦,他們不像自己打小嗬護的姑娘和自己一樣,被烈日黃土早早壓彎了腰。
所以直到玉珠大專畢業,二叔公一家也沒給她相好對象,其實他們更希望玉珠能自己在城裏談個對象,最好再帶回來給大家夥瞧瞧。
可惜玉珠讓他們失望了,直到她畢業也沒能交上對象,家裏一下有些焦急,姑娘雖然水靈但是過了這段年華可就是大齡了,能挑的人對象條件,自然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大打折扣,但是玉玲生性靦腆,二叔公見她沒有和自己預料的那樣,嘴裏也沒有說什麽。
玉珠大專畢業回來了,在家裏呆著沒有去實習,原因是她們學校分配去的城市太遠,二叔公兩口子舍不得閨女去那麽遠的地府,還要整年整年的看不到人,生怕她被外頭的人騙了,所以沒同意讓她服從分配。
玉珠倒也聽話,爹娘說不同意,自己也就沒堅持,直接拒絕了學校的分配,反而一畢業就回家,不像其他村上的姑娘,削尖了腦袋也要往外頭闖。
本來老姑娘回家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城裏省吃儉用買回來的禮品,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老兩口也的確因為姑娘的乖巧聽話欣慰了好一陣子,這麽孝順的一個孩子,這可是其他有姑娘人家羨慕不來的。
姑娘一回來,兩口子就高興得不得了,連忙招呼了一堆地道的吃食給自家姑娘,而姑娘回來還如從前一樣,口味性子一點沒變,把爹娘給自己這邊的吃食都愉快的解決了。
本來這也是好事,二叔公兩口子雖然為玉珠的親事發愁,卻也出來不敢當麵跟姑娘提起,不是玉珠的性子嬌受不住,而是姑娘性格真的是很靦腆。
和她說這事,她是肯定不樂意的,要是把她說急了,雖然不會和你紅臉,但就是住在一個家裏,她都能好幾天都躲著人走,不和你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