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瀟一副淡然的樣子,看了被壓過來的成雙一眼,心中暗道:終於來了。
皇後看到成雙,眸中有些顧慮地看向慕容一瀟,隻見慕容一瀟依舊麵不改色的穩坐著,嘴角上掛著淡淡的笑。
皇後便沉下心來,問道:“秦鍾,你捉她來做什麽?”
秦鍾回道:“回皇後娘娘,此人剛剛在芊羽宮外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什麽,奴才命人抓住她,卻在她身上搜到這個,奴才不敢擅自做決定,便將她帶過來,交給娘娘發落。”
秦鍾從袖管掏出一個紙包,在眾人眼前打開,裏麵是些黑白色粉末。
皇後喚道:“薑太醫,你先過來瞧瞧這是什麽?”
薑太醫在內殿正在看著宮人給賢妃喂藥,聞言便連忙稱了是,走了過來。
薑太醫走到秦鍾麵前,輕撚起他手中的紙包裏,一小撮粉末,細細查看,片刻又放在鼻尖輕輕試聞,最後放在舌尖微微嚐試一番後,躬身回道:“回稟皇後娘娘,此物主為附子粉,裏麵又加了生川烏、生草烏、生南星等藥。”
“他有何作用?”皇後點著那粉末問。
“回皇後娘娘,這些粉末都含有少量的毒,人食用後,少量的服用,是對身體有益,隻是他們加一起,若是再添上幾味藥材,便是那打胎之藥,但是以這個配製的分量,足以要了腹中胎兒的性命。”薑太醫直言不諱的說。
皇後秀麗的臉暗下幾分,想到成雙是皇上的人,她的心中便明了,他們這是要先置一瀟為死地,而後拖她入水。
暗忖須臾,皇後肅然厲聲道:“大膽成雙,你竟然敢謀害龍嗣,你該當何罪?”
成雙用力地甩開押著的兩人,卻爬到慕容一瀟麵前,哭喊著:“求昭華救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啊,求昭華救救奴婢罷!”
一麵磕頭,一麵撕裂地哭求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皇後沒想到成雙如此機警,她本想讓成雙因懷恨賢妃將她送人,而心存怨恨,進而在賢妃食物中投毒,間接坐實這罪名。
沒想到,成雙的心思果然很細,直接斷她的想法,跪求慕容一瀟,皇後暗暗地咬著牙關,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眾妃嬪看到成雙哭求,心下便無疑慮,皆敢肯定,此事定為慕容一瀟所為,不然兩個宮女都指認她,其中一個還是她的近侍宮女,這不明擺著板上釘釘的事。
慕容一瀟淡淡的看著成雙奮力的嚎求,輕啟朱唇,慢慢的道:“成雙你是做了什麽事,來求本宮來救你?”
成雙眸中悄然的一絲得意劃過,落入了慕容一瀟的眼中,心中的快意淩然,她覺得她們的計劃很完美,即使有紕漏,也會達到他們的目的。
慕容一瀟的餘光,瞧出了成雙眼底的一絲自信,心中瞬間起疑。
成雙委屈道:“昭華娘娘,謀害皇嗣是死罪,奴婢忠心耿耿為娘娘辦事,娘娘的心願已達,不要不管奴婢,請昭華救救奴婢……”
說著又淚如雨下,哭的眾人心中跟著憋屈,著實覺得慕容一瀟是個心思歹毒,無視他人死活,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一個人。
眾妃嬪心中冷瞧著慕容一瀟,低頭碎語道:“竟沒看出她如此狠毒……”
“是啊,瞧著她一臉清麗優然的樣子,真想扇她一巴掌……”
“如此個蛇蠍美人,我們竟未瞧出?連皇上的孩子都敢謀害……”
“此人斷不可留。”
……
“都在嚼什麽亂根子?真相未明,爾等就在此人雲亦雲,等明兒皇上回宮,本宮回了皇上,是該讓你們這些人,受些教訓了。”惠妃喝道。
儲昭儀倒是個不怕事的人,嬌嗔著回道:“臣妾想著惠妃娘娘是個聰慧之人,如今明擺著的事,她瀟昭華如今在宮中肆意妄為,殘害皇嗣,姐姐怎的明著袒護起來?”
“是非曲折,個中緣由尚未明斷,單憑兩個宮女串通之詞,便將瀟昭華定罪,未免魯莽,爾等先停止猜測,該讓瀟昭華本人解釋這些才是。”
皇後一派祥和,中規之語,也間接的堵住眾人之嘴,她相信如今的慕容一瀟定能為自己一證清白,她隻要在旁幫襯著便足以。
眾妃嬪轉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一瀟,慕容一瀟依舊大方得體的穩坐著。
慕容一瀟見眾人看過來,她慢慢起身,蓮步輕盈,款款的走入殿中,向眾人福了福禮,聲音清婉如鶯,緩緩道來:“謝眾位姐姐為妹妹擔心,隻是真相如何,待妹妹問她們兩個幾個問題,眾位姐姐再做定奪,您們看如何?”
慶修儀鄙夷的白了慕容一瀟一眼,臉上一副厭惡的神情,擰著紅唇。
儲昭儀眉目輕佻,臉上怪異地冷笑道:“昭華妹妹不會是想威逼利誘,李代桃僵罷?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相信妹妹不會蠢的做這些為小的事。”
眾妃嬪所了解的慕容一瀟,本就是個從小國來的,不懂規矩,沒上沒下,咋咋呼呼的瘋丫頭,雖說最近有所安穩,今日之舉也無可挑剔。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她又會出什麽幺蛾子。
如今儲昭儀這麽一說,妃嬪們也默默的認同,慕容一瀟她定是在做胡攪之舉,混淆視聽,所以妃嬪們也都垂下頭,皆不回應。
慕容一瀟慢慢的回道:“謝姐姐提點,隻是妹妹有些疑問,要細細的問問這兩名宮女,到時大家便自見分曉。”
儲昭儀哂笑道:“那姐姐在這也為你長長耳力,免得妹妹伶牙俐齒,把白的說成黑的。”
慕容一瀟微微一笑,淡淡的福過禮,便往青衣宮女這邊走來,薑太醫見她走過來,行了禮退到後麵。
“你叫什麽名字?”慕容一瀟柔聲細語的問。
“回娘娘,娘娘知道的,奴婢牡丹園宮女方夏。”方夏目光閃避,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
“方夏,牡丹園中,本宮為何讓你跪倒牡丹園外,你可曉得?”慕容一瀟故意問。
“回娘娘,娘娘讓奴婢故意跪倒牡丹園外,是讓奴婢等待時機,尋得機會,去害賢妃娘娘。”方夏不卑不亢的回著,仿佛她在陳訴一件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