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一聽範煙喬這樣說,臉上登時就嚇得變了色:“小姐!你……你這是……”
範煙喬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小莫……你若照我說的去做,我斷斷不會為難你的,我知道你對大少忠心,可是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隻是不想讓大少疑心我而已,你知道他對我,一向看管得很嚴,你也不希望我們因為這件事情吵架吧?”
小莫聽到這裏,臉上猶豫了一下,半晌輕聲說道:“那好吧,小姐,我知道了,大少若是問起我來,我就照你說的去跟他回複……”
範煙喬白著臉點了點頭:“好了,下去吧……”
小莫下去之後,範煙喬低頭盯著被子上以金色絲線繡著的牡丹花,輕聲說道:“給我梳洗一下,我不想讓大少回來看到我這個樣子……”
小環輕輕點了點頭:“我這就去端洗臉水,小姐你先在這裏等一下。”
小環說著便走了出去。
她一走,範煙喬便再也忍不出心底的疼痛,她咬著牙伸手將被子緩緩扯過了頭頂,蒙著臉在被子裏痛哭了起來。
小環端著一盆溫水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範煙喬在被子裏低聲啜泣的聲音,她端著瓷盆在門口站了半天,盯著瓷盆裏的水輕輕歎了口氣。
薛紹回來的時候業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
他一邊走一邊把軍帽遞到了福叔的手中,口中淡淡問道:“小姐呢?”
福叔忙低頭答道:“小姐說是身子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薛紹往花廳走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福叔一眼,輕聲問道:“怎麽回事又不舒服了?”
福叔忙低頭說道:“今天小姐去看了看範太太,可能被風吹了下,說是頭有些疼,在服裝店裏試衣服的時候暈過去了,剛剛江醫生來看了看,給小姐開了一幅驅寒藥,應該也沒有什麽大礙。”
薛紹眉頭一皺:“怎麽還暈過去了?到底怎麽回事?”
福叔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小姐的身子本就弱,去日本的那些年雖然壯實了許多,可是畢竟沒有經過悉心的調理,所以底子還是虛的,再加上……再加上剛剛小產過,小產期間小姐的心情一直不好,氣血一直不旺,出去轉得時間久了,難免耗費了精神,所以才會暈倒在外麵……”
薛紹低頭看著他:“這是江修榮說的?”
福叔忙答應:“是,是江大夫說的。”
薛紹凝神看了他一眼,一邊轉身往花廳裏走去,一邊淡淡說道:“去把小莫叫過來。”
福叔點頭說道:“老奴這就去叫。”
薛紹解了軍裝的扣子,伸手接過寶灩遞過來的熱茶,揭了蓋子輕輕潷了潷茶葉,低頭輕聲問道:“小姐暈了之後被送回來的時候你可瞧見了?”
寶灩低頭答應著:“瞧見了。”
薛紹低頭啜了口茶:“回來的時候什麽樣子?”
寶灩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小姐回來的時候臉色雪白,一點血色也看不到,其它沒有什麽異常之處。”
薛紹將茶盞放到茶幾上,默默點了點頭,卻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的工夫,福叔領著小莫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小莫隔著老遠便看到薛紹正坐在花廳裏的沙發上,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跟在福叔的身後心跳卻漸漸加快起來。
福叔走進去,低聲稟報了一聲:“大少,小莫來了。”
薛紹抬眼望過去,淡淡說道:“進來。”
福叔對小莫使了個眼色,輕聲說道:“進去吧。”
小莫低著頭走了進去。
薛紹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方慢條斯理地說道:“小姐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麽事,你都一一給我講一遍。”
小莫一聽,心裏瞬間想起範煙喬囑咐過他的那些話,他低著頭,輕輕握了握拳,沉聲答道:“小姐今天出門先是去看了看範太太,在那裏耽擱的久了點,隻不過出來的時候臉色就很差,後來路過服裝店的時候,小姐說是進去看看衣服,於是屬下就在門口等著她,誰知道過了不過一刻鍾而已,就有店員衝出來說小姐暈倒了……”
薛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眉頭漸漸皺起,他盯著他的眼睛,冷聲問道:“你是說小姐看過範太太之後心情很不好?”
小莫低頭答應著:“是。”
薛紹一字一句地問道:“她既然心情不好,怎麽可能又去看衣服?她對那些事情是最沒興趣的,怎麽可能在那種心情之下突然起了買衣服的興致?”
薛紹話未說完,小莫的臉上已經變了色。
他後背上已經被冷汗浸濕,嘴裏慌張地答道:“大少,小姐確實是看了範太太之後又去看的衣服,屬下絕不敢說半句謊話。”
薛紹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她確實隻去過這兩個地方嗎?”
小莫忙說道:“確實是,大少,小姐確實隻去過這兩個地方。”
薛紹身子微微後仰,倚在了沙發上,淡淡說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小莫一聽這話,心中一塊巨石瞬間落了地,他伸手衝著薛紹敬了個軍禮,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薛紹看了一眼窗外黝黑的夜色,緩緩站起了身子來。
伸手擰開範煙喬臥室的門的時候,小客廳裏還亮著燈,小環正在沙發上坐著繡東西,一見薛紹進來了,忙放下手中未繡完的活計,站起身子來恭敬地說道:“大少。”
薛紹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放點水,我要洗洗澡。”
小環忙點頭:“我這就去。”
她前腳剛要走,卻聽薛紹低聲問道:“她怎麽樣了?”
小環停了腳步低頭答道:“小姐服了藥,剛剛睡下,江醫生說沒什麽大礙。”
薛紹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推開範煙喬臥室的門。
就著小客廳裏的燈光,薛紹緩緩走進臥室,坐到她的床前,低頭細細地打量了她半天。
他伸手握了她的手,輕輕地放在手心裏揉捏起來。
範煙喬被他驚醒,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微微顫動了一下,啞著聲音小聲說道:“你回來了……”
薛紹低對輕輕笑了笑:“還沒睡著麽?”
範煙喬閉著眼睛將頭緩緩枕在他的腿上,輕聲說道:“你一握我的手,我就醒了。”
她的舉動竟然沒來由的溫柔起來,薛紹的臉上的表情一窒,一顆心頓時砰砰跳了起來。
她這樣的溫柔,這樣的主動親近他,大約是他們自相識以來的第一次。
前不久的時間她還恨不得生生吃了他算了,可是隻不過一天沒見的工夫,她竟然待他如此的親近了許多。
即便是心中尚存著疑慮,可是薛紹的心中仍是不由自主地激動了起來。
她將臉朝著他的胸口處,閉著眼睛用額頭輕輕地摩娑著他的胸膛,嘴裏喃喃說道:“我困了,睡覺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他的軍裝下擺處將手伸了進去,她伸手用力將他的襯衣自軍褲裏抽出,一隻手帶著微涼的氣息鑽到了他的襯衣裏。
她的手一路往前走著,輕輕環住了他結實的腰部,將臉又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然後抬起臉來看著他,顫著聲音說道:“睡覺吧,好嗎?”
薛紹低頭看著她,心中雖然對她這樣的主動有些不可思議,可是眼底卻仍浮現出萬般的驚喜。
他伸手握住她的臉,身子一抬,密密實實地便覆到了她的身子上,隔著柔軟的棉被,薛紹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她的身子。
他低頭含住她的嘴唇,呼吸一下子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範煙喬閉著眼睛,心底的痛楚如海浪般地湧了上來,她伸手扶著他的肩,顫著聲音說道:“慢點,薛紹,慢點來……”
她想,今夜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薛紹記住她的好,要讓薛紹從心眼裏舍不得讓她離開他。
隻有這樣,才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風間澈死了之後,範煙喬一切都已經想通,他的死正好也是一個契機,他死了,土肥原賢二和中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風間是這樣至關重要的一個人,日本方麵自然不會讓他白白去死。
如果他們兩個人知道風間是因為她而死,說不定會間接對薛紹產生懷疑,因為自己畢竟是薛紹的女人,在薛紹那邊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就是因為自己跟薛紹這樣的關係,所以他們一旦知道風間的死因,一定會對和薛紹的軍事聯盟產生動搖。
想到這裏,範煙喬雖然心底裏仍然對風間的死感到傷心不已,可是臉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
她想起在學校裏學過的那些手段,動作間不自然地開始運用起來。
她伸手勾著薛紹的脖子,另一隻手卻飛快地解著他軍裝的扣子,薛紹僅僅是因為她這一個主動的動作,呼吸就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低頭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晶亮地說道:“煙喬,你這樣,我很喜歡……”
他的話音剛落,頭一低,一個重重的吻便覆到了範煙喬的唇上。
他用力地吻著她,像是好不容易遇到甘霖的旅人,嘴唇剛一沾上她的,就再也忍不住任自己陷了進去。
兩個人大約是頭一次這樣瘋狂的陷進了情欲之海裏,她的主動讓他幾乎一瞬間便失去了自控力。
他用力抱著她,恨不能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範煙喬亦是難得地配合著他,有那麽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風間的臉忽然就一下子淡了下去,滿心滿眼卻全是薛紹的身影。
她用力掐著他的脊背,閉著眼睛咬著牙低叫他的名字。
薛紹卻似得到了鼓勵一般,動作更加地狂野了起來。
許久之後,她終於體力不支地倒在了他的懷裏,陷入昏睡的最後一秒,她看到他溫柔而寵溺的笑臉。
她閉著眼睛,心中暗暗想道,還好,還好,雖然之前鬧得那樣僵,可是到最後,她拋棄一切尊嚴,還是取悅了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薛紹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早早起床,而是躺在她的身後,抱著她依然酣然而睡。
她低頭看了看環在她腰際的那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眼神一黯,嘴裏暗暗歎息了一聲。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她的歎息聲剛剛落下,便聽薛紹喑啞著嗓音問道:“怎麽了?”
範煙喬心中一驚,以為他聽到自己的歎息聲,怕引起他的懷疑,她臉色一凝,剛要說話,便聽他接著說道:“怎麽睡不著了?這才幾點?”
範煙喬一聽他原來是問她為什麽醒得這樣早,心裏麵一下子放鬆下來,她抬頭看了看座鍾,輕聲說道:“六點了。”
薛紹將頭抵在她的頸窩間輕輕蹭了蹭,咕噥著說道:“才六點,再陪我睡一會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範煙喬的身子用力地翻轉了過來。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眼中含著笑意,柔聲說道:“再陪我睡一會吧,我好久沒有睡過這樣好的覺了……我舍不得醒……”
這一瞬間,他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沒有警惕,沒有審視,甚至連慣有的嚴肅都看不出一絲一毫來。
他在向她撒嬌!
範煙喬盯著他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顫,薛紹——竟然在跟她撒嬌,一想到這一點,範煙喬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他的眼光溫柔得如同一池春水,他的呼吸如同羽毛般地掃在她的臉頰,一種異樣的,小小的情緒開始在她的心裏升發出來。
她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她看著他呼吸卻越來越重,可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瘋狂地低喝著:“不準!不準!不準愛上他!”
她的臉上瞬間變了色,她的身子猛地一顫,思緒一下子由剛剛的幻境裏抽離出來。
她低頭看著他,嘴裏喃喃說道:“我……我愛你?”
她本是無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薛紹聽了,眼神裏卻瞬間狂喜歡起來。
他絲毫沒有聽出那一句是反問的語氣,他強忍著心裏麵的驚喜和悸動,伸手握著範煙喬的臉頰,顫著聲音問道:“煙喬……你……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你愛我?”
他抬著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剛剛說你愛我是嗎?煙喬,你剛剛是不是說你愛我?”
他一時激動,連語調都變了。
範煙喬的臉色一驚,剛要解釋那句話是無心之語,薛紹卻根本等都不等她,他低頭強勢地吻上她的唇,一隻手卻用力覆上了她的後背,將她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煙喬,煙喬,我好高興,我真是太高興了,原本你能因為……因為孩子的事情原諒我,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可是我竟然想不到你會說你愛我……煙喬,你放心,你一定放心,我薛紹今生今世就你一個女人了,煙喬,我真的……我……”
薛紹說到這裏時,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範煙喬先前還在掙紮,可是一聽到這裏,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心酸起來,她伸手攀著他的肩膀,將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顫著聲音說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薛紹仰頭看著她,眼圈卻紅了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對不起你……煙喬,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範煙喬的眼中瞬間便漫上了淚水,她咬著牙,哽咽著說道:“你別說了!別說了!”
薛紹緊緊地抱著她,連聲說道:“好好,我不說了,煙喬,從今以後我必會一心一意地對你,煙喬,你是我這一生唯一心動的女人,我想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煙喬,你一定要好好地在我的身邊,我們……我們將來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煙喬……你注定是我的人,你逃也逃不掉的……煙喬,我好高興……”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情話,如今這種情況之下,這些情意綿綿的話自他的口中說出時,範煙喬的心中卻頓時痛了起來。
他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錘錘在了她有心口之上。
她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和那個尚未成形的孩子。
她用力地握著拳,牙齒都咬得酸痛起來。
她箍著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逃不掉我便不逃了,薛紹,我不逃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薛紹,我也很愛你……”
她的話音剛落,薛紹的手臂上猛地一用力,抱著她的身子將他用力摔倒在了床上。
他的身體迅速地覆在了她的身上,眼眶微紅,低頭猛地咬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她吃不過疼,低低叫了一聲,他的手便緊緊地覆在了她的嘴上。
他微微抬頭看著她,柔聲說道:“這是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沿著她的腰線緩緩下移,一邊吻一邊輕聲呢喃:“這裏也是我的……”
他的吻越發地往下,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薛紹輕聲說道:“煙喬,以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讓我碰你,所以我每次要你都是那樣的蠻橫,我生怕你一個不悅便將我推開……”
他的口中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今日我知道了,原來你的心中終於不再厭惡我了……煙喬……你終於肯心甘情願地接受我了……”
範煙喬緩緩將眼睛閉著,顫著聲音說道:“是……我是你的人,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你……”
薛紹目光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挽著範煙喬的腰,身子微微往下一放,將自己埋到了她的身體裏,他一邊緩緩地碾壓著她,一邊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兩個人直在床上廝磨到了十點多才起了床。
薛紹洗了澡換好衣服的時候,卻見範煙喬又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他低頭輕輕吻了她一下,轉身走出去把臥室的門帶上,對站在客廳裏的小環說道:“讓她睡,不要吵醒她,等下我叫福叔提前做點藥膳,她醒了你看著她吃點……”
小環忙點頭:“知道了,大少……”
薛紹低頭想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叫江修榮過來給她好好看一下,把把脈,用最好的藥給她好好調理一下身子,如果說發現其他什麽問題的話,把話憋在心裏,等我回來告訴我,不準單獨和小姐說,聽懂了嗎?”
小環一聽忙重重點了點頭:“懂了。”
她知道,薛紹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上次不知是誰把範煙喬小產之後再也難生養的事情傳了出去,傳到了範煙喬的耳朵裏,導致她一直心情低落。
所以這一次他才格外要求小環小心點。島台廳弟。
薛紹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小姐偏偏就信任你,所以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多上上心,什麽她該知道什麽她不該知道,你也有點分寸,再一件事情,她母親那邊若是她去一次就心情不好一次,你就勸她以後盡量少去……”
小環忙點了點頭。
薛紹說完,凝神想了一下,輕聲說道:“我晚上回來吃飯,讓她等著我……就說我想和她一起吃晚飯……”
他說完這句話,臉上些微有些不自在,他輕輕咳了咳,伸手接過寶灩手中的白手套,一邊低頭帶著一邊抬腳走了出去。
範煙喬醒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她低頭看了看滿身青紫的吻痕,低頭閉了閉眼,伸手抓過睡袍穿上。
因為昨夜和今早薛紹的需索無度,她的全身就如同散了架一樣子酸疼起來。
她伸手撐著床用力吸了一口氣,便聽門外小環輕聲問道:“小姐?你醒了?”
範煙喬扶著床柱輕輕答應了一聲,便見臥室的門被人緩緩推開。
小環端著一杯熱熱的牛乳走過來輕聲說道:“小姐,洗澡水放好了,現在要去洗嗎?”
範煙喬伸手接過牛乳點了點頭:“嗯。”
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杯子裏的牛乳喝淨。
小環接過杯子來,低聲說道:“小姐,剛剛中村太太打過電話來,問小姐什麽時候午睡,何時起來,她下午想約小姐出去逛街……”
範煙喬麵無表情地看著小環,輕聲問道:“她約我逛街?”
小環點了點頭。
範煙喬低頭想了一下,淡淡說道:“該來的總是來了……”
她說完這句話,嘴裏頓了頓,壓低聲音接著問小環:“風間……風間已經死了的消息昨天送出去了嗎?”
小環忙低聲答道:“已經送出去了……”
範煙喬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輕聲說道:“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