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的事情不出兩日便被徹查清楚,確係成田所為,因為小蘭遭他淩辱懷了身孕,可是卻被成田發現,怕事情敗露影響了他的清譽,於是逼小蘭喝藥將孩子打了去,可是小蘭卻抵死不從,結果爭執之下,成田就失手把小蘭給掐死。
孫良平站在花廳裏低聲匯報著調查的結果。
範煙喬聽了一會兒,用俄語輕聲對伊蓮說道:“寶寶,讓寶灩帶你去後花園蕩秋千好不好?幹媽還有點事情,等幹媽辦完了事情再去找你好嗎?”
伊蓮和範煙喬相處了這幾天,早已經從心裏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薛紹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能和她用俄語說說話,可是他畢竟是個軍人,天生自帶一種威嚴,伊蓮即便是年幼無知,可是卻也本能地害怕他。
如今一聽範煙喬這樣說,隻揮著手揪著範煙喬的長發奶聲奶氣說道:“幹媽你別忘了去找我……”
範煙喬輕輕一笑,彎著眼睛說道:“忘不了,你去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牽著伊蓮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寶灩站在一旁伸手牽過伊蓮,向範煙喬點了點頭,便帶著伊蓮走了出去。
範煙喬伸手掐了一朵墨綠色的菊花,低了頭細細地聞了半天方輕聲問道:“這些我都沒有必要聽,我隻想問你一句,大少最後是怎麽處置的成田?”
孫良平身姿筆挺地站在那裏,一字一句說道:“殺人者償命,大少已經責令奉天警局依法查辦此案……”
範煙喬伸手將那朵墨菊握在了手心裏,抬頭看著孫良平一臉認真地問道:“孫大哥,你隻告訴我成田會不會死?”
孫良平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大少親自已經親自知會過中村,成田必須要死,請小姐放心好了……”
範煙喬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那就好,總算他還有一些良知……”
晚上十點的時候,院子裏終於響起汽車的聲音,範煙喬站在露台上低著頭往下看,薛紹正一邊和孫良平說著話一邊往廳裏麵走,如有靈犀一般,他抬頭往上看去,卻一眼看到了範煙喬。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仰著臉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臉扭過去走進了廳裏。
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他腳步極自如地走進了範煙喬的屋子裏,範煙喬轉身倚著欄杆沉默地看著他,伸手攏了攏身上的睡袍,口中淡淡說道:“大少今日回來得到是早……”
薛紹皺眉看著她,緩緩走到她的麵前,伸手一把握著她的手,冷著臉問她:“什麽時候你也習上抽煙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她手中已經吸得隻剩半截的香煙奪了過來,扔到了樓下去。
範煙喬的腰靠在欄杆上,輕輕笑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天上一輪金黃的月亮低聲說道:“又到八月十五了,日子過得可真快,一轉眼我們認識都六年了……”
薛紹默默地看著她,低聲說道:“外麵開始下露水了,進去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範煙喬往屋子裏走,可是他剛剛轉過身去,範煙喬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大少……”
她仰著臉看著他,月光下她瓷白的臉上籠了一層淡淡的清輝:“大少……我們是不是從來沒有一次正正經經地說會兒話?”
薛紹扭頭看著她:“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範煙喬笑了一下,緩緩從後背將薛紹抱住,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微笑著看著他,低聲說道:“大少,陪我說說話吧……今晚月色這麽好,不要辜負了……”
薛紹垂了眼簾,慢慢轉過身來一把攬住她的腰,淡淡說道:“那你說吧,我聽著……”
範煙喬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邊身子都倚在了他的懷裏,手指卻捏著他的指尖細細地把玩著。
“大少……你喝酒了……”範煙喬盯著他微紅的臉輕笑著說道。
薛紹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解了軍裝的扣子,將衣領用力扯了扯,輕聲說道:“今天過節,犒勞士兵,陪著他們喝了一點……”
他難得有耐心跟她解釋這些事情,也許是月色實在是太過美好,範煙喬又太過溫柔,所以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不自覺地放低了。
範煙喬扭頭對門口外站著的寶灩說道:“去給大少倒杯蜂蜜水來……”
寶灩答應著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工夫,手裏端著個托盤又走了上來。
範煙喬伸手接過那杯蜂蜜水來,對寶灩輕聲說道:“你下去吧,沒事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寶灩看了一眼薛紹,猶豫著說道:“可是……”
“下去吧,我來伺候大少就好了……”範煙喬知道她是怕大少等下有事找不到人。
寶灩聽了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範煙喬伸手把那杯蜂蜜水遞到薛紹的嘴邊,薛紹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張嘴含住了杯沿。
範煙喬緩緩抬著杯子喂著他喝,她盯著薛紹不斷地上下起伏的喉結,伸手輕輕握了握拳。
薛紹喝了半杯然後把臉一偏:“夠了……”
他伸手將杯子輕輕推到了一邊去。
範煙喬笑了笑,把水晶杯放到了欄杆上。
她伸手輕輕撫著薛紹的胸口,輕聲說道:“大少,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能不能請教大少一下?”
薛紹低頭看了她一眼:“什麽事,你說吧……”
範煙喬將頭倚在薛紹的胸前,看著月光下輕輕浮動的薔薇花,一字一句低聲問道:“大少這麽多年,為什麽還沒有娶妻生子呢?你已經二十七歲了,年紀也不小了……”
她抬頭看著他,一手撫著他的胸口,輕聲問道:“大少,為什麽呢?為什麽你到現在都沒有成親呢?”
薛紹皺眉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沒有為什麽……到合適的時候遇到合適的人選我自然會成親……”
範煙喬輕輕點了點頭,倚在薛紹的胸口低低說道:“大少是該成親了,成了親之後就不是一個人了,有妻子,兒女,到時候大少就不會孤獨了……”
她閉著眼睛歎了口氣,徐徐說道:“我知道大少年少成名,一路走來背負了多少罵名,又沒有家人傍身,夜深人靜時定是十分的孤獨,我也是這樣,所以我想,大少若是有一日成了親,也許會比現在好很多……”
薛紹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問道:“你就那麽希望我娶妻生子嗎?你是不是想著我若是娶妻生子的話,就能撒手放你走了?”
範煙喬抬頭看著他,輕輕一笑:“大少不放我走又能怎麽樣?大少明知道我在這大帥府裏活得如同行屍走肉,每日每夜都在掐著指頭過日子,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等到大少北平事成之後,還留我在府裏做什麽?”
薛紹掃了她一眼,箍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緊,語氣低沉地說道:“你說了這許多,實際上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走出大帥府好找個好人家嫁了是不是?範煙喬……怎麽?你是動了春心嗎?想嫁人了?”
範煙喬盯著薛紹看了半天,輕輕笑了起來:“大少在說笑了,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麽樣的好人家肯要我?”
她說到這裏,胸口處忽然鈍鈍地疼了一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酸澀地說道:“找個如意的郎君,嫁為人婦,為他洗手做羹湯,夏夜在荷花池裏泛舟,冬夜在暖炕前聽雪,或是舉辦一場華麗的舞會,和他同跳一支開場舞,甚至坐在鋼琴前四手聯彈一首小夜曲——這些,都是我少女時期的夢想而已……可是現在你看……”
她一臉微笑地看著他,雙手在他的麵前一攤:“我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還有什麽資格去夢想那些……”
薛紹聽到這裏,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往前邁了一步,將她猛地逼到欄杆上,範煙喬的身子往後一傾,剛剛放在欄杆上的水晶杯子被她一下子搡到了樓下的石板路上。
啪地一聲脆響,登時摔了個粉碎,夜色寧靜如水,那聲音便顯得格外的大起來,嚇得唧唧的秋蟲都一下子住了嘴。
薛紹伸手挽著她的腰,眯著眼睛看著她,低聲說道:“你變成什麽樣了你跟我說清楚?範煙喬,你是在怨我嗎?”陣宏溝血。
範煙喬臉上一愣,接著便笑了起來,她伸手箍著他的脖子,長發懸在欄杆外,胸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彎著眉眼輕聲說道:“我有什麽可怨你的……大少……你做了什麽事我要怨你?”
薛紹冷著臉看著她,伸手一把將她的身子扯了起來。
他挽著她纖細的腰,擁著她往客廳裏走去,隨手關上了露台上的玻璃門。
他將她扔到了臥室的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早些睡吧……”
範煙喬笑著坐起身子來,伸手扯著薛紹的軍裝外套,輕聲說道:“大少,洗澡水都放好了,我伺候你洗澡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幫薛紹脫掉了外套。
薛紹冷著臉看著她,一言不發。
薛紹剛剛走進了浴室,卻聽旁邊的臥室裏傳來嬰兒的哭聲,他扭頭看著範煙喬一臉不悅地說道:“怎麽把她抱過來了?”
範煙喬一聽到伊蓮的哭聲,二話不轉頭就走,剛剛說過的要伺候薛紹洗澡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幹二淨。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伊蓮應該自己睡了……我不放心她在下麵,所以叫奶娘把她抱了上來,這樣晚上有什麽事的話,我還能照應著……”
薛紹皺了皺眉,沒說什麽,轉身進了浴室。
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臥室裏走,剛走到門口卻見範煙喬根本就不在這裏。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去次臥,果不其實,範煙喬懷裏抱著伊蓮業已經睡著。
寬大的繡床上,範煙喬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錦緞睡袍懷裏抱著伊蓮小小的身子睡得極沉穩。
伊蓮胖胖的小手搭在範煙喬的臉上,範煙喬卻全然不知,隻自顧自地沉睡著。
空氣裏有墨菊的微微清甜的香味,薛紹的心中一動,臉上的表情立時就柔軟起來。
他緩緩躺在她的一旁,伸手自她的後麵將她抱在了懷裏,手心裏卻握住了伊蓮放在範煙喬臉上的小手,有那麽一瞬間,薛紹忽然覺得這一幕是這般的美好,美好的甚至讓他覺得,什麽江山,什麽百姓,統統都不過過眼的雲煙而已。
他的世界裏,隻要範煙喬,隻要伊蓮就已經足夠。
他低頭將鼻尖放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味,整個人已經柔軟的一塌糊塗。
第二日清晨,範煙喬是被伊蓮咿呀的哼叫聲叫醒的。
伊蓮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範煙喬,臉上一下子笑了起來。
範煙喬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就眼對著眼咯咯笑了半天。
薛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剛想叫寶灩把伊蓮抱出去,誰知道伊蓮卻一見薛紹醒了,笑眯眯地爬到了兩人的中間。
範煙喬含笑看了她一眼,用手扶著她的胸口,輕聲說道:“寶寶,你想做什麽?”
伊蓮笑著爬到薛紹的身上,用俄語幼幼地說道:“爸爸……爸爸……”
範煙喬心中一驚,忙扭頭去看薛紹,隻見他臉上並沒有不悅,隻是有一點點錯鄂而已,這才抱著伊蓮柔聲說道:“他不是爸爸,他是叔叔……你要叫他叔叔……”
薛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下來,他伸手掀了被子披著睡袍走了出去。
範煙喬掃了他一眼,卻並不以為意,隻逗著伊蓮在床上玩耍。
薛紹穿好衣服之後,範煙喬已經穿著睡袍抱著伊蓮走了出來。
她的半邊睡袍落到了肩膀之下,顯出胸口上一個圓潤而美好的弧度,薛紹看著範煙喬那白嫩的皮膚,心口緊了緊,便覺得口幹舌燥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出去。
晚上再回來的時候,薛紹二話不說讓奶娘把伊蓮抱了出去。
範煙喬一臉不悅地喝著他:“你就看不得我親伊蓮嗎?”
薛紹一邊換著衣服一邊淡淡說道:“白天親一天就夠了,晚上不用再親了……”
範煙喬皺了皺眉,懶得跟他再計較。
睡覺的時候,薛紹從後麵把她抱在了懷裏,手指都不安份地開始在她的身上遊移,兩個人一起度過了那些夜晚之後,開始漸漸有了些默契,薛紹幾乎已經知道了她身上的每一塊敏感的地帶,而範煙喬更是不自覺在開始把學到的東西自然而然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兩個人最默契的時候大約就是在床笫之間了。
範煙喬和薛紹皆是心有靈犀地刻意避免讓他們吵架的話題,半個月來竟也和諧了許多,偶爾也能聊上一會兒天了。
十一月初的時候,終於到了去北平的日子。
那日一早,範煙喬和薛紹早早起了床,不到四點便下了樓,吃過早飯後,便一同坐了薛紹的座駕去了奉天火車站。
火車站裏麵已經全部戒嚴,薛紹身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端坐在車裏,路兩邊全是荷槍實彈的警衛,天色還有些暗,範煙喬隔著車窗望了一眼街邊的情景,然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上到火車上坐穩了之後,火車緩緩開動。
薛紹一上了車就去了別的包廂,這個包廂裏就隻剩了範煙喬自己。
火車開了兩天兩夜,終於到了第三日清晨的時候,已經進入到了北平地麵上,她那時正望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失神,卻聽包廂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她扭頭看時,卻見薛紹隻穿了一件白襯衣走了進來,範煙喬默默看了他一眼,把頭重新扭向窗外。
薛紹低頭看了她一眼,緩緩坐到了她對麵的沙發上。
“過來……”他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範煙喬皺了皺眉,卻還是順從地走了過去。
她甫一坐下,薛紹卻二話不說攬著她的腰一下子吻了上來,他把她用力壓到了沙發上,胸口緊緊地擠著她胸前的柔軟,一隻手卻把一個涼涼的東西握在了她的手心裏。
“拿著這塊懷表,是我給你的信物,事成之後,我們結婚……”他低頭盯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
範煙喬一聽結婚二字,臉上慢慢變得蒼白起來,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那隻精致的懷表,皺眉問道:“為什麽……為什麽要結婚……”
薛紹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她的眼睛低低說道:“我想要你……想要你一輩子都在我的身邊……”
範煙喬的心一沉,握著懷表的手都輕輕顫了起來。
“你……”
薛紹低頭吻著她,伸手用力將她抱在懷裏:“事成之後,好好地回到我身邊……”
範煙喬手中握著那塊懷表,用力地閉上了眼睛。
火車的速度開始放慢,薛紹低頭看著她,輕聲說道:“今天晚上會有一個歡迎酒會,到時秦玉城會去,就用今晚這個機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隻需要你演一場戲讓秦玉城以為你要背叛我,到時候他一定會派人策反你,這時候你就表麵上答應下來,然後借機刺殺秦玉城,事成之後你馬上拿著這塊懷表到帽兒胡同的大昌表行去找一個叫趙行之的人,他會安排你盡快離開北平……”
範煙喬臉色蒼白地看著薛紹,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火車停在了北平火車站,內閣長官周家正帶領著手下一幹人等早已經等侯多時的樣子,一見薛紹下了車,頓時一臉笑意地迎了上去:“薛督軍……辛苦了辛苦了……”
薛紹含笑看著他,淡淡說道:“大總統就任能邀請我來觀禮,是我的榮幸,即便是再辛苦又能怎麽樣?”
周家正連聲說道:“是是是,大總統能有您這樣的左膀右臂扶持他,自然會國運亨通……”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眼看著後麵穿著一身紫色堅領旗袍的範煙喬,輕聲問道:“這位莫不就是範小姐?”
他一早就知道薛振霆當年把範起明的女兒認下做自己的幹女兒,當時北平內閣還要求軍統要仔細徹查此事,因為畢竟事關那個鐵器廠,可是查來查去卻查不出半點有用的東西,原來薛紹竟然常年累月關在大帥府裏,不僅如此,中間奉天政局動蕩的時候還曾把她送回老家一呆就是五年,可是後來卻不知道怎麽的,薛振霆死後,那女孩子卻成了薛紹的侍妾,聽說薛紹對她還寵得不得了,如今一看這女人的氣度和模樣,想必應該就是那個女人了。
範煙喬淡淡一笑,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周先生好……”
周家正一聽,忙笑道:“好好,範小姐一路上辛苦了……”
範煙喬含笑說道:“不辛苦,煙喬還從未離開過奉天,如今能借這個機會來北平看看,哪還有什麽辛苦可言……”
周家正笑道:“既然是專程來玩的,那就讓內子抽空帶著範小姐轉一轉,這北平城裏,還是頗有一兩個奇景的……”
範煙喬笑著點頭:“那就有勞了……”
薛紹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範煙喬神色從容地一把挽上薛紹的手臂,嬌聲說道:“大少,你忙完了正事,就陪我一起遊覽一下吧,我一個人怪無趣的……”
薛紹抬著頭往前走著,嘴裏卻淡淡說道:“我有公務在身,怎麽有空陪你,你自己去就好了……”
範煙喬一聽,臉上登時不悅起來:“你不就是想見那個女人嗎?”
她皺眉看著他冷聲說道:“我知道,她上次去哈爾濱的時候你還包場請她看戲,散了戲還送了她一顆成色極好的火油鑽,你當是我都不知道呢!如今一到了北平,可不第一時間就先去見她麽……”
薛紹一聽她這麽說,臉上登時就變了色,他扭頭看了一眼周家正,隻見他正一臉尷尬地看著他和範煙喬,於是手一甩,對孫良平沉聲說道:“先送範小姐去飯店……”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上了車。
“這……”周家正看了看薛紹,又看了看範煙喬。
“周長官,我們走吧……不要管她了……”薛紹坐在車裏麵,早就已經不耐煩起來。
範煙喬站在車旁邊臉上已經明顯不悅起來,她盯著車裏的薛紹氣咻咻地說道:“大少,今晚你若是不帶我去晚宴,那以後你都別想再進我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