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煙喬一臉驚恐地看著那隻衣袖半挽的手臂,鼻息間充斥著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
淡淡的煙硝味混和著肥皂的清香絲絲縷縷將她縈繞。
她的心裏本能地抗拒他的貼進,身子便不停地掙紮。
薛紹低頭掃了她一眼,卻不說話,手上微一用力,握著她柔軟細膩的手指往上抬了抬,作勢要往那條狼犬的頸間刺去。
範煙喬的臉上血色盡失!
“不要!”她用力握著匕首,身子猛地往後退。
薛紹臉上一沉,穩穩地站直身體,將她狠狠地抱在自己的懷裏,隻逼得她動彈不得。
她雖然個子很高,可是身體卻實在太過瘦弱,再加上這兩天沒有進食,人已經瘦得有些脫了形。
她的體力已經耗盡,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再也支持不住,如今被薛紹用力扣在懷中,範煙喬的呼吸早已經亂了起來。
她強忍著心中的驚恐,顫著聲音說道:“放了它……放了它……求求你了……大少……求求你了……”
那狼犬低低的悲鳴直刺得她的心都痛了起來。
薛紹低頭盯著她蒼白的側臉,輕聲說道:“晚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它必須得死……”
他的話音剛落,握著範煙喬的右手緩緩湊到狼犬的頸項處,離著狼犬蓬鬆的皮毛有一指的距離,薛紹另一隻手握著她的左手輕輕放了上去。
“這裏……”薛紹的聲音魅惑,“你試一下……是不是有一種血液在血管裏奔騰流過時砰砰直跳的感覺?”
她的手指甫一觸及到狼犬光滑油亮的皮毛,身體便止不住地哆嗦起來,她哽咽著哭道:“不要……不要……”
“對,就是這裏……”薛紹循循善誘的教著她,“這裏是狼犬最脆弱的地方,動物之間相互攻擊也是攻擊這裏……”
他低著頭俯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可記下了?”
“不要……”範煙喬驚恐地看著薛紹猛然往下落的手臂,她咬著牙用力往上抬著自己的手,可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拚盡了全力,卻絲毫不能撼動他半分,她眼睜睜地感覺到她握在手心中的那柄匕首嘶地一聲沒入了狼犬的皮肉裏。
剛開始有點阻力,可是刀尖一旦刺進去,便勢如破竹。
她摒著呼吸看著那狼犬痛得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薛紹眼神一黯,握著她的手腕用力一轉,接著便拔了匕首抱著範煙喬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那血便如同打開了塞子一般噴湧了出來。
狼犬痛得直低叫,四肢用力掙紮,可是一切都已經是徒勞,如瀑的熱血湧出,浸濕了一片地麵。
整個院子裏都響徹了狼犬將死的悲鳴聲,於媽在一旁小聲地哭了起來。
薛紹手指一鬆,放開了範煙喬的手,那柄帶血的匕首當地一聲掉落在了水門汀地麵上。
他的另一隻手仍環著她的腰,低頭盯著她不住顫抖的嘴唇,淡淡說道:“其實很簡單……”
他的話音未落,範煙喬扣著他的手腕猛地轉過身來。
“畜生!”她紅著眼睛咬著牙舉起手臂就要打他。
薛紹眼睛一眯,一把鉗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用力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怎麽?”他眉頭輕蹙,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還想打我不成?”
範煙喬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哭著罵他:“你是畜生!”
她生平從未罵過人,第一次罵人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