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進入房間享用早餐。羅瓊今日的早餐是利用昨天晚上聖誕大餐的剩餘材料做的凱撒沙拉,所有的食物都是農民伯伯辛苦出來的勞動成果,而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正在忍受饑餓,而她羅瓊的童年,也曾經經受過那樣的饑餓。因此,她絕對不會浪費食物。
因為這盤沙拉被當早餐的唯一成主食來吃,因此比起前一夜當成蔬菜吃的那盤,格外增加了土司粒不說,而且還被加入了雙倍幹酪。
指揮著客房服務將餐桌推到床前,因為套房的床鋪相當大,羅瓊女漢子十足地盤著腿,一邊做頭一邊吃早飯。正如王愛頤所言,在這個內憂外患的骨節眼上,她這個董事長還真的就不能,公開和自己的首席執行官鬧翻。人在高位,怎麽能言行舉止全憑一己衝動。
所以,暫且忍一忍這男人,先讓他嘚瑟一段時間,誤會一段時間吧。
當然,必要的手段,羅瓊會安排人做提前做好。她會讓人妥善地將這個男人提前監視起來,以此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煩。羅瓊就那樣大大咧咧地坐在黃建良身邊,麵無表情地吃著自己的早餐,盡管她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女人剛才吞進肚子的是不是碎玻璃渣。但她依舊細細地咀嚼,然後把所有含進口中的食物全都吞了下去,並且佐以果汁。
所有的一切,看在那名依舊端正地坐在床上,用被子嚴實裹住自己的男人眼裏,顯得格外的諷刺。黃建良不止是臉部抽了,甚至就連肌肉和骨頭都被刺激得抽搐了起來。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王愛頤爽朗地笑著推門而入。
看到羅瓊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又格格地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將對方一不小心沾到臉上的蛋黃醬抹了下來,順手塞進了自己嘴裏,她笑著說:“我說你啊,為什麽一臉把食物當成殺父仇人的模樣呢。難道就不能心存感激一點嗎?”說到這裏,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主啊,感謝您賜下的食物。它養育了我,給我健康和向上的力量,去爭取一切。”
羅瓊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她很認同王愛頤的言辭,於是照做了。
感謝大地母親豐饒的出產,是您的無私養育了我們。
王愛頤被羅瓊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上前一步推開美發師親自給羅瓊做頭發。額按後,現在輪到她來用沒完沒了的嘮叨,表現出對孫筱悠發質的羨慕妒忌和恨意。
由於孫筱悠的發質真的很好,當羅瓊享用完她的早餐之後,王愛頤已經為她打理好了頭發。滿臉邀功的表情,沾沾自喜地將她推到鏡子前,那女人一臉趕快誇我的表情。
這是一個雖然簡單,但卻能將孫筱悠的氣質完美烘托的發型,雖然稍顯古板,但去相當符合今天的主題。要知道半小時後,羅瓊即將奔赴的是一個戰場,而不是什麽休閑娛樂之處。因此她既不需要時尚新穎,也不需要動人誘惑,隻需要讓人覺得她誠實可靠,辦事穩重。
見到自己的老板用餐結束,化妝師立馬上前給羅瓊上妝,而王愛頤,則見縫插針地為她腦補所有關於那位便宜大哥的資料。
那男人名叫孫寧廷,比孫筱悠大三歲,出生在孫筱悠父母相識那年。也就是說,為了一己私欲,孫筱悠的父親在那一年一口氣背叛了兩位,心甘情願為他生兒育女的好女人。
……
臨近出門前,王愛頤擺出大姐姐的姿勢,為羅瓊理了理衣領。“挺胸抬頭,拿出屬於自己的氣勢,要知道您可是一家擁有上百億資產的上市公司董事長。這些年,孫氏在整個西南地區,名聲蒸蒸日上,而您才是它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雖然那小子一定會拿您的性別說事,但作為丈夫情婦的孩子,他與您外公外婆留下的資產,屬於八杆子都打不上的關係。”
沒錯,孫筱悠外公外婆擁有整個孫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所以,雖然孫氏是孫筱悠父親一手一腳創建出來的企業,但它不屬於他。和黃建良一樣,孫父隻不過是整個企業的打工仔而已。孫氏在過去是獨屬於孫筱悠母親的私人產業,在現在,則是孫筱悠本人的私房錢。
僅此而已。
黃建良被兩人的言談震驚的目瞪口呆,僅僅隻屬於妻子和女人的財產。這TMD是什麽理論,那兩個見鬼的女人到底在說什麽謬論。
妻子是丈夫的私有財產。
她在嫁給他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同意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即將從父母那裏繼承的那些,全都雙手奉給給自己的男人。他在娶走她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他已經將她徹底征服。他將完完整整地擁有她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包括財產、親情倫理、以及社會關係。
盡管震驚萬分,但當著王愛頤的麵,黃建良永遠是溫順而且沉默的綿羊。
直到兩人即將離開房間,那名依舊裹著被子,滿臉哀怨躲在床上的男人這才低聲吼道:“孫筱悠!”他完全不敢相信,兩人昨夜才做了獨屬於夫妻的親密,但在今天。僅僅一夜之後,她完全視他這個丈夫於無物地,和一個女人手拉手地離開。
她這個妻子,竟然在兩人共同渡過了浪漫一夜之後,拒絕向丈夫履行妻子的責任。
當她離開的時候,竟然將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男人,就那樣孤零零地留在床上。
羅瓊冰冷的眼神再一次掃過黃建良,那種完全不把人當成生命的眼神,讓黃建良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這男人,完全失去與未婚妻對視的勇氣。他隻是低著頭,就那樣低著頭。
王愛頤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喔喲喲,我們的黃總經理因為無人理會自己而生氣了。請您放心吧,因為今天也有您登場的可能性,因此我為你呼叫的緊急客房特殊服務。那位迷人的女士已經上路,估計很快就要出現,請您耐心期待那份驚喜。”
她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類似貓抓的姿勢。
女人是貓,可不是這樣。深藏不露、飄忽不定、捉摸不透,她就像貓兒一般野性難馴。
王愛頤說的特殊客房服務很快就來了,僅僅隻在兩人離開房門五分鍾之後。果然是特殊服務人員,黃建良隻一眼就認出來這名,活動於各大酒店,專職為客人提供夜間服務的女士。
“你,竟然是你!”黃建良臉色慘白地尖叫,別的不為,僅僅隻為這位花名夢香的女士,是他在沿海工作時的同事。
在高跟鞋的噠噠聲中前進,夢香簡略地將整個房間打量了一遍。“昨夜的事,我聽了客房服務大媽們的描述。嘖嘖,您對自己的未婚妻可真是粗野不堪。但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曾經的您可是一個十足溫柔的人,至少在麵對於客人時,您是相當溫柔的。曾經的您,僅僅隻為了一頓飽飯,就讓我的夜晚充滿無數動人回憶。那時的您,到底去了哪裏?”
彎腰將黃建良堆在地上的衣物勾了起來,然後滿口嘲諷地道:“你們男人,總在抱怨女人一但身份轉正,變成妻子之後,就如同變臉一般溫柔全無。但看看你們男人,說到變臉的本領,您們男人好像更勝一籌呢?”
就那樣將黃建良的衣服劈頭蓋腦地扔向他。“是自己穿,還是要我為您服務,又或者是您想要來清晨運動。請您放心,由於那位大小姐付的錢夠多,無論您想要哪樣都成。”
脫掉外套,露出迷人的事業線。
因為是特殊事業的從事者,盡管聖誕的氣溫已經接近零度,但仿佛為了考驗客房空調的製暖能力一般,她在外套下幾乎什麽都沒有穿。吊帶搭配深V,這可真是無限涼爽。
看到這一幕,黃建良的嘴角微微上揚。“無論我想什麽都成?”他問。
“無論什麽姿勢,無論任何要求,無論多少次都可以。”她坦然地回答。
“那麽,先坐到那裏去。”他指了指窗邊的椅子,然後快速穿上自己的衣物,擰著對方的外套,黃建良迷人地笑著。“乖乖保持原姿勢,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亂動。”
然後,他在離開房門的時候,順手拉下房間電閘。
空調運轉的聲音戛然而止。
……
與新聞發表會現場僅一牆之隔的休息室內,王愛頤正在給孫筱悠做最後的思想工作。
“昨夜的事,我大概知道,那男人的確過分,但他所呈現出來的,卻是整個女性族的共同宿命。你,在昨夜做得很好,雖然在我看來還不夠好,但因為不是當事者,我沒法對你指手畫腳。將來的路鋪在腳下,握在手中。將要走向何方,能夠前進到哪一步,這一切全看您個人心意。因為那男人在我的計劃中,在您的人生之中,目前尚且還算有用,所以我要冒昧提醒一句,現在的您哪怕演戲,您也要裝出對他一往情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