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大廈三十六樓頂層,集團總裁辦公室內,羅瓊筆直地站在窗口。因為背上的傷,她甚至不敢坐下,盡管在她意識之中,一屁股坐在黃建良的位置上,然後再將那男人劈裏啪啦地訓斥一頓,是一件相當爽的事。
正所謂站得高玩得遠,站在黃建良的辦公室內,不偏不倚地可以將整個城市黃金商圈盡收眼底不說,而且這家夥也不知道基於什麽心態,竟然在窗台旁安裝了一台高倍望遠鏡。
羅瓊盯著那架高倍望遠鏡看了許久,她發現,即便以自己目前的身高,在不彎腰的情況下,也沒法順利使用這台望遠鏡。小心翼翼地測量了一下大落地窗台的高度,發現高度正好。
羅瓊身後,黃建良正在碎碎念地叨叨:“你怎麽能這麽做,吳總和衛總即是公司的元老,對你也不錯,你怎麽能在那麽多人麵前讓大帽沿直接衝進來抓人。就算他們真的做錯的什麽,你也不應該讓他們當著公司那麽多人的麵,直接被抓捕歸案吧。難道選個隱秘的地方,悄悄抓捕,能有多難。對於一個為孫家效力這麽多年的老人,難道就連這點麵子都不給?”
“您對付吳總和衛也就罷了,負責天倫的孫董事,明明什麽都沒做,您為什麽要逼他提早退休呢……要知道他可是和您沾親帶故的人……”這男人徹底遺忘了一點,假如孫董事真的事什麽都沒有做的無辜之人,他為什麽會在孫筱悠咄咄逼近之後,什麽都沒做地宣布提早退休不說,而且還主動放棄自己在孫氏所有的一切權利。
既然黃建良什麽都不知道,羅瓊也用不著和這男人多說,她隻是小口小口地抿著自己的茶,然後指了指身前的望眼鏡道:“把這個,搬到窗台上去。”
雖然羅瓊的命令和兩人之間的話題有那麽一點點不著調,但黃建良在沉默幾秒之後,依舊照辦了。妻子已經今非昔比,她的命令是不容反駁的。
隻可惜,當望遠鏡被搬行窗台之後,想象和現實又有了差距,就算穿了恨天高她依舊不夠高度使用那望遠鏡。誰叫這身體的原主是個發育不良的矮冬瓜。
目光在黃建良的書桌上掃蕩一圈之後,後者再一次歎息之後,主動為她取來幾本大部頭。
單腿跪在羅瓊身邊,為她去除腳上的恨天高之後,再小心翼翼地幫助她爬上去。
試了試,現在的高度剛剛好。一把拉過望遠鏡,圍著整個城市瞄了一圈之後,赫然發現,原來站在這裏能夠將黃金商圈幾個重要的停車場入口又或者是出口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僅靠目測,得不到具體可靠的數字,但僅憑一個商場每天進去又或者是出來的車輛數量,就能大致判斷這個賣場是否火爆了吧。
無怪乎黃建良這個總裁,放著整個頂層最好的辦公室不用,反而跑來擠這個衛生間旁邊的小辦公室。按照原本的計劃,這個辦公室是為他的助理準備的。
從這方麵分析,這男人也不失為一個敬忠職守的好員工,至少他心裏隨時裝的都是工作。
“抓走兩位副總的是逮捕令,由檢查院簽發正式逮捕令,而不是公安機關常用的拘捕單,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專心專心致誌地看著鏡頭的對麵,羅瓊突然來了那麽一句。
不用說,能讓檢查院簽發正式逮捕令的,隻能是警方經過切實調查,拿到有利證據,並且十拿九穩屬於重大案件類別的案子。被這種逮捕令抓進去的,至少是有期徒刑級別。也就是說,那兩個小老頭子,在未來幾年之內妥妥地吃公飯。
“收受賄賂以及商業犯罪,他們可真是敬忠職守。”正在嘀咕的羅瓊,鏡頭掃到某個人潮竄動的地點,打開手機屏幕,登陸網絡地圖之後立刻得知那裏是一家中型百貨公司。
而且,正好屬於火龍果事件中,那個不幸被供出來的幕後主使。
透過高倍望遠鏡,羅瓊清晰地看見商場玻璃上貼著倒閉、清倉、特賣等字樣。從火龍果事件爆發這才多久,就已經被折騰到破產的地步,王愛頤的雷霆萬鈞,不可謂不驚人。
“可您這樣做,未免也太過無情了,讓全公司上上下下怎麽想啊。”黃建良絮絮叨叨道。
轉頭麵對黃建良之後,緩緩地道:“還有百分之十二左右,您做出的數據報表和我自己收集到的數據有整整百分之十二的差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部分差異去了哪裏?”
一秒之後黃建良立刻反應了過來,然後就是分分鍾的炸鍋情緒。隻見這男子挑起來八丈高地吼道:“根據您的數據,今天在這裏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您的數據還是王愛頤給您的,又或者是那個居心不良的白人……孫筱悠,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你老公,我們兩個才是一家人,你竟然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老公……身為女人,身為人妻,能不能請您專一一點……別以為包包裏有那麽幾個臭錢,就可以整天給人臉色,要知道我是你男人,我才是一家之主。”
一時間黃建良是那麽的情緒激動,那麽的咄咄逼人。
羅瓊低下頭,閉上眼睛,不置可否。沉默少許之後道:“就在今天上午,王愛頤還對我說,對於我而言你是最好的。她叫我好好地和你過日子。”羅瓊的話隻說了一半,剩下的,她絕對不會說給眼前這男人聽。然後,她就那樣看黃建良,直勾勾地看著。
後者一臉活見鬼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心,在辦公室裏轉了幾圈。
一時間黃建良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看到那個轉來轉去,但卻不知所措的男人,一時間羅瓊又想到王愛頤曾經說過的另外一句話。看來,有些話,有些事還真的隻能由笨人去說,笨人去做,別人才會相信。
“接下來的日子內,整個孫氏會很困難,顧客還是大部分流失不說,生意一會一落千丈,甚至就連內部員工說不定也會大幅度跳槽。既然接下來的日子是段艱難的歲月,那麽拿出來吧。”伸出一隻手,直接伸到黃建良眼前。“既然您說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不是錢能買回來的,既然您口口聲聲說您對我的愛,是那種不受金錢汙染的純粹而且神聖的真愛。那麽就請您把在今天之前,您帶我保管的那些,原本屬於我的財產,全都交出來吧。”
“請您不要再包包裏塞滿了女人的錢之後,還在她麵前高聲闊談什麽,男人的驕傲和尊嚴是用錢買不回來的。能不能請您,在驕傲和自豪之前,把原本屬於妻子的那份,交出來。”
“那些年份太過久遠的,我不追究,您利用職權在公司內以權謀私的那部分,我也暫且先不和您計較。但這兩年來的股份分紅,板上釘釘的那2個億您總該交出來吧。”
“把原本屬於我的兩個億拿出來之後,再和我談自由和尊嚴好嗎?男人。”
羅瓊就那樣咄咄逼人地看著黃建良,一時間她是那麽的霸氣外泄。隻可惜,但凡被人吞下肚的東西,想要再度取回來,其難度無異於在對手身上割肉那麽困難。黃建良此時眼裏心裏全都是各種暴虐情緒,對於象他這樣大男子主義極重的男人而言,妻子隻是丈夫的附屬,一個女人在嫁給她的男人之後,原本屬於她的一切,理所應當完全屬於她的丈夫。
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才將翻滾在腦海裏的憤怒和咆哮整個壓抑下去,黃建良壓抑得是那樣得辛苦,以至於他牙齒和牙齒之間摩擦的咯咯聲成為清晰可見。
對於某些人而言,就算那些東西原本就不是他的,但一但被他認定為自己所有之物後,外人,哪怕是原主想要取回,無異於剜走他的心頭肉。
直勾勾地看著羅瓊,然後他意外地發現這姑娘的臉色看上去有那麽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黃建良抿著嘴笑了,伸出一隻手手將領帶拉鬆之後,順帶將上衣最上麵的三顆紐扣一口氣完全解開,他把自己那副最具特色的一字鎖骨完全露了出來。然後將雙手撐在羅瓊腦袋後麵的牆壁上。微微前傾,用用自己的身體形成封鎖,將那姑娘牢牢地鎖在自己允許範圍內。
將自己的腦袋盡可能地靠近羅瓊,直到他的鼻子即將撞上她的。“孫筱悠,知道嗎,對於我而言你就像女神那般神聖不可侵犯,就像是無意間丟落凡塵的仙子那般純潔無暇。別用肮髒的銅臭汙染自己,千萬不要和我提那阿堵之物,它們隻會弄髒您的純潔……”
黃建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鼻息就那樣直接衝到她嘴上,然後他的嘴唇將她鎖死。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從兩邊左右開弓,將她的雙手牢牢反剪在身後。利用體重的優勢,黃建良將那小女人死死地鉗在懷中,完全動憚不得。
背上的骨折猛地被人這麽一壓,羅瓊難以控製的一聲悶哼,隻可惜就這最細微的反抗都被黃建良用吻死死給堵住了。
利用自己剛才解下來的領帶,趁著羅瓊正在忍受極大的痛楚,那男人利落地將她的雙手捆綁在身後。以直接壓迫她斷骨的形式。然後,用一隻手抓住她的雙手防止羅瓊亂動,另外一隻手則在她身上亂摸。黃建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身上某個部件開始變硬。
“比起那種無照枯燥而且無味的話題,實際上我覺得我們應該探討另外一個,那就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這對我們這個年紀的夫妻而言,太不正常。知道象我們這樣的新婚夫妻,平均親熱次數是多少嗎?至少得是一天一次。來吧,孫筱悠,你已經欠你的丈夫我欠得太多,讓我們一次把那些缺了得補起來吧。記住,你是我的老婆,這是你的義務。”
就那樣一顆顆地解開羅瓊身上的紐扣,那男人就那樣將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羅瓊身上,壓在她那斷掉的兩根肋骨之上。盡管巨大的痛苦讓那姑娘全身的肌肉緊繃得,就像拉滿了的弓弦,盡管他清楚地摸到這一事實,但黃建良毫不在意。
但就在他即將進攻到最後領域時,辦公室的大門被嘩啦一下,整個推開。
來者是賈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