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宋伊凡正在沙發上坐著,蘇歡就過去跟他說了在門口遇見蔣秦玲的事,宋伊凡聽完眉間一挑,他看了看蘇歡,隨後扳過她的肩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你離她遠一點,明白嗎?”
蘇歡有些納悶的看著宋伊凡,不明白他為什麽說這樣的話,可是看著宋伊凡依然看著她,仿佛要等她一個答案,蘇歡隻好點了點頭。
宋伊凡笑了笑,此時門口工作人員來讓蘇歡去一趟編導室,蘇歡點頭示意,然後轉頭對宋伊凡說:“我去下馬上回來。”
宋伊凡微微頷首。
到了編導室的時候,編導有禮貌的和蘇歡相互對接了一下訪談事宜,交談溝通的很順利,隻不過在快結束的時候,編導突然站起來朝著蘇歡身後笑著打招呼:“蔣小姐。”
蔣秦玲走過來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說:“導演談完了嗎,我想找這位助理。”
蘇歡詫異的看著她。編導連忙說自己已經溝通完了,然後起身禮貌離開。
蔣秦玲笑著坐在蘇歡對麵的位置,蘇歡有些猶豫,不知道這種情況自己應不應該離開。畢竟宋伊凡才剛剛說過讓她離她遠一些。
蘇歡遲疑著,蔣秦玲卻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依然表現出她官方製式的微笑道:“你不用緊張,一看就還是新人,我以前也會經常找宋伊凡身邊的助理或者其他人。”
蘇歡奇怪的看著她:“找之前的助理?找他們做什麽?”
蔣秦玲漫不經心的說:“當然是找他們來告訴宋伊凡的近況。”
蘇歡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你為什麽要知道宋伊凡的近況呢?”
蔣秦玲淡笑著看著蘇歡,笑容裏卻有些意味分明:“因為我喜歡宋伊凡。”
蘇歡聽完蔣秦玲的這一句話,近乎詫異的看著蔣秦玲,她的腦袋裏在消化著她的話,她說她喜歡宋伊凡?怎麽會有人把喜歡一個人說的這麽直白,就好像說我今天午飯吃了什麽一樣直白,另外,喜歡一個人所以就去調查他的所有行蹤?為什麽她還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
蘇歡呆呆的看著蔣秦玲,一時不能理解她的思維邏輯。
蔣秦玲看著蘇歡,突然輕蔑的笑了笑,隨後她拿起了隨身帶的手機和支票,然後慢悠悠的開口:“你想要多少錢,說吧,不用不好意思,以前的助理都是這樣的。手機轉賬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你開支票,你開個價。”
蘇歡有些木訥的重複著她的話:“你是說你以前也是這樣給錢給宋伊凡的助理,然後宋伊凡的助理們告訴你他的每一天行蹤?”
蔣秦玲點頭,理所當然的樣子。
蘇歡簡直是有些傻掉了,她不知道宋伊凡這麽久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這跟別人監視下生活有什麽不同?
蘇歡看著蔣秦玲,然後她開口:“我不能說。”
蔣秦玲仿佛覺得蘇歡的拒絕絲毫沒有說服力:“不能說?我看是錢沒有到位所以不能說吧,你直接說吧,不同故作姿態,到底要多少?”
蘇歡看著蔣秦玲,目光有些許的堅定:“你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為什麽不能正常的去他身邊了解,你這樣簡直就是在派人監視宋伊凡。”
蔣秦玲聽完蘇歡的話笑了,笑著笑著有些歇斯底裏:“了解?去他身邊了解?他根本不給你機會去他身邊了解好嗎?我每次隻要一靠一定會被他趕得遠遠地好嗎?我隻能通過他身邊的人來得知他的信息,我隻想知道他的信息,然後我的心裏才不會那麽空,這樣也有錯嗎?”
蘇歡看著蔣秦玲似乎帶著些許受傷的眼底深處,她心裏默默的歎氣,這個老板的桃花債看來又多了一處。
蘇歡有些遲疑的開口:“對不起,我是真的不能說。”
蔣秦玲看著蘇歡,她低著頭,似乎有些呆傻的樣子,但是卻堅持。
她往後靠了靠椅背,然後她放鬆的笑了,她淡淡的開口:“上一次在活動後台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很快會被開除,我當時甚至懷疑vera的眼光,你看起來笨手笨腳,連簡單的打領帶都不會,整個看起來就有點傻,宋伊凡的助理從來沒有過你這個樣子的,每一個都精明能幹,做事有條不紊。”
她頓了頓,然後笑著開口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這麽久沒被開除了。”
蘇歡抬起頭,看著她問:“為什麽?”
蔣秦玲微笑著回答:“可能就因為你的傻,就因為你可以為宋伊凡保守相關信息,不會輕易透露給任何人,這樣的人用的很安全。”
蘇歡的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濃重的情緒劇烈的漫上來,她在判斷蔣秦玲的話,她從來沒想過她一個行外人,為什麽可以當宋伊凡的助理,她確定笨手笨腳,而宋伊凡和vera為什麽可以理解她這麽久?vera還義無反顧的總是幫助她?這或許正如蔣秦玲說的,就是因為她跟其他助理不同,太笨,可以堅持的不去外露信息,用的可靠?
蔣秦玲看著蘇歡臉上變幻的情緒,毫無意外的看到了她的受傷,這在她意料之中,她好以整暇的開口:“這個圈子本來就不是思想單純的人應該參與的,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嗎?也是,女人嘛,總是喜歡做夢。”
蘇歡看著蔣秦玲,後者看著她,臉上表情似乎對她的所有想法都十拿九穩。
蘇歡默默的低頭,不再說話,心裏卻有股氣壓沉沉的壓著她,讓她感覺喘不過來氣。
蔣秦玲輕鬆自如的調整著坐姿,然後依然露出自得的微笑道:“貴圈太亂,難道你不知道這句話嗎?那我來告訴你,我跟宋伊凡之間的糾葛。”
蘇歡依然默默的低頭,沒有言語。
蔣秦玲口吻平穩不驚的開始敘述:“我在宋伊凡沒有名氣的時候就認識他一直到他現在的如日中天,我可以十分確定以及肯定,就算他有一天跌落到穀底,我也依然會在他身邊,我收到的消息來看,在當實習生的時候開始他就與其他人不同,他不掐媚逢迎,性格天成並且固守己見,這讓他多走很多路,可是他依然不放棄的學表演,練演技,甚至通宵練習嗓音從而鍛煉唱歌基本功,他可以堅持很多個夜裏,這是很多人所不為人知的他,可是隻有我知道,後來,努力的人終究是幸運的,他慢慢出演好的劇本,好的電視,好的電影,開始發表專輯直到現在的如日中天,整個過程,我都在見證,隻有我,會這樣的一直看著他。”
蘇歡沒有抬頭,隻是心裏五味雜陳,她說的沒錯,縱然她是他的助理,可是距今為止,她對宋伊凡的了解,確實少之又少。
蔣秦玲接著說:“你知道嗎,曾經有一次,他被經紀公司雪藏,那還是幾年前,我得不到他的消息,所以我就直接想法設法的搬到了他的旁邊,做他的鄰居。那段時間他沒有任何通告活動,所以基本隻是呆在寓所,也就是那段時間,也是我最覺得滿足的一段時間,因為我可以天天看到他。他每天六點起床,洗漱完畢之後開始負重跑步,八點開始去健身房進行為時兩個小時的健身,包含內容的跑步,重錘拉力器,握力器。然後直到中午,會在健身房附近一家餐館固定用餐,午後的時候他會固定午睡一個半小時,兩點,他開始在客廳聯係劇本台詞,演技。六點鍾,他開始彈吉他,有時候是鋼琴,然後唱歌。之後會自己動手做一些簡單晚餐,10點鍾,他依然選擇鍛煉,到晚上十二點,他關門睡覺。那段時間他的作息每一天都是如此,每一天都相同。可是你不明白,那時候的我,我不去上課,每天隻是看著他,當他晚上在客廳裏輕緩的彈起吉他或者鋼琴聲音輕柔的唱歌的時候,我站在我家的陽台上,靜靜的聽著他的聲音,不敢動,怕他發覺,可是那時候,我是多麽希望時間可以停住。“
蘇歡看著蔣秦玲平板直述的說著宋伊凡的過往,這麽了解,這麽清晰,似乎沒有任何一個細節會遺忘。蘇歡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是應該震驚還是做一些其他的反應。
蔣秦玲說完,她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笑著對蘇歡說:“我一般不會對別人說起這些事情,你倒是第一個,如果錢你不在乎,那麽我想問你,這個故事可以換回宋伊凡的近況嗎,我想知道他的情況,請你告訴我。”
蘇歡看著蔣秦玲,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蔣秦玲笑了笑,沒有追問,她笑著道:“沒關係,你可以……”
“嘭”的一聲,門似乎被踹開,蔣秦玲和蘇歡詫異的同時轉頭,卻看到宋伊凡臉色森冷的走進來,他一步一步的走道蘇歡的麵前,看也不看蔣秦玲,然後用他已經努力克製還是抑製不住的怒氣吼出了聲:“我說過了你離她遠一點!”
蘇歡看著宋伊凡慍怒的表情一時有些僵住,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發火,印象裏他還沒有多他發過火,宋伊凡瞥了一眼蔣秦玲,隨後抓起蘇歡的手腕二話不出的出了門。
蔣秦玲看著兩人離去背影,她的目光卻緊緊的盯在宋伊凡抓著蘇歡的手,如果一個正常的助理,宋伊凡是不可能有這種的動作,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沒有這麽簡單,她的目光驟然變得森冷,她緩緩的拿起手機,按鍵,然後冰冷的開口:“宋伊凡身邊那個叫蘇歡的女人,去查查她跟宋伊凡到底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