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馬上,必須放開我,不然,我讓你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羅冰冰不斷扭動著身體,就像一個快要爆炸的炸彈,但卻掙脫不開。
“看來你還是不夠冷靜,我有必要盡一個好市民應有的責任,拯救一個頻臨崩潰的暴力警花。”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停止教育她的動作,一個合格的老師,並不會因為學生過於調皮,就失去耐心的。
“你不要臉,你下流,放開我,小李你是幹什麽吃的,隊長我被壞人打,還愣著幹什麽,快抓他啊!”
羅冰冰氣得麵紅耳赤,急忙請求援助。
小警員抬頭看了我一眼,滿臉苦笑。
料想他給羅冰冰當跟班好久,還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隊長被人打,看他剛剛目不轉睛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也很開心。
“那、那個隊長,我去外麵請求援助,你稍等啊!”小警員麻溜兒的轉身跑了出去。
羅冰冰陷入絕望,又轉頭看向陳翔。
陳翔在一旁一臉賤笑,差點沒拿手機記錄下這萬分美妙的瞬間,看到羅冰冰的眼神,猥瑣表情瞬間收斂,挺直胸脯說道:“葉凡啊,你怎麽能這麽對羅隊長呢,你這麽做是不對的,雖然你是出於自衛,但要講方法,注重場合嘛!警曆第一百零一條規定……”
“陳翔,我沒讓你跟他講道理,我讓你抓他,快點抓住這個惡劣的色魔,他就是個混蛋,呀呀,我的屁股,別打了,疼死我了!”羅冰冰欲哭無淚,悲憤交加。
到最後,眼淚差點沒流出來,我教訓也教訓夠了,畢竟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這種動作好說不好聽。
“我放了你,你可別亂來了啊,我這人不喜歡暴力,喜歡以理服人!”我對她提醒了一句,才將她鬆開。
正好這時,審訊室的大門重新打開,領導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人。
“他、他、他就是個變態,他襲警,絕對不能放他走,我要調查他,徹頭徹尾的將他的底細挖出來。”
羅冰冰有點花容失色,眼角還掛著晶瑩的雨露,紮起的馬尾也略顯淩亂,可對我的態度則更加惡劣。
領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到這情況,聽到了小警員的匯報,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胡鬧嘛這是,這是莊嚴而神聖的地方,怎麽能如此隨便!”領導十分憤怒,可說話的時候目視前方,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總之羅冰冰聽到之後,一臉憤怒,同時得意的看著我。
“冰冰啊,我知道你對工作一向盡職盡責,是警隊的模範精英,不過,葉凡這事已經有了結論,他的身份背景和如何進入憐香會,又是如何被囚禁一年,我們都得到了切實的證據,之前也調取了監控錄像,沒有疑點,所以他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還是把他放走吧!”
領導說了一句,又把頭轉向我,麵帶微笑的說道:“葉凡同誌,年輕有為,隻身犯險潛入憐香會,破獲了這起大案,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會跟上級申請對你進行表彰的,你可以走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怪不得您能當上領導,果然慧眼識珠。
“什、什麽?放他走?有沒有搞錯,如果他不是憐香會的同夥,怎麽可能一個人對抗三十幾個職業保鏢,那可是真火力的槍鬥啊,這不符合常理!”
羅冰冰依舊不敢相信,如果說之前的事情是有違常人認知,那麽現在放我走,就是對不起她的屁股了。
“關於這點,我當初也很疑惑,可監控錄像我仔仔細細看了兩遍,隻能說葉凡同誌的身手,已經遠超我們的想象,關於這點,今後有時間還請葉凡同誌解釋一下,你是不是之前在部隊裏當過特種兵啊?”領導揉了揉太陽穴,滿臉不解的問我。
我微微一笑,隻說我以前學過幾年武術,身體素質比正常人要好一些而已。
隨後,在羅冰冰的不甘,警局上下的熱切陪同下,我還是走了出去。
“大哥,你準備去哪啊?很晚了,要不今天您老屈尊,到我那裏住啊?”陳翔很熱情的說道。
我消失了整整一年零四個月。
一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我甚至感覺我與這個社會有些脫節了,但我並不後悔曾經的選擇,因為這一年多的時間對我改變太多了,憐香會一行,我收獲了太多的東西,實力,成長與我的身世。
“翔子,我就不去你家住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情,這一年多辛苦你了,今天這事如果沒有你幫忙我恐怕會死在憐香會裏,我沒忘記一年前你求我辦的那件事情,吳霸仗勢欺人,他的侄子也跟我有仇,既然已經等了一年多,也不差這兩天,我休息一下,會打電話聯係你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聽完這話,陳翔的神色暗淡下去,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大哥,你消失了太久,如今陽城的情況你不是很清楚,吳霸的實力已經隻手遮天了,你雖然很強,但憑一雙拳頭怎麽能對抗得了一個幫會,這事我也不去想了,如果今後有機會,我能爬到警局的高層位置,我會靠自己的能力將那些人渣一網打盡的。”
我眉頭一皺,這一年來陽城的局勢比我估計的要動蕩很多。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紅白二女是憐香會的高層,她們知道很多秘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調查清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她倆單獨見麵,問出其中的一些秘密!”我請求道。
陳翔麵露難色,想了想,一咬牙點點頭道:“我盡力而為吧,畢竟這事已經驚動了省廳,我隻是一個分局的副所長,沒那麽大話語權,還得走動走動關係,有消息我及時通知你。”
我們又聊了幾句,便各自分開,現在重新走入社會,感覺一切都是那麽不一樣,我先是來到陸軍總醫院,在重症病房裏看到了師傅。
白發蒼蒼的老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孤單而淒涼,如果不是為了幫我逃出來,他可能會平平靜靜的關在天牢中,直到老去,一年時間我欠他的太多,他的遺憾,他被關押二十多年的仇恨,我發誓要替他找回來。
我問了主治醫生他的狀況,醫生說病人年齡大,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頻臨衰竭,如今隻能靠營養液與藥物維持生命,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
這段時間的住院治療費用非常高昂,但警局方麵會全力承擔,因為要把師傅救醒,詢問一些情況。
不過警局不是慈善機構,不會無休無止的花錢,如果過段時間師傅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他們會停止資金的供應,一切藥物也都會切斷。
每天高達一千多塊的各種費用,常人無法承擔,我知道他的身體有多羸弱,但隻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會放棄,不論花多少錢,我要讓他活下去。
他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師傅,是我的爺爺。
我在病房裏安靜陪伴了他兩個多小時,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才走出去。
我現在一切與外界的聯絡工具都沒有,打了輛車,來到遼大附近的教師公寓。
熟悉的大門前,我敲敲門裏麵沒人回應,我彎腰翻開下麵的腳墊,裏麵果然放了把鑰匙。
“這妮子,總是把房門鑰匙放在這裏,也不怕遭賊!”我搖頭苦笑一聲,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