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間,我每天都對籠子動一些手腳,你們看不出,但已經足夠讓它脆弱的一掰就斷,我隱忍了二十多年,無非就是為了等今天這樣一個時機,你們太大意了,太小看曾經站在先天境界巔峰,半隻腳已經快要邁入另一個領域強者的實力了!”
段天涯說著,身子倏然一動,從籠子的夾縫中鑽出。
我心中大喜,趕忙跑到他身邊,無法形容此刻激動的心情,被關了一年多終於要走出去了嗎。
“白袍使者,你在這裏拖住他,我去外麵搬救兵!”黑袍尊者立刻看出了場中的形勢,轉身就要往外跑。
“尊者你!”白袍女麵露驚慌,難以置信的看著飛奔而去的黑袍人,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被出賣。
“不能讓他們跑出去,一旦門關上,就前功盡棄了!”我急忙提醒,就要衝過去攔住黑袍人。
段天涯卻把我攔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小凡,這一年中我們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已經有了師徒之緣,我從來沒有親自給你演練過什麽,今日一戰,你且看好,我段天涯身懷的絕學,絕對比謝匹夫的鬼手要厲害數倍。”
段天涯對我點點頭,身體化作一股純粹的清風,飄然朝黑袍尊者逃跑的方向閃動。
“天罡浩氣風雷動,日月乾坤山海沉,看好,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個絕技,天罡震!”
段天涯朗聲大喝,十幾米距離,三個呼吸功夫轉瞬即逝,黑袍尊者如臨大敵,兩個袖袍中飛出兩把如毒蛇獠牙般的長刀,射向段天涯。
對方不閃不避,身體向前突然一轉,好像原地刮起了一陣迅猛的罡風,將兩把飛刀吹的微微偏離了原有的軌道,他的身體從中間的縫隙中準確穿過。
砰的一記重拳,直取黑袍人胸口,這一拳勢大力沉,仿佛有開山鑿石的威勢。
快,快到了極致,肉眼難以分辨,慢,慢出了境界,明明就在眼前,卻感到勁風呼嘯,無法躲避。
拳頭配合著他特有的步伐,拳鋒來到黑袍人一寸處,他胸前的袍子無風自動,哢的一聲,好像胸前的骨頭應聲斷裂,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倒飛出去。
“晚風習習秋風涼,臘月寒刀似鐵浪,小凡,你且看好,這是第二個絕技,踏浪三千長!”
段天涯猶如一把未老的金刀,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雙腿輕描淡寫的一點,身體越高一米多,借助前衝的慣性,一腳將黑袍人卷飛到空中,單手撐在地麵上,卻飛快的用手向前行進。
每動一下,雙腿好像奔騰的海浪,打出無數浪花,腳腳踢在黑袍人身體之上,將他身體一米、兩米、三米踢飛到高中,一浪高過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長。
整整二十幾腳過後,黑袍人身體猶如炸彈一樣落在地上,滿口鮮血,抽搐著身體,不知死活,至始至終也沒能反擊一下。
這兩個招數,段天涯之前已經傳授給我,但他用出來的效果,和我之前練習的效果天壤之別,我才意識到,他身懷的功法是多麽的厲害。
黑袍尊者倒下,唯一站著的白袍女已經不足為懼,我欣喜的跑到段天涯身邊,激動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我們先出去再說吧,小心他們的援兵一會過來……”
我話音剛落,噗嗤一口鮮血,在空氣飄散出腥澀的血霧,段天涯原本傲立的身體突然栽倒下去。
“嘿嘿,老夫不行了,剛才我是在吹牛B呢,我們一門中有種功法,可以瞬間激發人的潛能,達到爆炸式的效果,可用完之後,自己的小命也要玩完了,我老了,出去也活不了幾年,你走吧,別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
段天涯倒在我懷中,模樣瞬間衰老了不知多少,他嘴角帶著苦笑,卻用溫暖的目光看著我。
我心中仿佛千萬把刀子紮穿一樣,眼圈瞬間通紅一片,我強硬的要把他扶起來,不放棄的說道:“爺爺,你不老,你很年輕,你是帥哥,你是寶寶,我不讓你死,剛才的招數我還沒有學會,出去之後你還要教我,走,我們現在就走!”
段天涯摸了摸我的頭,就像當年我們初次見麵一樣,隻不過現在我與他的關係已經如子孫,難舍難分。
“好吧,出去之前,你先把那白袍女人帶過來,我有話要問她!”段天涯指了指遠處的白袍女,我連忙點頭跑過去,對方還想抵抗,但如何是我的對手,我將她一條胳膊卸到脫臼,將她身子提溜過來。
“我有三個問題,如實回答我,饒你不死!”
段天涯說話的時候,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我怕時間耽誤下去,他的狀態會更加糟糕,卻無法違背他此時的意願。
“第一個問題,你們當年為什麽要派人綁架小凡的父親,也就是葉錚!”
白袍女臉上蒼白一片,捂住脫臼的手臂,本來還嘴硬不肯說,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黑袍尊者,想到之前被他出賣的事情,白袍女一咬牙,說道:“二十年前的武林大戰過後,有很多高手的後代隱匿在這世上,葉錚就是我們懷疑的對象之一,這小子有可能是當年某個高手的兒子,不過後來,總部方麵不再追查此事,所以隻抓走了他父親,並沒有對付他。”
段天涯略一思索,點點頭,又道:“第二個問題,小凡用掉的聖水,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什麽副作用?”
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很久,一年之中我並沒有感到什麽不適,反而得到了一些好處,所以並沒在意。
“那是總部精心研製多年,根據很多古方,配以現代的科學技術研製出的一種激素藥品,據說有改造身體,激發潛能的奇效,可是那一批藥品的實驗者,不是死掉,就是變成了廢人,隻有這小子沒事,料想是藥品在他體內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白袍女如實說道。
我眉頭一皺,看來我運氣不錯,藥品沒有把我弄死,但放在身體裏,會不會以後出現其他的不良作用?
“第三個問題,小凡的父親現在在哪裏,是否還活著?”段天涯的一切問題都是給我問的,讓我心中無比感激。
白袍女聽到這話,想也沒想的說道:“那人很慘,被轉移到總部的途中,車子遇到意外,掉落山崖死了。”
“你說我爸死了?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眼睛瞬間瞪大,抓住白袍女的衣服不停的晃動,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段天涯在一旁沉默了,勸慰我,讓我節哀順變。
與此同時,天牢外麵響起了喊叫聲,巡邏的手下發現了這裏麵的狀況,正在請求援助。
“快,解決掉那人,不能讓他通風報信!”段天涯立刻提醒道。
我眼睛一凝,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刀,身子飛快的閃出去。
門口巡邏的人手裏有槍,砰砰就是兩槍打向我,我身體躲在牆角裏,把刀刃伸出一些,借助上麵反射出的景象找準巡邏人的位置,趁他不備,手腕一抖,長刀準確的扔過去,射中他的胸口。
長刀非常鋒利,一刀斃命。
我第一次殺人,可殺的是該死之人,我不會忘了一年前,他們是如何對待哪些無辜的囚徒的。
我快步走出去,將他的手槍拿過來,剛想進到裏麵帶段天涯出來,可天牢的大門卻緩緩的關上。
“爺爺,你……”我難以置信,飛快跑進去,想要將他拉出來。
段天涯突然起身,快步來到大門前,一掌將我打飛出去。
天牢的遙控器被他捏在手中,瞬間捏碎,這東西隻有紅白二女有,一旦捏碎,就很難打開了。